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进展(1/2)
因为带着小孩,容与也不会骑马,所以顾柳之只好吩咐顾丁拉来了顾府的马车。
“不叫上顾盼吗?”顾丁问道,往日少爷出去都是带上他们俩的,但今天他却没有要带上顾盼一起的样子。
“不必。”顾柳之说完,一手提起衣摆从从容容地首先进了马车,容与则先扶着安懿行进去后,自己再进去坐到了安懿行对面。被两人围住的顾柳之则自始至终都是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在静心养神。
“少爷,已经到城郊了,接下来往哪走?”驾车的顾丁在外面喊道。
还没等顾柳之回答,容与就出去要给他指路。容与一走,安懿行顿觉马车里面都变成了冰窖,二话不说也跟着容与跑出去,坐在了马车外面。
“前面都是阡陌小路了,马车过不去的。”容与对顾丁提醒道。
“停车。”容与话音刚落,马车内就传来了声音。
“马车停在这,你将东西拿过去。”顾柳之下车后说道。
“就放这?可万一马车丢了怎么办?”顾丁问道。
“丢了你便走回去。”顾柳之冷冷地留下一句话,随即转身绕过身旁的容与就往前面走。
“少爷!”容与在他身后喊道。
顾柳之闻声停下了脚步。
“您……走错了。”容与提醒道。
顾柳之原路又折了回来,衣衫的下摆在徐徐的秋风中不紧不慢地晃动着,脸上的表情依然如一潭死水,好像刚才那个有些莽撞走错路的人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
他们要走的是一条被杂草掩映住的小路,所以如果不是对这里熟悉的人一般不容易发现。这条小路上人迹罕至,地上因为鲜有人迹已经长满了没及脚踝的草,大概是因为还有安懿行时不时的光顾,所以才没有让路两旁的荆棘灌木给占领。
容与原以为像顾柳之这样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走这样的路会很艰难,免不得要皱眉,面露难色,可出人意料的是,顾柳之如脚下生风一般,走得很从容干脆,完全没有顾忌地上粘有泥土的杂草会弄脏自己的衣服。
倒是一旁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的顾丁挑三拣四的,一会儿抱怨走在这种山间小路一定会有蛇虫野兽,一会儿又嫌路上脏,恨不得踮起脚尖走路,一路上活像一只没见过世面的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
容与也被他吵得心烦,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不过即使容与做出再嫌弃的表情,因为面具的原因,顾丁也是看不见。但就在容与转头看他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顾柳之用他那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顾丁,只这一眼,顾丁立即就消停了下来,闭紧嘴巴不敢再出声。
一行人走了半个多时辰,弯弯绕绕地穿过一些丛林,田间小路,最终才到达安懿行家。
顾柳之站在屋里环视了一周后低头瞧了一眼桌子旁的条凳后,迟迟未下坐,顾丁是从小就在顾柳之身边服侍的,对于他的生活习惯自然一清二楚。他立即心领神会,从带来的包袱中拿出一块洁白的帕子使劲地擦拭了那条积满灰尘的凳子。倏忽之间,一块雪白的帕子就黑了一片,它以它的身躯换来了凳子上“净土”。
因为安懿行每天坐的位置都是同一个地方,家中无人打理,所以只要是安懿行从不会碰的地方都已经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有的地方还结上了蜘蛛网,不时还能看到吐着丝的蜘蛛倒立着从网上垂下来。
一进屋,容与就迫不及待地要安懿行带自己去看那坛酒。自从青石“显灵”之后,安懿行就对它视若珍宝,特意把那坛酒藏到了自己住的房间里。
因为那边的主仆二人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要来也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到了屋里也更是一点也不客气。顾柳之以主人之姿气定神闲地坐于中央,顾丁则忙前忙后地打扫着屋里的灰尘。所以,容与也没有对他们很客气,干脆去忙着自己的事。
果真,那块青石现在已经是通体漆黑的了。在听安懿行说的时候心中只是很开心自己的猜测终究还是对的,但真正看到时心头才猛然一惊,讶异于这块小小青石的神奇之处。
“什么!少爷,我才刚来就要回去?”容与注视着坛里的青石正看的出神,屋子中央突然传来了顾丁的声音。
“收拾好了,放下东西,你便回去吧。”顾柳之端坐着,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本书,边翻着边说道。
“可是,少爷,以前出去玩,您不都是留我们在身边的吗?顾盼没来,再把我赶走,那谁来照顾您呢?要是老爷知道了也不会放心的,您要是有了个三长两短还叫我们怎么活啊!”顾丁站在一旁着急得都快哭了出来。
“够了,叫你走便走。”顾柳之不耐烦地闭了闭眼。
“少爷,我走了可就真的没人来照顾您了!”顾丁抱着一丝希望能够留下来。
顾柳之说话向来说一句是一句,心意已决,任由别人怎么请求也是不会有丝毫动摇的,但顾丁冒着惹顾柳之生气的危险请求道,可见心底真的很舍不得自家少爷。
“季安。”顾柳之淡淡地道。
容与和安懿行从房里出来远远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着这出主仆情深的好戏。却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不过立即反应过来,以顾柳之的能少说几个字就少说几个字的说话方式,这并不是在叫自己,而是说顾丁走后还有自己可以照顾他。
“我?除了会砍柴、挑水,到顾府又学会了端茶送水外,还能干什么?”容与又一阵心虚。
顾丁满怀着怨气死死盯着容与,从他炙热的眼神中,容与仿佛看到了他头顶在冒烟,一想到少爷居然宁愿留这么个丑八怪在身边也不留自己,他的是气就不打一处来,但也只能自行消化了。
被他盯的瘆瘆的,容与不敢将目光与他对上,不得已便很自然地闭上了眼睛,微微低下头,眼不见心为净。
因为顾丁只能隐约地看到面具下容与的眼睛,就在刚在容与闭眼的时候,他气昏了头脑,以为容与白了他一眼,心里顿时火冒三丈,少爷在身旁又不好发作,只能咬紧牙关,使劲挤弄着眼睛,想要用自己的气势吓倒容与。而此时的容与呢,心情正好,闭着眼睛,想象着秋风吹拂过自己的身旁,天高气爽,一切都很自然和谐。完全不知,顾丁是如何仇视自己的,一边气到额头都冒了汗;一边静心静气地,了然物外,顾丁的一波强攻就这样在容与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化解了。
僵持了一会儿,见容与没反应,顾丁也不好再干什么,只得失落地出了门。
“少爷,那我什么时候来接您回去啊?”顾丁刚走到门外,才想起这么重要的问题居然忘了问,但又怕少爷嫌自己烦,只得在门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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