第19章(1/2)
逢春唯一想到能帮自己的人便是万俟景澄。
出宫前,他硬着头皮去了御书房。他前思后想,总觉得要是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他心里过不去,也于礼不合,怎么也得和翟琛告一声辞的。说到底,他还是想再见那人一面,哪怕一眼都好。
平常把人挡在了御书房门口。
“侯爷请回吧,陛下抱恙在身,今日谁也不会见的。”
逢春听了这句话却面上一热,为何抱恙,他一清二楚。
这时御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有人端着一只空碗从里头出来。平常行了个礼,那人见了逢春似乎有些惊讶,多看了两眼。冬青认出他是昨夜替逢春诊脉的太医。
丛容走近逢春,看了看他的脸色。心道,这人昨夜脉相奇特,并不像单纯的风邪入体,竟然一晚上就痊愈了?而且气色还不算差。
而逢春却在他靠近时嗅到了碗里残留的淡淡药味。翟琛他……不会真的病了吧?
他心里一急,却不敢多问。他有些担心地瞥向半敞着的门扉望去,只见翟琛蹙眉坐在御案之后。即便隔得这般远,他都看的见对方脸上遮掩不了的憔悴和疲惫,就在他还想多看几眼时,平常便把门合上了。
逢春愧疚又失望地垂下眼睫。
“那麻烦平总管转告皇上一声,逢春昨夜醉酒无状,冒犯了圣驾,皇上若要责罚,逢春甘愿领受的。”
平常微笑道:“侯爷放心,奴才一定会把转告陛下的。”
逢春点了点,这才带着冬青依依不舍地出了宫门。
可回到府里他拿出装着解药的瓷瓶又犯起了愁。冬青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
“主子……”
逢春的心思都在怎么让翟琛服下解药上头,敷衍地应了一声:“嗯。”
“你想过解药一旦给了皇上,会有什么后果吗?”
冬青在祭祀殿呆了这么多年,“红颜”是怎样的毒性他也很清楚。
逢春这才正眼看他:“你想说什么?”
“主子,就算你觉得冬青逾距了,冬青还是想说,你这么做值得吗?两国兵戈相见是迟早的事,他未必会对你留情。”
逢春神色一敛,沉思片刻后淡淡地说:“我无需他留情,我只是不愿意做违心之事。”
他顿了顿,露出极苦涩又无奈地一笑:“他是我心悦之人,我怎么能让他因我而受到伤害?”
冬青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沉默下来,感情之事当真教人莫可奈何,又甘之如饴。
逢春还未想到办法,倒是景澄先登了门,他想找逢春一起去“玲珑食坊”解解馋。
一路上,逢春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逢春?”
“啊?”
景澄第三次叫他名字,心不在焉的他才终于有了回应。
“你怎么了?叫你半天都不应。”
逢春有些尴尬地笑笑:“……没,没事。”
景澄却忽然笑得十分暧昧。
“听说你昨晚进宫了?”
“诶?你,你怎么知道?”
逢春一惊,莫名有点心虚。
“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你们……有进展吗?”
“什,什,什么进,进展?”
他紧张得都结巴了。
“别不承认,你喜欢皇上,对不对?”
景澄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逢春听了脸都红了,一路红到了耳根子。
景澄轻轻笑出了声,这人害羞的模样还真是有趣。
逢春越发难为情了,窘得恨不能挖出个地缝钻进去。
“清明,别笑了……求求你了,饶了我吧,”他扯了扯景澄的袖子,“别人都在看了。”
景澄四周看了看,勉强收住笑意,以拳抵唇,轻咳了几声。
“那你告诉我,你昨儿进宫都干什么了?”
逢春暗暗绞着藏在桌子底下的两只手,强装镇定地摇了摇头:“我醉了,没,没干什么。”
“别想唬我,你不知道你一紧张就结巴吗?要真没干什么你作甚这么紧张?”
“我,我……”
逢春难以启齿地咬了咬唇,懊恼地说:“真没做什么,就是吐了皇上一身,每次只要碰到他,我就一堆蠢事做不完……”
要他说出实情,他真开不了那个口,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景澄听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转了两转,倾身附在他耳边。
“过几日就是玄武一年一度的秋狩大典,你随我同去,好好表现一下,让今上对你刮目相看。”
逢春面上那股萎靡不振顷刻间便一扫而空,眼里顿生光彩。
危月山
逢春虽善骑射,却从没有参加过如此大型的狩猎活动,跟着万俟景澄渐渐倒是有了兴致,两人收获都不小,只是他们才刚回到别苑门口,就见翟珩也骑着一匹白马回来了。
翟珩跨下马,朝他二人行了常礼,三人正欲入内,才学会走路没多久的翟玟突然从别苑里冲出来,跌跌撞撞扑倒在马蹄之下,马儿似是受了惊,眼看一蹄子就要踩在翟玟身上。
“玟儿!”
翟珩一惊,迅速想要上前搭救,没想到有人比她动作更快。逢春离翟玟最近,他还未来得及细思,本能地跨出一步,将翟玟护在了身下。
而景澄则迅速抓住了白马的缰绳,一边在他头部和颈侧拍抚,试图让它安静下来。谁知那马越发烦躁,直接踢中了逢春的后背。
逢春闷哼一声带着被吓哭的翟玟朝一旁空地滚了过去,免去了再次被踩踏的危险。
翟珩慌忙奔去抱起受惊的翟玟,逢春咬牙忍着背上的痛,由冬青扶着从地上爬起来,还未定神,那马儿便挣脱开景澄的钳制,朝他冲来。
“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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