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他说的不全是谎言,而是上一世真正发生过的事。
前世的今日,陶竟颜还历历在目。
被梧秋带到山上的,不是眼前这根木头,而是一位赫赫有名的通缉犯。
长着络腮胡的大汉,数月前在江东源定,强娶一户人家的女儿遭拒,便将其老迈父母斩于刀下,女儿不堪受辱,用一根白绫了结性命。
在此之前,大汉也时常带着一帮人马,在源定码头外围转悠,看到称心的好货,就派人尾随,等到偏僻之地,再行劫取。
梧秋没有收走大汉身上的武器,将他们关在一处。
“你只消抽出他身上全部的血,我就会放你出来。”梧秋隔着牢门,对他道。
大汉忌惮梧秋,手中握着大刀,不敢贸然出手。
陶竟颜则蹲在墙角,恍若未闻。
两人对峙小半日,梧秋又改口对大汉道:“如果明天你杀得了这个小子,我就放你走。但是今天不许动手。”
大汉眼睛一亮,翻转手中大刀,咧嘴露出牙花子,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打不中外面那条毒蛇的七寸,他还能治不了这只蔫儿鹌鹑似的小崽子?
“嗯,我说的。”梧秋看他自信满满,心情也好上几分,带着几分期盼意味。
“到时候可别怪我下手太狠。”大汉干那些杀人越货的勾当时,不曾对妇孺动过恻隐之心,只是一向动作隐秘,才不为外人所知。
源定强取豪夺那事,也就是他刚做了单大的,吃酒上头,老两口哭哭啼啼惹人心烦,谁知道两刀下去就断气了。说来那个婆娘生在小门小户,脸模子是真的不错,可惜死了,悔气。
“当然不怪。”梧秋满口答应。
得了许诺,大汉便将大刀往身旁一放,双手抱在脑后,靠在茅草上呼呼大睡起来。
待到明天,他就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陶竟颜倚在斑驳的墙壁上,呼吸轻慢,也像入了眠。
*
时至入夜,睡饱的大汉睁眼便看到墙边靠着的少年。
他盘腿而坐,闭着双眼。牢外的火把摇曳,将他半个人都笼在橘色的火光中,微微挑起的眼角勾着一束微光,白皙的脸看上去有些透明,不似凡尘所有,反而让人心生旖念。
从前大汉还唾他手下小弟,前凸后翘的妞儿不要,非要去搞那兔儿爷。
小弟讪讪笑说,兔儿爷有兔儿爷的好。
如今他也明白了,确实,姑娘里绝对找不出这样的。
大汉觉得梧秋有点,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暴珍天物?呿,管他的,这么好的美人儿却要他宰了,就是浪费。横竖明日都是他刀下亡魂,不如……
大汉有点口干舌燥,拿舌头舔舔开裂的嘴角,起身靠近陶竟颜。
感到生人近身,陶竟颜缓缓地睁开眼,不知是不是也觉得燥热,他的额角沁出薄汗,面上也比先前更加红润,眼中更是盈盈闪着水光。
大汉看得眼睛都直了,只觉得那小扇子似的睫毛挠的他心里直痒。说起话来甚至有点结巴:“我说小、小兄弟,你是怎么被抓到这儿来的啊?看你的打扮,和那人不像一路,倒像是宅院里的……”
倒像是宅院里养的男宠。瞧这白白嫩嫩的,指上也没练刀练剑生出的茧,皮相倒是狐媚子般的惑人,怎么看都像是靠别处营生的。想到这里,大汉眼中的猥劣更胜,有些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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