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陆靖安坐着车回到沈公馆,下了车以后溜溜达达地往里头走。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哼着些不成段儿的小曲。
乔峻岭是听到引擎声,专门跑出来迎接的。见到他那副样子,有些惊异地道:“您今儿捡着钱了,这么高兴?”
“爷今儿不仅没捡着钱,还造出去一大笔款子。”话是这样说的,眉梢却带着点少见的笑意。
倒是少见他这么个神色,就让乔峻岭有些纳闷儿,便问道:“您今个儿不是去给鹤小仙做脸,要把那卫家班接下来的场子都给包圆儿了么。这能花几个钱?”
“一场三百,你自个儿算去。”
“嘶!”乔峻岭倒吸一口凉气,也稍微咂摸出点味来:“我看您这不是去给鹤小仙做脸,是去给那个卫老板送钱呢!”
“一举两得,一箭双雕。”这话被陆靖安用戏腔,拐着调儿唱出来,可把乔峻岭给气乐了。
“还唱上了!”乔峻岭忍不住泼他冷水:“京城那边的消息还没回来,可没说这卫老板就铁定是您的莺歌儿呢!”
反倒是陆靖安浑不在意地摆摆手,“不是就不是呗,又能给那鹤小仙抬抬身价,又能看他见钱眼开的小模样图个乐呵,这点小钱花的不亏。”
“这可不是什么小钱!”乔峻岭颇有些痛心疾首的样子,像极了那些个看着皇帝被妖妃勾昏了头的忠心大臣:“您别忘了,您原先那些个来钱快的产业都被三夫人交给司令了,咱们现在手上可没多少钱。”
听他提起母亲,陆靖安的喜色淡了些,又见他是真的担心,就给他透了个底:“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估摸着过不了几天,我那个财神爷舅舅就要来给咱们送钱了。”
“陈先生?他不是在米利坚跑船么?”
“是又怎样?”陆靖安语气里带了点嘲讽,“他就是在外头忙死,他那个倒霉妹子一桶篓子,他还不是得漂洋过海地回来擦屁股。”
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在战场上打生打死,还时不时的要给她收拾烂摊子。就连如今沦落到这个近乎绝境的地步,他那个母亲也是居功甚伟。
三夫人是个什么性子和行事,乔峻岭也是一清二楚,只能是安慰道:“陈先生回来好歹也是一份助力。”
陆靖安哼笑一声,“聊胜于无罢了。”
他那个舅舅和他也没有多亲近,这么些年一直帮着他,也不过是因为在生意上还需要陆家的支持,想要扶他当上少帅。
说白了,政治投资罢了。如果自己真的陷入险境,根本就不会帮他。
……
翌日,下午四点左右。
卫家园正门前很是喧杂热闹,生意比以往要好上许多。这得多亏了班里出了鹤小仙这么个如今红透了济南的角儿。
现在鹤小仙每逢登台必是大轴,下面观众都是叫好声一片。而且每次唱完,隔天的报纸上必然有大篇幅的报道。现在甚至已经有戏迷为了她结社,“鹤社”、“神仙社”之类的,不胜枚举。
虽然她这样一窜而红,懂行的人都知道是有人在捧她。但她的活计又不是拿不出手,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以免显得刻薄。
今儿下午也有鹤小仙的戏,卫家园里就颇有些人满为患的架势。
卫肆一边和熟客寒暄,一边让小二端茶倒水,给每一桌都放些花生米之类的小吃,还得嘱咐班里学戏的小女孩儿,把二楼厢房里的女客照料好了。忙得不可开交。
待开场唱开了,戏台下渐渐安静下来,他就到后台盯着了,以防台上出了什么突发状况反应不及。
只是他在后台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来了一个穿军皮的人找来,说是陆五公子有请。
陆靖民坐在戏台子底下最靠前的那个茶桌旁,是看戏看得最清楚,听戏听得最真切的一个位子。
卫肆到他旁边坐下,他便主动给倒了一杯茶,用手掌向茶盏指了一下,彬彬有礼地说道:“卫老板,请。”
卫肆小幅度地摆摆手,“不敢不敢,哪里敢当陆公子的请。”
陆靖民轻笑,抿了一口茶,还是那副温和有礼的样子,“今天请卫老板来,主要是陆某有事要问。”
“您但说无妨,陆某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感情好。”陆靖民对他的这个态度还是相当满意的,便直接问道:“我听说昨个儿我那六弟找您谈了些事情。”
这个事情,卫肆还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如果他俩捧得不是一个人,卫肆还得瞒着点,捧得既然是一个人,那就无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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