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换罪（1/2）

“到了江南你只有死。”

“你知道我去找谁？”

日月天随女孩在飞檐间跳跃。有时他们停下，就像两只脊兽。

“我会教你些功夫，够你再支撑一段时日。”女孩未理会他的问题。

忽然一道寒光闪至日月天面门，日月天侧身避开，却被那凶器拐弯追上逼滑到屋檐边沿。

“你一点也不记得我了？”

月色下，屋脊兽首间女孩抽回绳刀在手臂上缠好。那剪影令日月天心中一颤。

“那你为什么跟着小寨主？”女孩貌似没有动作，却飞来一块石头。日月天退无可退，徒手接住，虎口顿时一麻。

他摸到石头上有花纹，凑到眼前原来是个石头章，天太暗章上的字看不清楚。

“是什么？”

女孩滑了下来将日月天拉起来。

“一会你要用到的。”

两人拉着手对视了半晌，忽然女孩轻轻一探扣住了日月天的手臂。日月天见招拆招迈上一步卸开她的小擒拿，手上却被饶了一圈链子。他趁链子还没打上死结将另一只手穿入即将交叠的链圈，一下冲到女孩面前将被撑大的链圈向女孩头上扣。女孩轻松避开，悬空打了个结然后轻轻一抽，日月天臂上的链子便不见了。

“学会了吗？”

日月天点头。“是你让我保护他我才留在他身边，不然我早走了。”

“我想了你做了，或者反过来，有什么区别，不还是你自己？”

日月天没有听懂，投去疑惑的目光。女孩踏在藏入柳绦的一角飞檐上低着头仔细一匝匝缠回链子，面具垂下一道缝隙露出细腻的发际。

“你到底是谁？”

“你一直在岸上走，鞋上都没有泥。我看你就像看着人世之外。想跟我一样强，你跳下来。我是鱼你也是鱼。”女孩整理好袖口跳下房檐，日月天跟着跳了下去。她并排牵起日月天的手前后晃晃悠悠，带他往回走。有一瞬，日月天在眼皮眨闭的黑暗中认出了她，但一张开眼，渐渐泛白的天空又将她的名字融散了。

“我不管你做什么。”她梦呓般说着仿佛无所谓的事，“我惹了他厌烦，你也要惹他厌烦。不然我不再教你了。”

回到落脚的屋院，屋外地上落下方纹雕花的窗棱影子，女孩与日月天鬼魅一样伫立在光格外望着窗内人影攒动，像看皮影戏。

“盈日，”女孩叹息般唤了日月天的本名，他却叫不出她的，“你看小寨主身边仍是危机四伏。”窗内晃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时听到有人不平静地提起“日少侠”。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日月天面上毫无表情，如一张平整素白的纸。

女孩声音同日月天一样无甚波澜：“我不是为了害你。”

“那是为了什么？”

“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又像是问他又像是自问自答，女孩的手落蝶般抚上面具的右颊又缓缓滑落，“你怕他再也不信任你？”

“不是，”目光追寻着窗上的影子，“他不是那样的。”

“他本就不该信你。——进去吧。”

日月天想去握那女孩的手，探入的却是虚空一片，而他手中多了样东西——一朵白白小小的桂花。

“我该做什么？”

“现在你需要的全都有了。‘日月天’，多好的名字。”女孩临走时留下淡淡的感慨。

推开屋门的一刹那，所有视线集向了日月天。他未做停留走到“戏台”中央，没有伴着登台的鼓点，这可能是现实和戏剧唯一的区别。胡虎手扶在刀边，一脸公事公办的神情近门站着；赵树海比往常愁容更深了，望着他叹了口气。

李不择坐在桌边，横眉怒目地攥着一件白色的里衣。里衣上有几条血指印子。

如此气焰已经有些时日不见。若不是赵树海略略挡在前面他好像能冲出来打人。

这时的台词该是什么呢？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哐的一声，李不择狠狠捶了下桌子。“为什么你衣服上有血！这是谁的指印子！”

赵树海在一旁劝道：“日少侠衣服上有血不是很正常吗？兴许是谁收拾的时候蹭上了。”

李不择起身将赵树海推开，火气蔓延。“跟你有关系吗？你们是一伙的吗？闭嘴！”他举着衣服走到日月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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