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藕节和蹄子（1/2）

沈之霜感觉到怀里那个人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间，但很快那双宽硬的臂膀就狠狠地勒住了自己。

赵克冰像是要把怀里的人融进自己的骨髓血肉中。

他渴望这个拥抱已经太久了。他心里满是酸疼，是没来由的委屈，他这八年经历无比多的风刀霜剑，他从没觉得委屈，他刚刚在卫生间里跪在马桶边吐得胃里反酸，他也不觉得委屈，可沈之霜一抱他，他突然软弱了。

他知道，沈之霜从来都是自己的蚌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没有一时一刻不需要这个人。

“你松些，松些，”沈之霜锤他的背，软软的声音，是被酒精泡软的声音，“勒得我怪疼的。”

赵克冰低声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还不是你勒得这样紧，我都……”沈之霜习惯性地张口撒娇，说了几句突然意识到不对，我们现在算什么？我有什么资格向他撒娇？

赵克冰一在他身边，就好像回到了八年前。

这是错觉。

一切早就变了。

沈之霜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离开赵克冰的怀抱。

他故作寒冷地咳了一声，低头打开手机app，叫了辆车，“回家吧，明天还要上班。”

赵克冰闷声应了，一张面目再看不出什么悲喜。

……

等沈之霜洗完澡已经凌晨一点了，他偷偷摸摸走到赵克冰的卧室外，赵克冰房间的门虚掩着，他还没睡，床头灯投出虚虚实实的光，他还在用pad看一份材料，手上拿着笔勾勾画画，眉目认真，在沈之霜看来，极为性感。

沈之霜咽了口唾沫，下定决心。

片刻，他敲响了赵克冰的房门。

呼吸好像停滞了一瞬。

赵克冰也愣了一下，“有事？”他把pad放在一边，下床给沈之霜开门。

沈之霜一身白色浴袍，露着半截脆生生藕节一样的小腿，抱着枕头，发梢未干，眉眼顺从又紧张地低垂着，耳尖发红，站在门外。

“克，克冰。”

赵克冰没有说话。

于是沈之霜只能继续，“一，一起睡觉。”他简直用了毕生最大的勇气，却还是结巴，他不敢看赵克冰现在的神情，只敢叫自己的腿往前走走。

他刚跨进一步，赵克冰就把他反手拉进房内，顺带砰一声关死了门。

沈之霜依旧不敢看他，他的勇气和脸皮已经用完了，现在又变成了正常状态的沈之霜了。

他被赵克冰抵在墙上，那人滚烫的鼻//息灌进自己的耳朵里，热气像唇//舌一样搔//刮着耳孔，沈之霜立刻浑身上下汗毛战栗，他这八年几乎再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挑逗，尤其还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赵克冰掰过身下人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沈之霜在心里呐喊，嘴巴里却好像塞满了吸声的海绵，喑哑得说不出话来。

“太，太冷了。”沈之霜抱着枕头，身体果然很给力地打了个哆嗦。

赵克冰没再拆穿这个谎言，让开了身体，从衣柜里又拿出一床被子，沉默地铺好，他又朝沈之霜走过来。

“干嘛，干……”赵克冰根本没回答他，抽走了他怀里的枕头。

“上床睡吧。”

……

果不其然，第二天沈之霜起晚了。他一个人呆呆地抱着被子，赵克冰已经走了，他一看表，已经七点五十了，他八点半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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