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迁（1/2）

（18）思迁

这几年中，各国都在厉兵秣马，其中手段最激烈变化最大的自然是瑶光了，天璇王揪着他爱将的流言不放，天玑掣肘于大司命，天枢掣肘于世家，都没有慕容黎能下定决心一意进取。

各国之间小战几场，瑶光从不参与，但慕容黎每次都不落下为共主提供调停之法，往里面插一脚。

孟章每当此时，都不能不佩服他的大舅子，他确实谋深勇沉，是一代雄主的材料，不像他。

“瑶光王真是雄才啊！”他对仲堃仪道，“你以为呢？”

三大世家斗了起来，孟章趁机将他提为了大夫。“臣以为，既是瑶光王胸有大略，也是时势使然。瑶光虽然险遭灭国之祸，但这一遭危机也前所未有地挑动了所有瑶光人，天璇的威胁，削去的不仅是瑶光的城墙烽燧，也有瑶光王变革的阻力。”

“时势，阻力。”孟章嚼了嚼这两个词，设想一下亡国之危烽火相连，马上便放开了，这种置诸死地而后生，他承受不起。

仲堃仪跟在身后看到他微摇起头，目光不禁略略暗淡。因为王上与王后夫妻相偕的缘故，也因为瑶光王室的身份比他一介寒士更方便对付世家，在新王后到来之后，他难免被忽略了，环顾自身，隐约有了鸡肋之感；瑶光经历过亡国之危，上下都在要求强国，但其他几国不同，他们哪怕有再大的问题，都没到孤注一掷的时候，所有国策都是治标不治本，实施了一段时间后收效就小了。

天枢不知还能不能往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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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别国王室新丧，天枢也无需做什么特别的表示，但瑶光天枢乃秦晋之好，孟章除了遣使致哀，更担心此事对妻子的打击。他转开目光不再看仲堃仪，而望向白雪盖下千檐万屋，慕容蕴已经出降，只需着素衣即可，这大雪盖地，反而像是衬着她的心事，她变得沉默许多。

“我听闻你父王这几年一直缠绵病榻，于他也是一种折磨，如今解脱了，你也不要为难自己。”他想了半天，只想出这一个理由来宽慰。

“我明白。”

这个样子才令人担心，不哭不闹。她可能也想的明白父王之薨是必然，甚至正如仲堃仪所说慕容黎锐意进取的最后一道阻碍也没有了。

仲堃仪见他许久不说话，又问道：“王上，是否让王后回瑶光奔丧？”按制是不用，君王格外体恤另说。

这句话启发了他，此事心结并不在他。“也好，你去修书一封问问瑶光的意思吧，若瑶光也有此意，便由你护送至文西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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