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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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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明淳变了脸色,呵斥道:“小声些,在殿下面前哭哭啼啼作甚?”

言罢便将玉茗瑶笙都给支了出去。

我惊愕的几乎说不出话,我同蔓生素来交好,牛氏更是在我有难处时帮过我,我心中涌出强烈的无力感,语无伦次地喃喃道:“濯月、濯月没同我说……”

投毒之事如当头一棒,将我从看似平静的生活中敲醒,并且此后再无安逸之日。

明淳蹙眉,叹道:“我本不想提这些事,怕你伤心。父亲行事一向干净利落,我想给蔓生送些盘缠都没来得及,只想法子葬了牛氏几个下人,这本就不是你的错,莫要自责。”

我下意识抓住了明淳的衣袖,我只想着近些日子的事,也顾不得他的安慰,总想他比我知道的多,便问道:“将军只同我提了下毒的是个婢女,你知道是谁吗?”

明淳将手覆在我手上,安抚般轻轻地摩挲,道:“下人在一个叫袅袅的婢子香囊里发现了雷公藤粉,这婢子不肯认,也不说幕后是谁指使,才连累了这么多人。”

我虽觉得不可置信,但我同袅袅不如画扇熟络,只可言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想起初见时我给她披上的褂子,失望之意和恨意难以言表。

我不知幕后主使是何人,却知此举必然是奔着我的身份而来,这次毒杀未果,怕只是一个开始。

我痛苦不已,蔓生画扇决计不会做毒害我这种事,我本天真地以为她们只是暂且关押,我却不想酿成了如此惨事,道:“画扇呢?她现在怎么样?”

明淳答:“画扇叫父亲派去做粗使,我尽量帮了她,她一弱女子,总要苦很多的。”

我心中愧疚万分,画扇自打跟了我,总要因我的过失受罚,被我牵连着吃了不少苦。我便掏了案几里的书,将之前雁姑给我的卖身契翻了出来,又将屋里能拿的瓶瓶罐罐都摆到案上,只想着放了画扇,拿这些物件卖些盘缠叫她另寻生计,总比在明府当一辈子吓人看人眼色好的多。

明淳大抵也猜到了我的意图,叹道:“你这样便是害了她,若是被查出来,可就闹到官府里了。”

我一时也是冲昏了头,竟想着倒卖明府的东西,经明淳一点,才知后患无穷。我不禁懊恼自己的无能为力,我尚且寄人篱下,只想着救画扇离开,却没法子保她离开的妥当。

明淳揉了揉我的头,从他的荷囊里掏了银子给我,又将画扇干活的地方告诉了我。明淳助我多次,叫我感激至极,头脑总算冷静了些,我拿着他的银子,心中却不知该如何相报。明淳浅笑着看我,眼中却有几分我看不懂的落寞。

我一刻也等不及,只想早些见到画扇,便先叫明淳在屋里等我。我出了屋,瑶笙仍红着眼圈,见了我讷讷地道歉,我顾不上他,却见濯月正候在抱夏处,要同我一起走。她之前不同我讲实话本就叫我心生怨恨,此时她只垂着颈子一言不发,我看她怎么看怎么不如意,道:“你就不必跟着了,我自己出门便可。”

濯月道:“这可不行,将军特意嘱咐过,殿下不管去哪我都得跟着。”

濯月在我印象里原本是个开朗俏皮的性子,原本我看着欢喜,现如今是满满地不耐,心中暗自不爽。濯月不言,只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见她将明安世搬了出来,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揣了画扇的卖身契,同她一前一后沉默走着。

此时正是正午,太阳烈的灼人,我只走了几步,额头便密密地晒出了汗,加之身体初愈,只觉得步履虚浮脑袋发昏,浑浑噩噩才竭力穿过了花园,作呕感不住地涌上喉管,我强压下/身体不适,勉强到了祠堂。画扇正跪在大厅中擦拭地砖,她比我最后见她要清瘦许多,碎发油腻地贴在额前,手上也布满了密密的伤疤,更有旧伤已化了脓。我看得于心不忍,忙冲过去扶住她,道:“画扇,叫你受苦了。”

画扇一个激灵,她见到是我,竟惊恐地往后躲了一小步,后才回过神来,低声道:“殿下。”

我见她已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心中酸涩无比,只恨我来的晚了些,同做粗使的下人只木木地看了我们一眼,便都低头忙活各自的去了,我抓住画扇的胳膊,只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领着她往外走。

我领她找了个清净的小亭子坐下,我脑袋发晕,但心中想着这些事,便强撑着也要同她讲完。濯月也默默跟了上来,我只当她不存在,不予理会,画扇僵硬地被我拖了一路,呆呆地看着我,我从怀里掏出她的卖身契以及明淳给我的银子,都塞到她手上,喉咙发涩,道:“你拿了卖身契便走吧,这些银子是三公子出的,权当盘缠,不值当在这里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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