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2）
再回到学校就是百日誓师了，高考举着镰刀又往前走了一步。
林渊今天要提前来学校做准备，沈墨没跟他一起来。好不容易压着迟到线进了学校沿路看见的所有老师都是一身正装，沈墨脑子还没睡醒昏沉沉的进了教室然后看见了讲台上西装革履的林渊。
一眼万年。
他低头垂眸眼神柔软的落在桌面的卷子上，一身西装板板正正的刻在他身上，肩宽腿长，沈墨的眼神在他腰间转了一圈又回到他的脸上。
经历了时光雕琢的男人，为西装而生的男人。
林遥之从外面接水回来撞了她一下：“口水收收。”
沈墨被林遥之带着往座位走，或许是目光太过炽热，路过讲台的时候引得了林渊抬眼。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眼睛怎么还能如此漂亮。
“沈墨，你是想一会儿上来讲作业题吗？”林渊微微眯起眼睛威胁道。
沈墨眼神躲都没有躲一下，继续盯着他，手在书包里摸了两下拽出来一张卷子给他：“可以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班级里对这种数学课代表调戏数学老师的戏码已经见怪不怪了，连起哄的人都没有了。
林渊扫了一眼沈墨递过来的卷子，后面几道大题答案都是对的，怪不得这么有底气。他将桌面上的卷子塞给沈墨：“发了，上课讲。”
说完就往教室外面走，第一堂课不是他的，刚刚迈出教室门就听见对面一班两三个女生尖叫声：“二班数学老师穿西装好帅啊啊！”
“……”他被热情的女生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眼沈墨，沈墨接着他的目光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沈墨刻意的看了一眼林渊笔直的腿：“老师你今天帅的惨绝人寰。”
林渊摔上门走了。
等林渊走了，沈墨回座位上背了会儿单词，脑子里全是林渊的身材，一个 intellect写了十遍都没记住。
林遥之跨坐在她前面的椅子上打断了她：“你觉没觉得林老师对你像……”林遥之斟酌了一下选了一个词：“支教老师。”
沈墨挑眉将手里的笔扔在桌子上。
“就是…他去哪个小村庄支教然后碰见一个过得贼惨的留守儿童。”林遥之表情生动的摸了摸沈墨的脸：“他身为老师的责任心不允许他抛下你不管，然后你就赖着他，仗着他不能对你狠下心。”
“但是林老师对你并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林遥之本来还有一堆话看着沈墨的表情不说了。
誓师的时候学校把高三所有学生都拉了出去，在操场上站好，沈墨左顾右盼也没有看见林渊，于是不安生的在队伍的最前面动来动去。
“沈墨！老实站好！”仪式还没有开始，教导主任拿着麦克风在升旗台上呼来喝去。
本来这次演讲的人应该是杨生斌，毕竟他成绩棒又是年级长一直是各个老师的心头好，但是因为上次出的事情，不太适合了。
仪式开始，唱校歌国歌，校领导学生代表讲话她开始溜号了。
她小幅度的环顾了四周，所有班主任都不在，等到开始宣誓的时候，班主任才一起拉着横幅从升旗台的背面走了出来，各自找到自己的班级站到最前面，拉直条幅“坚实明志，宏敬志远”
林渊在一众秃顶发福的老师里面就像一颗白白嫩嫩的小葱，笔挺挺的站在沈墨面前。
沈墨老实了不再乱动。
前面领誓的男生已经举起了右拳：“我宣誓！”
一众高三生举起右拳跟着重复“我宣誓！”
“一腔热血，万丈豪情，我辈健步登金榜。
百炼成钢，十年一剑，宝剑今朝试锋芒。”
人在大环境下是很容易受感染的，沈墨原本是觉得宣誓这件事情有点沙雕，现在竟铿锵有力的跟着一句一句念了下来，林渊目视前方，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
“此心不改，此行无憾，此举天地共鉴。”
林渊突然低头看了她一眼，沈墨没反应过来，看着他念完了最后一句：“宣誓人：沈墨。”
仪式结束，一帮学生一窝蜂的往回走，沈墨走到湖边上次落水的地方还伸头看了一眼,奇耻大辱的事情，简直终身难忘。
林渊就站在她身边，揪着她领子拉回来了一点：“你还没长记性？”
沈墨哼哼了两声，面对着林渊跟着林渊的步伐倒着走在他前面：“老师，你平时怎么不穿西装啊，你这身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林渊已经习惯她嘴里说出来的鬼话，呵斥道：“好好走路，撞到人。”
沈墨敷衍的答应着还是在他身边一会儿前一会儿后随时蹦出来一句：“老师，川普又发了个推特你看了没有……”
林渊突然将她拉到怀里，将她的脑袋扣在自己胸前。
沈墨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忪，鼻尖全是林渊身上的味道，她很熟悉，她跟林渊用的是一个牌子的洗衣液，那也是她身上的味道。她不由自主的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听见了一声闷响和层层叠叠的尖叫声。
她挣扎着想抬起头，林渊轻轻的按住她说：“别看。”
她真的没看，伴着喧嚣的人声，所有学生都教导主任赶回了教室。
林渊一直扣着她的手腕，有点使劲，但是在沈墨能接受的范围内。他将她带到女洗手间又不知道从哪拿了一套衣服递给她，声音有点哑：“别害怕，换一下。”
她知道自己的裤子后面全是血迹。
有个女生跳楼了，在百日誓师那天，在所有同学的面前，砸在了沈墨的身后，血溅了她一身。要不是林渊拽了她一下，可能就砸在她头上了。
沈墨换好衣服，袖子裤腿有点长，她卷了几下松松垮垮的推到手肘，出了洗手间，林渊在门口等她，没有说话。
沈墨沉默的跟在他身旁，看着林渊抿着的嘴角，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轻轻顺了两下。
回到教室，学生已经坐齐了，一半吓傻了，一半在小声抽泣，沈墨身为唯一一个没有亲眼目睹现场的人倒是稳稳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沈墨看见白色的影子驶出校园，那个女孩子活不下来了。
学校紧急组织学生解散，要求必须家长来接，学校怕目睹了惨状的学生受不了再干出什么事情来，据林遥之描述的尸体惨状堪比死神来了。
林渊陪着学生等家长一个个来接走，又被学校拉过去开紧急会议，他进会议室之前看了沈墨一眼。
“我就在这儿等你，不乱跑。”沈墨就在外面的椅子上老老实实的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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