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糊涂(1/2)
若不是祝合今日要掀他裤子,付修几乎把那件事情忘掉了。
十年前,祝合在大漠里捡到了付修……
那时候的两人,还未得字。
祝合还叫祝烈。
付修还是付辞。
祝烈折回来,带着付辞去了那个有水的地方,在大漠的不知哪个旮旯里。
水边扎着几个营帐,是过路的商人用的。商人们很好心地留下了两人。没过多久,商人们便要前往西域,好心给他俩留下了帐篷和一些生活用物。
祝烈收拾着东西,眉头紧皱,小声嘟囔:“还是得早些回城。”
那时的付辞,已经能说出些简短的词句。他此刻正坐在水边,转头对帐篷边上的祝烈喊道:“烈哥哥。”
这孩子每次喊他烈哥哥,祝烈便知道有事情。
祝烈将手上的东西扔到一旁,跑去水边,“怎么了?”
付辞指着眼前安静无波的水面:“有鱼。”
“哪里有鱼?”他们在这水边住了近两月,水里头干净得连水虫都难得见到。偌大的水塘,只有几片荷叶飘在上头。
商人之前在水里头扔了些种子,不久便发芽,长出水面,这两天已经竟然长出了荷花苞。商人说,再过七日,便可以看到花开,是很漂亮的品种。
“水、水里。”付辞激动的时候,用词还会磕磕绊绊。
祝烈眯眼看着开阔的水面,“这大漠里怎么会有鱼。”
“鱼。”付辞鼓着圆鼓鼓的包子脸,仰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祝烈,两只肉嘟嘟的手紧紧揪着他的下摆,就怕他不信。
祝烈无奈,弯腰夹着付辞两肉肉团子捏了捏,“吃咸菜都能胖。”起身一边解腰带,一边恐吓他:“要是摸不到鱼,今晚便把你烤掉。”
“嗯嗯。”付辞眼中闪着光。
每当有吃的,小胖子眼睛里便会亮晶晶的。像只傻乎乎的狗儿。
这汪水塘长约有三丈,宽度在两丈左右。让祝烈在这么大个地方摸一条鱼,着实有些吃力。好在,最深处的水刚到他胸口,便也就没再纠结。
祝烈从午后一直摸到傍晚,从水塘的西头一直摸到水塘的东头,愣是连根水草都没摸到。看到岸边的付辞依旧乖巧地坐在岸边等他,便有些惭愧瘫倒在水边的沙地里,“抱歉啊小鬼,今晚咱俩还得吃咸菜。”
付辞四脚并用地爬过来,低头看着祝烈沾满水渍的脸,“我去。”
付辞其实早就看到了,那鱼一直躲在荷叶底下乘凉。只是看着祝烈一直在水里认真地东找西找,觉得有趣,便多看了会儿……
不过天快黑了,再晚些估计会找不到。
于是付辞起身,将自己脱得干干净净,向水里扎去。
虽然付辞身形胖了些,但水下功夫还是很不错的,再配合他爹教过的轻功吐纳之术,在水中便是游刃有余。那尾被他看上的大鱼,不多时便成了囊中之物。回去的时候,还在塘底的石缝里抠出两尾筷子长短的鱼。
于是,祝烈便见着付辞光着小鸟儿,拎着三条鱼,踩着细沙向他走来。
祝烈不由得感慨,付辞看似乖巧,但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
天还有些热,祝烈便没高兴穿衣服,将烘干的衣服从烤架上取下,扔在一旁,接过付辞手里的鱼便去处理。回来时,便见付辞依旧光着小鸟儿,光屁股坐在他刚烘干的衣服上。
祝烈不甚在意,捡起一旁的裤子扔到付辞身上,“穿上,小心待会儿烫到小鸟儿。”
付辞低头看一眼自己下面软趴趴的物什,乖巧穿上。
祝烈不会做饭,但是商人留下了些调料,具体味道不知道,他看着情况撒了些在鱼上,架在架子上烤起来。
不多时便有香气飘出,祝烈还算满意。刚将鱼取下,之前还坐在他对面的付辞便挤到他手边,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黏在鱼上。
祝烈想捏一捏付辞肉肉的脸。
将最大的那尾递给付辞,祝烈随意拿了条,开始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嗯,调料味道不错。
再看一旁的付辞,火光映着他胖乎乎的脸,油光满面。虽是胖了些,但看眉眼,应是美人的胚子。若是能瘦下来……
“你少吃些。太胖了,以后没姑娘喜欢。”祝烈一本正经道。
付辞嘴里正含着块肉,“吧嗒”一声,险些掉地上,被祝烈眼疾手快地接住。
祝烈拿着那块肉,准备往嘴里塞,便见付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嘴巴抿得紧紧的。
“要吃吗?”祝烈将肉还给他。
付辞刚准备点头,立马摇了摇头。“不吃。”
可是他眼睛里明明写满了“我想吃”。
祝烈不逗他了,“吃吧。姑娘不喜欢,我喜欢的。”将肉塞进他嘴里。想了想,又将自己的鱼肚子分给他。
小孩子,还是胖胖的比较可爱。
最后,付辞解决了两尾,祝烈还在慢条斯理地剔调料。他不太喜欢吃调料。
付辞其实很想再吃,但祝烈只吃了一点。还是不要抢过来了。忧郁地转过身,准备回帐篷待着,假装没有看到。
“等一下。”祝烈抬头,指着付辞的屁股问:“你这里怎么了?”
祝烈指着付辞的亵裤,上面破了一个洞,布料上还印着红色的斑块,有点像血迹。
付辞纳闷,歪过脖子,低头看自己的屁股,有点疼。
祝烈将付辞扯到跟前,紧张地褪下裤子。只见刚去了疤的左半边屁股上,烙下一块方正的印记,破了皮,已经有些渗血。
对着火光一看,那上面还有个“烈”字。
祝合这才反应过来,之前烤衣服时,忘了把玉牌取下。付辞怕不是一屁股坐在烧透的玉牌上了。
祝合心有不忍,这孩子多灾多难的屁股,每次都是拜他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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