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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还尔江南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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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都焦躁不安时,日月天却失落着自己对女孩来说原来不是唯一的一个。有些特别只存在于两个以内。

他和她应与人世隔着一样的距离,有一片共同的领域。

可她也拉起别人的手,也许她们拉着手儿走过更长的路。而程天絮明明不够的,她再特别也只是正常的特别。她难道期待程天絮明白她吗?

众人离开后堂,从一个楼梯后面进入一间密闭的小室。李不择赵树海向程天絮问起女孩的事。他们围成一个小圆,日月天靠在墙上隔着李不择轮流打量。

原来每个人身边都是有“位置”的。早来的将位置占住,迟到了位置就没了。就好像李不择把所有事都与赵树海说,尽管赵树海本应被怀疑;却只在日月天问的时候才与日月天讲,尽管他救了他那么多次命。

他迟见了她,迟来了这个世界,什么都迟了。

程天絮说遇到“阿风”是在一条巷子里,那时她也是带着面具。她身上有许多伤,又有些疯疯癫癫被人嘲弄,程天絮可怜她便周济了几日。

她是谁,怎么沦落于此,从来没有说过。后来阿风不时回来探望,她们便成了朋友。

“阿风虽古怪,可是从不做对我不利的事。”

程天絮也不过是于她有恩,她干嘛非要与她做朋友呢。日月天不高兴。

“想骂就骂吧,看你憋得难受。我看走了眼,结交不知底细的人。”程天絮毫无愧色地扇起扇子。

李不择却从她骄傲的眼里看出了别的,因此骂不出来。

“我哪有资格骂你呢。”

日月天再次从思绪里爬出来时,他们正随着程天絮行走在老程缎庄精秀而复杂的楼体内。

当初走进来时,日月天绝没想到里面是这样。

老程缎庄内里像是把虚名馆切成好几块又叠起来,每一块空间都不大,而且迷宫一样百转千回。不同的是这里又无处不透着一股秀气劲。从傩浦开始,日月天发现越是向东走,建筑里越是刻意构造出某些形状和景色。李不择曾因见一户人家窗格里盆景的枝丫,就说已到江南了。

那么老程缎庄应是江南气很重的地方。盆栽、雕窗、隔断,无论哪个角度都安排得刻意。

缎庄在程天絮的意志下像一支小巧的妆奁匣。她要去哪里,哪里门就打开,她要做什么,几道安排下去便见人有条不紊行动起来。

“杭州不比你那里,这边势力繁多,找人必须有帮会帮忙。城南,我有靠得住的关系。问题是江南河那边。”程天絮问李不择,“协亲王那儿你有办法吗?”

李不择摇头。“就算有也透支了。”他指的是傩浦对付何望的事。“最近亲王佬什么风声,我若亲自去一趟他不会咬人吧?”

程天絮按住李不择的手,按住他跃跃欲试的心。“我去吧。对我来说任大哥……”

“不行。”

再没有第三个字。

程天絮极为反感他这斩钉截铁的模样,她出于好意,他却还当她是任凭说教的小丫头。

程天絮瞪着他笑了一会,把李不择笑得直发毛。

没有人看自己,没有人与他说话,日月天简直无法确认自己还在不在。李不择他们交换着消息,一时半会结束不了。这样大好的时间用来练功多好。

他回忆着女孩适才的招式,反思自己的应对是否合适,如果不是躲开而是接下,他是否有胜算。

日月天掏出石鸟,时隔许久,它又挂回到他颈间。

缝隙处的血还是湿的,在里衣上留下一连串印渍。那血也沾到日月天指上,看起来像指头受伤了似的。

他又看了眼屋内,仍旧没人看他。他想偷偷尝一下,同时意识到手指已经轻轻贴在了唇上。见还是没人看他,手指莽撞地压下唇瓣,刚好推到微探的舌尖将粘上的血舔进嘴里。

那是面具女孩的血。不知道为什么他分辨得出来,就像他想起了自己说过喜欢李不择却不知道缘由。

想着女孩现在必然是拖着伤体应对着他所不知的困境,日月天心里温暖起来,像喝了一碗热粥。他更喜欢想她流着血。

她虽也流了泪,但日月天对此生发不出感想。他甚至没有像对李不择那样有安慰她的冲动。眼泪不合适她。

这时商讨中出现了日月天的名字,于是他将石坠塞回领口。

“我与月天去看看,树海留下。”

“胡哥呢?”

“也别去,亲王佬神经得很。我今天只去他地盘上露个脸,明天正式递个帖子,就假装去求他许我们江南河通行。”

程天絮听罢一声轻哼,倒不是在气。头上金钗银钿亮闪闪地微颤,那样子太瑰丽,令人不禁留意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李寨主变了,这种时候还想一石二鸟。”

李不择毫不介意:“事情那么多,处理一件是一件。以前是我年轻气盛丢了江南河,理应给你找回来。”

程天絮仿佛回到与李不择相遇的那天。那莫名其妙为她出头还将她拉出烟花柳巷的男子满嘴大话——“我保证把老程缎庄给你找回来。”

“我自己的东西自己拿回来。”从前的她一定这样逞强,但如今也堪破那些无效率的青涩了。“你愿意做苦力我就静候佳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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