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平常回来的时候,看到满身狼狈的翟琛和逢春,还有一旁战战兢兢的冬青颇有些意外。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翟琛脸上有这么轻松的表情了。
安静的月光下,那舒展开来眉目,让本就生得俊雅的男人多了几分柔美,犹如泼墨画中那最画龙点睛的色彩,叫人心悦。
“陛下,这……”
翟琛看了看天色,有看了眼怀里睡得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叹出一口气:“回宫吧。”
“遵旨。”
冬青连忙行了礼想把逢春接过来。
翟琛淡淡开口:“不用了,你叫冬青是吗?陪你家侯爷进宫醒醒酒吧。”
冬青错愕地睁大眼,平常轻咳一声他才回神,替逢春谢了恩,跟着把醉的不省人事的自家主子扶上了御辇。
逢春被安排住进了闲云阁,换下了脏衣,擦了身,喂了醒酒汤,期间他短暂地醒了一次,吐了一阵又睡了过去。
冬青本以为平安无事,哪知逢春后半夜却突然起了高热,双颊烧得通红,浑身发烫,怎么都叫不醒。
翟琛听到平常来报的时候刚睡下没多久。他心绪难平自是难以成眠,一听逢春病了,思忖片刻后也更了衣亲自去了一趟。
丛容乃原太医院院首独子,得其真传,自半年前丛祯卸职之后,便被引荐入了太医院。
这时他刚诊完逢春的脉走出来。
“逢春怎么了?”
丛容还在琢磨着逢春异常的脉相没有察觉翟琛进来,两人险些在门口撞成一团。
“臣莽撞,请陛下恕罪。”
他刚想伏地请罪,却被翟琛挡了。
“免了,他怎么样?”
丛容想了想,保留了自己部分疑虑,只说是醉了酒,又吹了风,寒邪入体。
翟琛点了点头,又朝里走了进去。
推开卧房的门,冬青正跪在床边换下逢春额头上的冷帕。
“皇上……”
翟琛按下冬青欲起身的肩。
他侧身在床沿坐下,看着那张泛着红潮的脸,竟与记忆中那张面容重合了起来。
冬青捧着铜盆去换水,屋里只听得到逢春粗重的呼吸声。
翟琛不由自主地伸手触摸那张脸,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他的眼,划向曾经与之缠绵过的那双唇。
“为什么……偏偏是你,不是他?”
逢春的心意他懂,他也是血肉之躯,这般深情他并非无动于衷。倘若逢君对他有逢春一半真心,他们便不会是这般惨烈收场。
他思绪飘得极远,从他们相识相知,到他们之间第一次的拥抱亲吻,最后停在晏浔告诉他,逢君想见他最后一面的那个夜晚。
“你说句话啊!”
“说什么?”
翟琛木然地坐在御案后面,双手紧紧握住了御座的扶手才能让他保持清醒,才能让他冷静地压抑自己,不去见那个将他的真心肆意践踏并毫无悔意的人。
“见不见啊?大夫说了,逢君本就顽疾难愈,眼下又是积郁成疾,风寒之症只是诱因,怕是药石无医。”
“不见。”
他发出的声音,平静到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
“你就这么恨他?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这是晏浔第一次见识到翟琛的心有多狠。
“不需要。”
他们相处十余载,他如何不懂逢君想的是什么?那人无法忍受自己站在一个弱者的立场上成为被施予者,他需要一个更高更强的位置来证明自己。
晏浔叹息道:“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
翌日他才下了早朝,便听平常报称木逢君已于昨夜病殁。
时至今日他后悔吗?他不后悔,他亦不容自己后悔,一丝一毫都不能。
忽然间,有一股力量将他从纷乱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逢春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抓住了翟琛停在他颊边的手。
他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唇,下腹便有一股炙热的欲望汹涌而来。那是来自他对床边的男人那无法抑制的渴望。
翟琛看出了他眼底的欲火,他匆忙抽回手,起身欲走。对方却忽然发狂般地扑了上来,将他压在身下。
“木逢春!你是不是疯了!”
他抬起膝盖想顶开身上的钳制,少年不知哪里来的蛮力和勇气,任凭他挣扎使劲,怎么都不松手。
他难得地动了怒,朝少年胸口推出一掌。
逢春当即血气上涌,手上的力道一松,翟琛便顺势推开他,迅速起身朝外走。可走了不过几步,他又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少年还维持着趴卧的姿势,纹丝未动。
翟琛怕自己方才出手太重,那人还病着,又折回床边查看。
“逢春?”
他弯身轻轻拍了拍逢春有些轻颤的肩膀,未曾想对方竟然一跃而起,再度强行把他压制在床榻上。
他甚至来不及动作,血红着眼的少年急切又充满**的吻就朝他的唇碾压下来,全然不似那一夜的温柔。
紧接着是一阵布帛撕裂的声响,翟琛扬起未被压制住的右手,朝逢春脸上甩下一个巴掌。
少年终于停顿下来,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茫然又委屈地看着他。
“清醒了吗?”
翟琛推开逢春,坐在床沿上扯了扯被撕破的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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