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祭鬼（2/2）
“鼎局？”宋珩一脸懵，总觉的自己逐渐被变化的时间所抛弃。
沈无忧解释：“大约百年前，人界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雷雨。据说是一位正神同一位魔族相爱，天道震怒而降。随后，那位正神和魔族被封三千冰棺。”
“当时各界交往不如今日，正处万洪过之战站后的恢复期。各界签订《荒过条约》，相互扶持发展。”
“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混血组织。”
“ 修仙人向往的神仙合建的秘境，神京仙都庭、魔与鬼与亡命徒共存的魔鬼一城、人鬼协作的九泉之上安魂处、妖鬼怪三界合一的佣兵组织西尽极乐人间，不过极乐人间有损和平发展的理念，被荒废了。此外，就是由各界亲人派组织的梦娜楼。”
“几大组织之间拉锯便形成了鼎局。其中，除魔鬼一城每次以真身做事以外，其余都有所遮掩。比如梦娜楼的各大店铺。”
“可鼎局最近不知为何，突然开始产生异变。好像是从……梦娜楼回归邬耳仑山开始吧。在那之后又相继涌现天师府，于我阁之类。将拉锯中心五华大朝搅得不可安生。”
沈无忧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由得口干舌燥，在他喝水的间隙，游 衔月阴着脸，将话头接了过去：“五华那是以前的名字了，现在叫乱江湖。”
“本来五华是梦娜楼管理的，他们走后，魔鬼一城控制住了元气大伤后的朝廷。”
“挖人祖坟，强改风水，炼尸锻魂，无恶不做！简直丧心病狂！他们还包庇勾结魔尊的罪人，简直不可理喻！”
宋珩盯着祭神台，一言不发地听完了他们的阐述。
他的心底起了疑惑，问道：“他们如若当真这么无恶不作，为何天道不诛？”
游衔月的眼神望向远处猎猎作响的旗帜，声音有些虚弱：“天道不管。魔鬼一城的郭诗……愚的妹妹，惨死于她之手。毒虫噬身，没留全尸。愚曾潜入她们的将军府，她们说的词我并不理解，里面还有些奇怪的东西。愚偷听了她们的谈话，没看清全貌。但是，有一句话，我致死也不会忘记。”
“天道管不到‘时间行者’。”
游衔月握住凳子的指尖早已毫无血色，手臂上的青筋将皮肤撑出一个弧度。
宋珩沉思：“时间行者……时间的旅人……她们不属于这个时间……”难怪，她们的想法和言辞总与旁人不同。
“所以远离魔鬼一城，离得越远越好。”游衔月咬牙切齿。
他们交流时，台下的行人们将祭神灯点明，让它飘向高台，点燃那堆森然白骨。
巫师在台上吟唱。
“祭灯引兮鬼门开。”
“怨灵散兮鬼路抬。”
“彤花舞兮圣人夭。”
“阎君至兮神佛怠。”
嚯，好大的口气。一个未来得及复位的天帝在这，还敢唱神佛怠！
宋珩并没有太在意魔鬼一城的事，如若郭诗真的有问题，她根本就无法踏入百景天。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巫师吟唱完毕，四周的奏乐声骤响，要将万物都安息似的。
这个曲子是……
“《潺溪》！”宋珩騰跃而起，连忙趴在栅栏旁向下观望。
而游衔月早在巫师吟唱时，被那微弱的乐声所安眠。
“不，不对，不是潺溪。这调子……”宋珩听出曲音有异，便四处寻找于乐曲音色的相吻合的东西。
他看到了台下祭祀的姑娘，活牲，乃至于各界的子民……没有一个打着乐器。
直到他看到了距离郭诗她们很近的焚骨高台，蓝色的火焰散发出诡异的光，里面人影憧憧，做着奇怪的动作。
一阵又一阵的大风刮过，降落下只有在皇都生长的成鸳花。
周围楼台之上的人皆面露凶光，随风而降的还有一排排高阶修士。
巫师终于吟唱出了最后一句正确的咒词：“大鹏起兮，扶摇万里！阎君落兮，威慑天地！”
那首改编的《潺溪》的节奏不对，毫无气力者听之则安眠，但凡有些功力，或非人者，听到节奏加快的异曲，则会扩大负面情绪。
这个祭台不光是祭祀鬼王阎君，还要祭祀一个大鹏。
宋珩打量着祭台的摆设，发现了蹊跷。
沈无忧看着宋珩神经质地自言自语分析情景，不知为何，很像听听他的想法：“宋公子，看出什么了？”
宋珩偷偷地在栏杆上布了个界，他们看不出来。只有几个跨过天试阶的修士察觉，发现是主保护作用，并无大碍。便没管。
宋珩坐回座位，道：“这里不是祭台，是擂台。”
“擂台？”顾澜已经开始警戒，他挡在沈无忧身旁，仿佛沈无忧才是雇主。
宋珩：“嗯。祭神的摆设是台前左右分别假设神柴，燃起通神之火，正位搭设高台，供巫师吟唱，架构神像或戏台，与神通灵。祭祀鬼王同理，只不过神柴的材质不同罢了。”
“鬼王阎君就算没有鬼像，也该有相当的折子戏（注）。可是并没有。”
“那句祭辞前后不搭。明明都是在唱鬼王，却忽然扯到了大鹏。”
“仔细看，祭台成圆形，透过层纱下可以看到很明显的纹路。壮士相斗图，那台可能是个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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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气清石：最高八级，主要用于辅助吸收灵气，用于锻造法器时起净化污浊的作用。
2.夜星石：最高级八级。只在七夕银河最亮时出现，名贵的装饰形灵石，如若运用得当，可在白天造出一片星空。
3.参通石：最高级十级，主要用于引气及之前的学习领悟，后期大能领悟的微小辅助。深度功能尚未开发。
4.佟竹先生：化烟皇都内最有名的成人话本作者，会画会写，大佬中的大佬。可惜不咋产粮，真迹难求。
5.夹上：闭嘴。
6.彤花：相传生长在黄泉之路上，靠吸食血肉为养料，开出血红的花朵，状如彼岸，杆有红叶。
7.折扇戏：最早的文人雅士为了展示自己作品，将作品写在折扇上。因大多为神鬼体裁，后被纳入祭祀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