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函(1/2)
王昭捧着罐子,口中念念有词地不断在面前躺着口吐白沫的男人身上撒盐。
咒语念完了,附在男人身上的“东西”也清理干净了。
王昭扫了一眼身后。
屋子里站着的男人全家都向自己投来殷切的目光,男人母亲似乎是在嫌弃仪式过于仓促,一面流着泪一面抬了抬手示意自己继续。
王昭默了默,把人翻过来又撒了一遍。
好像烤虾。
王昭捏着不薄不厚的报酬出了男人家门,拆开口袋中棒棒糖的包装一口咬碎了糖果,不断催眠自己单靠糖分也能活。
那天闹得一个上层家里鸡犬不宁,最后被“请”出家门的自己才拿到了两百多块,勉强够交完这个月的房租和水电费用。
自己之所以牺牲大好周末的空闲时间来到穷乡僻壤这边,全都是因为生活所迫。
在以前妖魔横行的时代,驱魔师一个小委托就能赚得不少雇佣金,大的委托更是数不胜数,哪像自己现在这般吃力不讨好,如今连这种普通道士的活都要接了。
王昭站在空旷的田野里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才坐上回程的巴士,因为公交车过于老旧,连刷卡的机器都没有安装,王昭还多花了几毛钱坐车。
于是干瘪的钱包又窄了一枚硬币的厚度。
乡村道路不平,公交车颠簸得自己昏昏欲睡,王昭一不小心就睡到了终点站。
王昭站在瑟瑟的寒风中,不时就冻红了鼻尖,目光死地从终点站走回家。
钱包不能再窄了。
明天的肉夹馍还在向今天的自己幸福地招手呢。
忍饥挨饿贫困潦倒的王昭只好不断地给自己洗脑,好让自己重新拥有活下去的勇气。
按照现在的赚钱进度只要再忍半个月就能解脱了,现在关键的是努力赚外快和多收集上层的把柄。
冻僵了的王昭终于走回了家中,为了节约电费不能开灯,王昭索性直接摸黑去浴室放了洗澡的热水。
体温逐渐回升,泡了个热水澡之后疲惫了一天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饥饿感随之席卷而来,空了一天的肚子在水下咕噜咕噜地叫着以示抗议。
王昭叹了口气擦干身体,在黑暗中摸索着穿好衣服,奢侈地给自己烫了一整碗的泡面。
劳动人民最光荣。
日子就在不断消逝的公交卡余额和变换着口味的泡面味道里过去了,王昭得过且过,终于迎来了读研以来的第一个寒假。
看着手机里攒够了钱的电子账户,王昭冷笑连连。
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王昭把烟囱召唤出来,拉开背包拿出一大摞白色的信封,把最上面挂有自己名讳的辞职信拍进那冒着黑气的脑袋,转身按每个信封上写着的地址一家家投递。
天知道收集这些上层在现世的家庭住址有多难,而自己又是威逼利诱了多少圣职人员才成功的。
烟囱拿出脑袋里的辞职信,最开始只是以为王昭在单纯地泄愤,于是闲适地飘在王昭身后,打算看个只有表面功夫的热闹。
自从拆了第一封投递信发现是上层喝酒之后吃异性豆腐的照片之后,烟囱这才反应过来王昭并不是说笑,顿时急得直冒烟,黑气直窜三米多高。
这家上层的老婆最能吃醋了,让她看见了今晚还不翻天了!
“死小孩你给我站住!”
王昭把第二封信塞进上层家门口的邮箱,回头邪魅一笑。
“呵,您哪位孤魂野鬼?和我有什么关系?”
下定决心辞职的王昭瞬间玩起了失忆,扭头就往下一家走。
烟囱闹心的黑气窜到了五米。
怎么也不能让这死小孩再挨家挨户地走下去了!
这哪儿是送信啊?这是要命啊!
王昭走在街道上,周围弥漫的黑气越涨越大,大到自己都看不清路两旁的事物。
于是王昭不慌不忙地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了通信公司这个月免费赠送的流量,凭借着优秀的导航继续行走。
虽说行进速度慢了一点,但总算是走到了最后一家,王昭神清气爽地准备塞信,却发现自己手里剩下的是双数。
什么情况?
一家一户一封信,自己绝不会写重。
王昭抽出最下面的信封,发现封身通体黑色,背面有蔷薇纹样的火漆。
哦,等死的那封。
王昭当着烟囱的面把最后一封信塞进门缝里,不理一旁冲天而起的滚滚黑气,一面走一面破开了火漆,时隔半个月拆开了信封。
里面的信纸也和信封一样是上好的材质,通体纯黑,上面是鎏金的字体。
王昭先生启敬:
诚邀您来我家做客。
——丁墨。
信件沉稳大气,手写字体细长漂亮,行文简洁不失礼貌,每字结尾暗藏笔锋。
当今这个时代写信的已然不多,更别提以火漆封信。
看来这个丁墨,是个活了很久并富有城府的妖魔或者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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