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过生日的时候，一定会有蜡烛和蛋糕，也许还有纸皇冠和纸拉花礼炮，这似乎是宇宙所有生物之间某种无言的默契。

所以现在他才会在这家异世界的蛋糕店里把自己套入了两难的困境。

“先生，麻烦看这里。”

柜台后的店员示意他去看收银机上方的一个小小的长方形屏幕，“那个，请问这是做什么用的？”在他看来这个小屏幕与地球便利店收银机上的顾客显示器没什么两样，不过很快他便对自己这次无心的提问而感到万分庆幸。

“这是瞳纹扫描，先生，这可以让我们确认您的身份并直接通过您的个人账户扣去费用，保证身份和账户的一致性从而避免被伪造。”

“瞳纹？”他有些困惑，主要是因为昨天他在查阅资料时，绝大多数数据都没有说明竟然还有这样一种收款方式，但“确认身份“四个字已经让他心中警铃大作，他偏过头看向收银台后的店员，匆匆躲开显示屏上扫描的蓝光：”是最近才开始推行的吗？“

“是的。“店员保持着商业性的微笑，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对此作出解释：“目前瞳纹扫描还只是在试点阶段，仅限首都星，暂时还没有推广。”

“啊，那能换一种方式付款吗？”他在心中祈祷店员没有看出破绽：“呃，我的眼睛以前受过伤。“

“那真是很遗憾。“店员的笑容仍然无懈可击：”不过我们这里不支持匿名付款。“

于是在后面被耽误了时间的顾客们怨念的眼神中，他窘迫地缩着脖子逃也似地出了蛋糕店的门，按照光脑上的导航，心事重重地往回走。

昨天萨尔很晚才回来，而他因为一直在查资料结果什么也没准备，结果两人最后还是靠食品柜里即将过期的速食面解决了晚餐，虽然萨尔没有说什么，但是他还是感到十分内疚，尤其是在睡觉前，他抱着枕头和被子去睡沙发时——房间和床铺的位置应该是属于盖伦伦诺瓦姆斯的，不是接受了盖伦之名的413号病人可以侵占的——萨尔那双棕绿色的眼睛一直静静地看着，直到他完成所有动作，才下床拉开衣柜的门，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旧了的枕头递给他：“这是你以前的抱枕。“当时萨尔淡淡地解释道：“晚安。”

萨尔给他的枕头套着浅蓝色云朵图案的枕套，小小一个，蓬松且柔软，他记得自己在地球上时曾经也有一个抱枕，那时他还很小，一定要抱着枕头才能安心睡着……但是某一天它被撕烂了，刀刃亮晶晶地在他眼前晃动，再然后他就被锁进了放神像的房间，躲在桌案底下直到睡着。

抱枕能让他感到很安全，也让他睡了个好觉，还做了个很有意思的梦，等他醒来以后已是日上三竿，萨尔早已离开，这让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不过也正好让他能够按计划去买份蛋糕，毕竟没有蛋糕或者长寿面的生日都不太完整吧？

结果他就这么在最后一步失策了，更糟糕的是半路上突然下起了雨来，他和街上其他没有带伞的行人一样，慌不择路地跑到最近的屋檐下避雨，等到气喘匀了才想起自己也许可以用光脑查询一下天气，可屋漏偏逢连阴雨，光脑的屏幕在闪动两下后便不再有动静，只留他一人独自对着潺潺的雨帘发呆，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德烈？”他被吓了一跳，差点把光脑甩到地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工作。”红发的年轻人简短地回答：“进来再谈。”

在他跟着安德烈进入这栋白色的建筑后，有保安在电梯前将他拦下：“请出示身份许可。”

“不用了，他是跟我一起的——就是去办公室学习学习，你懂的。”今天的安德烈看起来似乎有些暴躁：“还有啊，拜伦.沃姆大摇大摆地进来时，怎么没见你们这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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