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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一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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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吃,小心冻着嘴。”

几个半大孩子各自捧了一碗冰雪元子,在巷口吃着。

左边的小胖子最先吃完,他舔了舔勺子,呼着冷气道:“姐姐,你还想听什么故事,我都给你讲,我还想再交换一碗,或者换炸猪肝也行。”

谢悠点了下他的鼻子,笑道:“炸猪肝,你也不怕闹肚子。再者说,我想听的是洛阳城的新鲜事,不是编出来的故事。”

“可是我们知道的,都告诉姐姐了呀。”一个小女孩道。

“那除了近来,再往前呢,三月后还有没有发生其他怪事?”

小胖子道:“要说前两月的怪事,我倒想起一件,是城中的长风镖局一夜间全都被人杀了。”

谢悠神色一凛:“灭门?”

小女孩一手捂着耳朵叫道:“别说了,娘说小孩子不能讲这些,会被坏人盯上的!”

谢悠摇了摇头道:“我不信,一间镖局上下多少人,全部被人杀了一个逃出来的都没有,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们夸张。”

小胖子急道:“姐姐,我没有说谎,都是大人们说的,我只是把我听来告诉你。”

谢悠道:“好,你若能把这件事讲清楚了,我就给你们每个再买一包糖饼吃。”

小胖子忙着说道:“我先来。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大概是在一个多月前。一群江湖人包围了长风镖局里里外外,连镖局里的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说他们私吞了镖物。到了夜里,镖局传来好多叫喊,转天一早,门口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有满地的血水。有胆子大的人推门看了,叫着跑出来,说里面的人都死了。没过多久,官府就把镖局封了,现在城中的人,谁也不敢去那里。”

谢悠想起年少时遇过宣城分舵被屠,但那是叛军复仇之故。长风镖局在武林中名声不显,如果镖物十分贵重,不会托到他们手中,若因盗窃镖物,就将一间镖局上下灭门,似乎有些牵强。

右边一个瘦小男孩道:“我听说,长、长风镖局大白天还闹鬼呢。”

谢悠问:“怎么个闹法?”

男孩道:“邻居叔叔说的,他前几天从那边路过,听到镖局方向传来砰砰铛铛的声音,吓得赶紧跑了。邻居婶娘说是死的人太多了,有怨气,想找阳间的人报仇,她叮嘱我娘看紧我,不让我靠近长风镖局。”

女孩道:“这事太吓人了,姐姐,我们还是别再说了。”

谢悠心道,这倒是怪事一件。她在茶摊听到百姓的议论,因与魏珂有关,便多上了心。可是傅绾再大度,也不能陪着她探查魏家堡的消息、看她关心魏家堡的人,所以她决定自己打听。哪知随意和城中百姓谈了谈,情况比她想象严重的多。谢悠心生疑窦,以南宫家在洛阳的势力,不可能控制不住舆论蔓延。由此推断,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有着比南宫家更大的势力。

如果对方是生意场上的人,不该把刀尖对准魏家堡,魏家堡向来很神秘,它的水有多深,洛阳城里除了南宫达,很少有人知道。如果惹到不该惹的对头,无异于引火焚身。

可如果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魏珂,而不是南宫达南宫芊呢?

谢悠想出了两种可能,一是魏珂就在附近,有人想引他出手,所以用退婚一事刺激他;二是有人想借得闲山庄的风波,来掩盖另一件事。

前者让谢悠暗暗欢喜,后者却令谢悠感到害怕。

她现在既想见到魏珂,又不愿他得知此事,怀着这样的矛盾心情,在城中打听了半天,最后只得长风镖局的事令人耐味。

“好,这件事果然不同寻常,我这就给你们买吃的去,不过你们可要记住,以后不要随意接受陌生人的东西,万一我是坏人,你们不就遭殃了么。”谢悠给几个孩子买了糖饼,接着问了长风镖局所在,一路走到大门前。

“这事虽然蹊跷,但江湖上稀奇古怪的事不在少数,我的推测终归毫无实据,当真要进去探探吗?”

