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祭鬼（1/2）
“所以，游公子这是……？”顾澜领着沈无忧找到宋珩和游衔月时，看着正把东西扔掉的游衔月正在痛心地算着账。
游衔月摆着手指头，清点损失。
“云游必备，跌打损伤灵药，八个一级清气石（注）……”
“云游必备，蚊虫叮咬灵药，三个一级水纹石（注）……”
“初学者用，驱鬼神符20张，一个三级夜星石（注）……”
“《踏入仙途的108个小技巧》一套，一个五级参通石（注）……”
宋珩拍了拍游衔月的肩，让他放宽心，让他知道这些损失对于大手一挥动辄五百两银子都不嫌多的游衔月来说也不算什么。他对顾澜解释道：“乱买东西，造到了鬼欺。”
随即看向那本技巧书，对着游衔月道：“书你可以留着，他们一般不会变这种一看就是假货的玩意儿。”
“一个五级参通石五十两，估计你可能买了本质量不怎么好的**。”
游衔月嫌弃地看了一眼手里的书，随即震惊道：“什么？五十两？那愚还不如去皇都买佟竹老师（注）的限定版呢！”然后趁众人没注意，偷偷将书塞入囊中。
沈无忧刚得到了一把琴，也在进行检查，和宋珩以往别无二异。听到宋珩的解释，更加确信他不简单。寻常低阶修士对这种鱼龙混杂之地避之不及，很少有人出于好奇心还去找别家的高阶修士的。
他夸赞道：“宋公子甚是博学，沈某不及。”
宋珩听得出沈无忧真实的情感，但是被“自己”连夸赞感觉甚是怪异。他连忙转移话题：“多谢沈宫主赏识。方才听闻此次鬼宴要祭鬼王阎君，恐有大乱，我们要继续前行还是折回？”
沈无忧背上了琴，道：“宋公子意下如何？”
宋珩撑着下巴思考了一阵：“去可，留可。”
游衔月一听，溜走有戏！
宴会固然繁华，可实在没什么乐子，还被鬼骗了一把，算账的时候已经产生溜之大吉的危险想法。
宋珩的态度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坚决，不趁现在，更待何时？
游衔月两手一叉腰，发出低沉的笑声：“哼哼哼哈哈哈，如此大好时机，当然，为了不步入志怪传奇的故事内容，当然是——”
沈无忧忽然道：“留下来吧。”
宋珩：“我觉得挺好。”
游衔月：“……”
他将目光投向顾澜，顾澜的眼神一直盯着沈无忧，颇有一番……自家儿子终于长大了的慈母的眼神。
顾澜道：“宫主当真心怀天下。
修道之人，岂能放任混乱而不顾！在下愿追随宫主鞍前马后！”
游衔月：“……”如若都不是特别熟，人多又要面子，游衔月现在估计要“嘤—”地一声哭出来，他想：我们能不能不走主人公们的作死路线啊，嘤——
三人集体无视了娇小柔弱的游衔“嘤”，选择继续留在这里践行大道。
在沈无忧选择留下来那一刻，宋珩心里冷笑一声：呵，露馅喽。沈宫主可是最不想多管闲事。就连当年平静哀城兽都只是在生人面前做做样子。
此时，人群已逐渐往祭台汇合，四周传来飘渺的祭神乐。
与宋珩听过的许多祭神乐不同，没有那份神秘和庄重，神圣不可侵犯。反倒是平稳，安静，清心静气。击鼓声自灵魂深处而发，有节奏地敲击，唤醒着生灵最根本的欲望。
祭台旁边架有高台，高台之上森白的骨架高高堆起。
宋珩他们跟着人流，上了旁边的阁楼。一上去，就听见郭诗那悠扬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骨堆旁边～”
“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
铃江：“我没你这个丫头子。”
郭诗：“夹上吧你。”（注）
游衔月看着两个花容月貌的大姑娘毫无风范的互骂，正想问问宋珩要不要去劝劝的时候一抬眼，看到一面威风凛凛的大旗——一个由长有犄角的骷髅头组成的花环，中间由各种兵器组成的复杂的图案，秀有穷奇暗纹。
他一征，瞳孔剧缩。
那是魔鬼一城的旗子。
他们的旗子有讲究，只有高管才配掌旗。
旗下坐着两个姑娘。是魔鬼一城的大小西将军。
游衔月怎么可能不认得这面旗子。在五华乱世的如今，这旗子布满整个五华。
宋珩好似是想过去，被游衔月拉住。他少见的严肃，让宋珩一惊。
宋珩问道：“怎么了？”
游衔月：“别过去，他们很危险。我们换个地方。”
沈无忧也看到了旗子，脸色微变：“也对，换个地方吧。”
宋珩不明不白地被拉走了。远离了他们，靠着宋珩那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石取得了尚佳的观赏之位。
等四人落座，一切打点好之后，方才一直闭着嘴的游衔月开了口。
“宋小公子，您以前的事是你的私事，愚本不该过问的，可现在，愚需要确定一件事。”
宋珩喝了口茶，看着楼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颇有兴质，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你问呗。”
游衔月握紧拳头随后又松开，生生地呼出一口气：“您以前，得是什么病？”
宋珩一愣，侧过身来，他的笑容有些僵硬：“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游衔月道：“方才在琴铺前，我没有认出来。您以前的那位郎中，是魔鬼一城的西将军，是一名蛊师，也是——”
“前朝离镜国国师。”宋珩收起了笑容，从栅栏便回来，坐到了游衔月身旁，他那起一盏茶，刮擦着浮沫：“这些我都知道。你们一个二个都说魔鬼一城很危险，我有些纳闷，一个不怎么入世的小城，怎么危险了。”
沈无忧坐在他们身后略高一阶，距离不远，能听清他们的谈话。
他道：“宋公子，可曾听说过鼎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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