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2）

陈涟推开他，按着他的手臂喘息了一会儿，戚琛望着他，面色看不出悲喜，只是紧抿着唇，眼底暗流涌动。

陈涟深吸一口气，手还在按着他的手臂，却已然成了拒绝的姿势。他推开他来，想抽身出去，却猝不及防被戚琛从身后抓住了手臂。

“嗯？”戚琛望着他，手上的力道愈加的大，眼里暗了暗，唇角紧抿，没什么表情，却有两分阴戾。

陈涟挣脱开，骤然冷了脸，回望过来，平静道“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不用再进一步了。”

二十七岁再也不同于十七岁了。十七岁的自己那么年轻活泼，永远保持着热烈和新奇，一时的失败和窘境无法击溃他，他那股冲劲儿，甘愿冒险的蓬勃——而现在呢？他拖着病躯来往名利场，没有定论、没有把握的赌注从来不出一分。他只打能赢的仗——对，他就是输不起，因为他所处的位置，输了就永远置身谷底了。

他猛然清醒过来。

陈涟望着戚琛的眼，顿了顿，继续道：“仅这些就已经很勉强了。”

戚琛想着刚才的吻，记起刚才他的温情，和说起十七岁时的明朗笑意。

“你怎么这么冷血？”戚琛笑了，逼近一步，“你怎么了？”

陈涟怔怔看着他，他想说，错过了一次，总会有无数次——不，无论多少次，再也不会有相遇的机会了。“不合适。”他低声说，“我说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你有病，我也——”

戚琛脸上现出几分不可置信来，他看着陈涟这张漂亮、风情、此刻眉宇带着点冷漠的脸，那双琉璃色的眼睛，瞳孔融着几点零星的光——他那么直视过来，直白、赤裸、毫不避讳，分明的敌意，又冷，又厉——

戚琛就这么看着他，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十七岁时那个少年的神色，眼前俱是眼前人的冷漠。“你有没有心啊？”他红了眼，陈涟侧过脸去，他由是紧盯着面前陈涟的侧脸，那线条优美流畅，但是好像没有温度。

“你对我做了什么啊？是不是你他妈找我上床，是不是你不拒绝？是不是你说什么十七岁？你他妈的说我有病干什么？”戚琛被他气得发抖，猩红着眼，简直想把面前的人拆骨入腹。

“我确实没有。我找你是为了试探你，和你亲近是看你的立场，刚才和你说那些，就是没过脑子。”陈涟垂下眼睫，摸出手机，拿在手里，又抬眼看着戚琛，“戚总，你以为你想的什么我不知道吗？我们算是一路人，但是在一起不可能好过。我向你道歉，你就当没发生过。”

“还有，我查过你的性向一直是女人，很抱歉此前打扰你，没关系。我也有很多女人，我们还可以一起玩——”

话音未落，戚琛忽然一把揪住他衣领，点头道：“好啊，好啊！你就来恶心我吧，你这一套真是漂亮，我是爱听，”

他眉目冰冷起来，唇边一丝笑意也无，“你说话啊？你他妈光站这儿？你怎么这么能他妈演呢？你继续骗我啊，你别不说话，你怎么不继续了？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死啊！”

戚琛猩红着眼，唇齿发抖——像个溺水的人拼命地挣扎，他想通过呼吸来找回一丝活着的知觉，却徒劳无用。

他语气那么温柔、低沉，却发着抖，眼底满是血丝，死死盯着陈涟，话里的含义和崩溃的神经这般扭曲可怖，喘息间的颤抖又这么坦荡、毫不掩饰、遮拦地暴露了出来他的脆弱——他的手便骤然松开了陈涟的衣领，好像用光了所有力气，他喘息着，突然肺腑里某个器官附近隐隐抽搐了一下，脑子便骤然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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