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2)
陈涟打开手机,点开信息:“新月公司抛掉所有涨停的股票,资金取向不明,但是账目上已经没有了。另外,贺乘风飞美,二十一号下午抵达。预计去贺与尧所在分部考察三天,有一个合作项目在新月公司。”
最新一条信息:“家里消息,陈夫人的选票投给贺乘风,已经协调成功。”
陈涟看完后删掉信息,收起手机往前走。分散在四周的保镖已经向陈涟慢慢靠近,最后将其围住,陈涟在这个直径五米的圆中心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江之舟正在车队旁等他,见他过来便一起上了车。车上陈涟问这段时间贺家的活动,江之舟遂从笔记本里调出给他看了。
陈涟斟酌了半天,想问行程有没有透露给家里,话到嘴边又停了口。
之前他已经让江之舟回复家里,那近期的情况基本都应该已经被陈怀月知悉,倒没有让他敏感的,而且近期他也不会贸然行动,但想好万全之策还要费些工夫。陈家曾有的对手不算少,陈怀月露出一丝一毫一定会被人抓住日后打压,所以抛掉股票一定会引起别人注意,但他会有相应的措施掩护。
陈涟想抽烟,往口袋里摸去才记起江之舟让他戒烟,顺势发现那只他很喜欢的打火机也落在戚琛手里了——第一天晚上就落在他那儿了,倒是这一阵和他往来多,抽烟总是共用那一只。陈涟心想,这个项目过去,再不要回来,可能永远用不到了。
陈涟脱了外套,含了片维生素。江之舟放平了座位,让他休息,于是便枕着枕头躺下了。
困意倒是加重,闭上眼睛总浮现出戚琛那张脸——那场争吵中戚琛语气温柔,眸光狠厉,失控后却又骤然清醒过来,然后不知所措。
“你病了多久了?”
“难说,第一次出国前吧。”
“你十七岁时我见过你,还记得吗?”
“我十几岁的时候是焦虑的巅峰期,没有一天是清醒的。”
“你的脸很漂亮,我很喜欢。”
“你还救不救我?”
“我病了太久了,求你。”
“无论是你让我彻底清醒,再毫无顾虑地去死,或者往下苟活,只要你先试试。”
“你能感受到吗?像这样吗,吻你呢?”
“谢谢你,我觉得我好多了,真的。你也会好的,你也会因为我好起来的,因为我——”
不!不要!
我不要!
我不要治好病——
陈涟猛地睁开眼睛,撑着床坐起来,身上蒙了一层薄汗,他喘息着歇了一会儿,抬眼看去——
正是他家里。
是那个去泾州前,待过几夜的家。
他骤然松了口气。房间里昼亮,他脑中昏昏沉沉,一时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屋里开了灯。
江之舟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知道他醒来也没有回过身看他一眼。
陈涟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会儿。
口腔酸涩,一舔唇面全是干巴巴的死皮,还有一点蜂蜜敷过而凝结剥落的膜,他皱着眉自己伸手撕下来——好了,江之舟转过来了,手机还搁在耳边,已经俯**把自己撕唇膜的那只手拽了下来。
陈涟迷糊着冲他笑了一下,直了直身子,伸手揉了下肩膀。江之舟电话还没挂断,扫了他一眼,摆手让推门进来的佣人先出去。
陈涟等着,只听见不断的“嗯”,然后沉默一会他便挂断了。
江之舟把床头的笔记本打开,坐在落地窗那一侧床旁边的椅子上,陈涟靠的是门这边,离他有些远,于是他看着陈涟裹着被子像个小朋友一点一点挪过来。
江之舟给他背后塞了枕头,开始开小会。陈涟垂着眼睫,江之舟知道他在走神,就问他饿不饿。陈涟很干脆地点头,江之舟明显有些意外地愣了一下。
他几不可闻地低叹了口气,打开门叫人端粥来,陈涟靠在床头上一边喝一边听。
江之舟说,贺与尧在北京撞死过人,贺乘风过几年要升省级,所以陈怀月专门找了空子,给贺与尧行了便利,压了罪。随后贺与尧飞美国,准备待几年再回去,至少在贺乘风省级稳定之后。
“嗯,那他们确实合适联手对付我。正经的法律证据本来就没有多少,公司里的账目也没有问题,他没办法走法律,”陈涟放下粥碗,活动了下颈椎,“我觉得不用再顾及掩人耳目,以后不用私飞,全订国航。这段时间我就回这里住,保镖派好。”
他接了水,喝的时候发现极为艰难,嗓子肿着,干咽一下痛感直穿头皮。杯子握在手里,指节泛白,手上却用不出几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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