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一口闷(1/2)
肆儿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前,“少爷,将军府上去了一众宾客,在给将军说亲。”
“嗯?说亲?那确实没有时间来我府上。”付修十分体贴地为祝合找了个理由,将自己收拾妥帖,“既是这样,山不就我,我就山。肆儿,咱们去将军府看看吧。”
“是。”肆儿木着一张脸,兢兢业业地为付修备马。
付修赶到将军府时,府外已经是夕阳西斜。
这不是肆儿马车赶得慢,是他家少爷说了,去的时辰好,还能赶巧一起吃个饭。
于是,两人磨磨蹭蹭赶着马车行了一路。
付修到时,太阳刚巧下山,刚刚好。
将军府前停着好些车马。看样子,都是些京都的达官贵人。
付修一袭白衣,站在府外,肆儿木着脸跟在他身后。
付修见着来门口往间的礼物,这时才想起,自己初次上门拜访,竟然什么东西都未带。实在有失排面。
又想起伍儿提过的“第一印象”,终于意识到,今日可能不宜会友。遂转头对肆儿道:“今日来得怕不是时候。不如改日吧。”
“是。”肆儿没有质疑,低头领命。刚准备去牵马车,却见付修绕道将军府的后墙外。于是好心提醒道:“少爷,马车在巷口。”
“我知道。”付修小声应道。“但来都来了,不如进去看看。”说完便翻过围墙,进了将军府。
付修活过二十多载,还没能被人说过亲,他还挺好奇那场面的。
肆儿见自家少爷已经翻进墙内,便也准备跟上。结果,他刚跳上院墙,又自觉地跳回墙外。
好巧不巧,院墙内,是将军府书阁的后院。此时,祝合和少师正准备赶往前厅。两人刚走过廊桥,便见着一个白影翻了进来。
祝合上前一看,那人竟然是早上抢了他玉牌的付修。
此刻付修正在院墙下整理自己的衣襟,脸上一派淡然。
祝合不觉皱眉,这人到底想做什么?付修言行举止皆在常人意料之外,着实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用意。
祝合皱眉,祸水的言行举止都是这般异于常人的吗?
付修只是表面的淡然罢了。
此刻的他,内心极其苦闷。他是很想见到祝合的。但,眼下这种见面的方式,并不在他所有假设的范围之内。
眼下,他只想跳回墙外。
可是,祝合正用看贼人的眼神看着他。若此时真出去了,怕是坐实了贼人的名声。
心里盘算一番,付修面上十分淡定地踩着步子踱到祝合面前。
“祝将军,你我好生有缘,居然在此都能偶遇。”付修拱手道。
祝合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付修,眼神凉凉的。
一阵让人尴尬的静默。
不过,付修脸皮向来厚实,即便内心忐忑得“波澜壮阔”,脸上还是一派淡然,张口又是一句冠冕堂皇的话:“下官本是来归还玉牌的,但见这墙角的银杏长势喜人,便驻足观赏起来。”
祝合嘴角微微抽搐,并不想理会眼前这人的信口开河,也不想揣摩这人的目的,只伸手道:“那把玉牌还我。”
祝合上前,正要讨要玉牌。之前一直在前厅周旋的祝老夫人走了过来:“烈儿,怎的还不去前厅?”说完,祝老夫人看到一旁的付修,因为面生,好奇地问道:“这位是……”
付修见来人是祝合的娘,立马恭顺作礼,“下官付辞,字修。现就职翰林,任庶常。在此拜见祝诰命。”
今年的新科状元,付修,名声在外。
一听是状元,祝夫人便来了精神,“原来是状元爷,真是久仰久仰。老身在此……”说着,便要抬手作揖。
“祝诰命折煞下官了。”付修地给拦下了。
祝夫人一把握住付修的手,“付大人今日可是来府上做客?”
付修被老夫人握着手,心里有些发毛,便道:“在下是顺道过来望祝兄的。眼下时辰不早,也该回去了。”
祝合嘀咕,他什么时候与这祸水称兄道弟的?
“此时该是用晚膳了。既是朋友,付大人不如留下来一起吃吧。”
嗯?
付修原先挣扎着要抽出来的手,停下了动作。他这还没厚着脸准备蹭饭呢,便有人主动过来邀约。郁先生说他命途顺遂,这一刻,付修真切地有了些许感受。
付修从善如流,春风沐雨地笑道:“老夫人叫我小修便好。”说完又象征性地客气摆手道:“不了不了,这太打扰您了。”
“不打扰不打扰的。”
……
祝合靠在一旁的廊柱上,看着前面一老一少来回推太极。
一直知道他家老娘喜欢有学识长得好看的,之前不晓得是怎么个喜欢法,眼下倒是领教到几分。
再想起少时老娘对自己的严苛态度,相形之下,着实让人愉快不起来。祝合眉头皱的更紧。
这人“祸水”的特质,在这里便可见一般。
祝合思索着应对之策,人已经被推到饭桌上。
听雨轩的小院中,清风明月,美人在……没有。对面坐着笑意盈盈的付修。
祝合不咸不淡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付修。
付修见祝合看他,显然十分开心。原本客气的笑脸,又添了几分愉悦的神色。
这个人,笑起来,倒是有些好看。祝合想了想,若是付修不打他虎符的主意,倒是可以考虑做个兄弟。
一旁的少师见两人已经坐定,便也要坐下。结果半路让祝合拦下。
“你去前厅陪夫人,尽早打发掉那些人。”少师口无遮拦得紧,祝合并不想一顿饭的功夫,要同时应付两个人。
“将军,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少师手上捏着扇子,凑到祝合身旁,一副怨妇的面孔。
祝合皱眉,“你离……”。
“罢了罢了。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罢了罢了……”说完,少师一脸落寞,摇开手中的扇子,慢悠悠地往前厅走去。
付修听得那句“青梅竹马”,睨了眼少师的背影,凉凉地哼了声。一个八尺多高的男人,扒着另一个男人喊“青梅竹马”,可把他能耐的。
这边,祝合正准备问付修讨回自己的玉牌,付修倒是先开口了。
“祝将军,先前未能及时归还您的玉牌,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望海涵之。”付修客客气气地双手拖着玉牌,恭敬地递到祝合眼前。
祝合见付修此般谦恭,微微一愣。
早间拿人玉牌,头都不回地甩袖而去。才隔了几个时辰,居然主动送上门来。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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