谢悠思来想去,觉得在陌生地面,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也许不过是一场寻常的江湖仇杀,只是自己太过敏感,洛阳毕竟位于金国境内,一切都该小心为上。

谢悠望着长风镖局大门上的封条,在门前踌躇了一阵,就在她转身离开之际,忽然瞥见一个原本看向她的街边小贩匆忙低头。

谢悠心中一动,但看他太阳穴突出,手背关节异于常人,一瞧便知是练外家功夫的。她环视一圈,见巷口站着卖糖葫芦的男人,双脚内扣,下盘稳当,想来修习过八卦步之类的武艺。

“奇怪了,这条街上异常冷清,照理不该在此摆摊,他们是点子无疑,可这间镖局里究竟有什么秘密,须得这样防备。”谢悠心怀不安地向来路走去,头也不回地离开长街。

她信步走到洛河附近,见桥上人影攒动,不由侧身避过。哪想这一侧身,却看见河面倒映出两个盯着她的男人。

谢悠下了桥,在一个手艺摊前询问,余光瞥见那两个人在不远不近处站着。她微咬下唇,想起路上傅绾教过的摆脱跟踪的方法,快步离开摊子,在城中绕来绕去,最后藏进一个拐角。

“人呢?我明明看见她在这里的。”

谢悠躲在墙后,屏住呼吸。

另一人道:“要不然咱们分头去找,满都大人说了,只要是打听长风镖局消息的,不管什么人,都要抓起来。如果跟丢了,到头来倒霉的还是我们。”

满都!谢悠心里一惊,险些叫出声来。他怎么跟长风镖局有关?难道灭门一事是他干的?

“好,那就分头找。我看这个女的在大门前站了半天,说不定和镖局有些关系,若是她认识那个男的,那我们抓住她,可就立下大功了。”

“还是不要冲动,万一她有同党呢?我看还是先找到她,跟踪一段,再做打算。”

“你说的对,满都大人追了那个男人三天三夜,好不容易把他困在邙山,现在气还未消,要是这件事咱们办得不漂亮,回去少不了一顿骂。”

两人商量好了,便出了巷口,谢悠从暗处现身,寻思:依他们所言,满都这一回又抓了人,我不妨趁他们不备,探一次邙山。傅姐姐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机不可失,况且现在也不宜回到客栈,暴露行藏。

为了不引人注意,谢悠离开时只贴身带了魏珂所赠匕首,留了长剑在客栈,她反向而行,在铁匠铺买了一柄称手长剑,问了邙山方向,出了城门便运起轻功飞去。

谢悠赶到邙山,已是日落时分,望着连绵不尽的山脉,心想:如果我是满都,会把人困在哪里?

正自迟疑,眼见山顶升起一股浓烟,谢悠寻烟上到峰顶,远远望见满都在一个洞口处盘膝背坐,身前燃着火堆,看来是想将山洞里的人熏出来。

“虽然只他一个,可他武功太高,我还是打不过。”谢悠暗道。

“不对啊,既然他武艺高超,可说是有恃无恐,为何不干脆进洞拿人,而是要堵在洞口?难道他有什么顾忌?”

谢悠伏在草丛观望了一会儿,忽然满都开口,冲着山洞高声道:“你还不出来,可就要熏死在里面了,我不过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足下何必惊慌?”

只听山洞里传来声音:“你毒手偷袭在先,此刻还想骗我,我若出去,焉有命在?”

满都道:“你的生死不由我决定,而是由我的主上。其实我这些问题,你的师弟也可回答,只是他现在贪恋得闲山庄的温柔乡,我实在不忍打扰,你若坚持不出,那我只好上南宫家去,做一回恶人了。”

那人道:“你这奸贼,休伤我师弟!”

满都道:“那你还不出来?”

谢悠心想,原来山洞里的人是冯煜的师兄,可满都找他的麻烦做什么?天下间最应对冯煜有意见的,不该是魏珂吗?

那人道:“这一路走来,我听了不少事情,得闲山庄富甲一方,有不少能人,南宫庄主的连天神掌算是武林一绝,你若是敢惹,早就去了,何必缠上我?”

满都笑道:“我可不把南宫达放在眼里,只是目下不便去得闲山庄。你若听我的话,乖乖出来,我就暂且让冯煜舒服一阵子,你若不出来,那我可就不能保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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