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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之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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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傍晚时分,因为路上颠簸耽误了很多时间,二人这才到达城门。

容与下马站定后,抬头望见高大的城门上面赫然挂着“庆安”的牌匾,青石砖砌成的城楼给人一种压倒一切的威严之感,这还是容与第一次看到这样高大的城楼,庄严、肃穆之感油然而生。

季常安牵着马,容与走在他旁边一起进了城门。进城之后,季常安的嘴巴就没有闭起来过,一会儿左边指指,一会儿右边看看,边走还边向容与介绍着城里的一景一物,而容与只是在一旁点点头,他如同新生的婴儿一般努力吸收着这些新鲜事物。走过几条街之后,一条更加宽阔的街道在眼前铺开。

“看!前面就是我家了!”季常向前指着。

容与朝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座大宅子稳当当地霸占了一大块地方。“那……那是你家!那么大!”

“对呀!”季常安挺起胸膛牵着马加快脚步,先于容与走到了大门前。

门口几个看门的认出是自家少爷回来了,赶忙跑过来迎接着,“少爷!少爷您回来了!”

季常安把马的缰绳顺手丢给迎面跑过来的第一个小厮,又反手拍了另外一个小厮的脑袋,问道:“怎么样了?我爹没说要杀了我吧!”

那小厮摸了摸脑袋,很难为情地说:“老爷到没说要杀了您,他只是说……”

季常安又打了他脑袋一下,“说什么了?”

“老爷只是说……说要打断你的腿!”

“打断我的腿!”季常安假装很害怕的样子,然后又拉着容与要进去,却被那两个看门的小厮跪下来给拦住了。

“少爷,少爷!夫人说了,要是少爷你回来了一定要偷偷回来先去见她,不要被老爷知道了!”

“没关系,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回去了该怎么跟我爹说,现在已经想好措辞了,听我说完我爹肯定会原谅我,你们别在我面前碍手碍脚的!”

那两个跪下的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还是不敢让季常安进去。

“怎么?你们还要造反不成!”季常安说完就把他俩一人踹了一脚,从二人中间施施然地走了。

容与看到这些,心里不觉一惊,虽然容与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季常安,但也没想到他会是个娇纵的少爷,心中不禁起了些隐忧。

“少爷!您回来了!”里面的仆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看到季常安都跟见到鬼似的,纷纷惊慌地赶过来拦住他,不让他再往里面走。

“我爹呢?听说他病了,真的吗?”季常安一脸镇定地问道。

“少爷,老爷因为您病了,到现在还卧床不起呢!夫人说了如果看到您……”

“那我爹就在他房里了!”季常安说完就继续拉着容与往里走,也不管旁边的人怎样劝阻。

季常安带着容与雄赳赳,气昂昂地穿过几个长廊,又走过一个花园才转了一间屋子前。

走到门口,季常安并没有立即推开房门进去。他先叮嘱了容与几句:“石头,你先在外面等着,等一下我叫你的时候你再进去,听到了吗?”

容与点了点头,心里很纳闷这个季常安怎么这么淡定。看那些仆人的反应这件事应该很严重,况且还把自己的爹给气病了。不过季常安接下来的举动倒让容与明白他现在的云淡风轻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假象。

季常安不敢硬碰,到现在也只能服软。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直到双眼通红;随即又把眼睛瞪得老大,眼泪刷刷地就掉了下来,他似乎觉得自己还不够惨,又像傻子似的甩着头,把头发也弄得乱七八糟。容与像看傻子一样望着他,心里想道:“这就是他这几天想到的好办法?”

“怎么样?惨不惨?”季常安面向容与问道。

容与十分配合他看了看,道:“你脸上太干净了,弄点泥可能更惨。”

“说的对!”季常安立即又在地上抹了一把泥,脸上、身上都擦了擦。过了好一会儿,季常安终于觉得自己足够惨了,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容与虽然只是站在外面,房间的门也是被关上的,但依然能够清楚地听到里面声音的变化,先是怒摔东西的声音,再到哭嚎声,渐渐地声音变弱了,应该是两人在说话。

“看来这个季老爷很吃这一套。”容与摇摇头想道。

季常安走进去之后就立即乖乖地跪在地上,还故作可怜地拖长声音哭喊了声:“爹……”

季家以经营酒坊为主,后来产业发展壮大,才扩展了经营范围,但依然以酒坊为主。季常安他爹季焱是庆安城里第一富商,他虽也是从祖宗手上继承的家产,但这季家发展到他手上才算是鼎盛时期。季家世代从商,到了这一代,季焱一心希望家里能出个读书人做上大官,所以这才寄希望于季常安。可惜,这季常安并不是个读书的料,从小娇生惯养,在外人面前飞扬跋扈,在自己家人面前又故作乖巧,所以很能讨得家里长辈的欢心。要不是父母非逼着他读了几年书,他才勉勉强强考过了童试。就因为这,当时这财大气粗的季家还摆宴三天宴请各方亲友,恨不得想向天下宣布自己得了个多么聪明的儿子。可是这次的乡试,季常安的失利无疑是狠狠地打了自己老爹一个大嘴巴子,尤其是在那顾家公子顾柳之取得乡试第一的情况下,更是在季焱的心上插了一刀。

要说那庆安城的顾家和季家这渊源可就远了,一个是城中最具权势的人,一个是豪门富绅,不仅是因为当官的顾家曾经例行公事让季家难为过,就是小辈曾经也有过一段恩怨,所以一直到现在两家都互相看不惯。

季焱心高气盛,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胜过顾家,这次顾家的公子顾柳之得了第一,而自己的孩子却没考上,让一向死要面子的季焱一下怒火中烧,瘫倒在床。

听到是季常安的声音,季焱一下子气急攻心,咳嗽了起来,接着床边的一个凳子和药碗一齐被他推到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季常安见状哭的更大声了。

“逆子!你还知道回来!”季焱窝在床上背对着跪在地上的季常安。

“爹!孩儿知错了,孩儿知道自己没有中举丢了季家的脸,所以孩儿自知理亏不敢回家啊!爹……”说着说着季常安又嚎了起来。

“你也知道自己丢了季家的脸,那你还敢跑,这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季焱生了个懦弱窝囊的儿子吗!”季焱捶着床延厉声说到。

“爹,孩儿并不是逃!”季常安跪着向床边挪了几步。

“你还敢强词夺理!”季焱转过身,季常安随即吓得又退了回去。

“爹,是真的,孩儿只是出去散心了,在外面的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回家应该怎样励精图治,不让您再对我爹失望!”

“哦……那你想好了吗?”季焱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这种说要重新改悔,励精图治的话恐怕季焱耳朵都听得起了茧。

“孩儿此次主动带回了一个书童,这就是我要努力学习的开始!爹若不信我,我可以把他叫来让爹看看,他此刻就在门外站着!”季常安见他爹终于肯面对着他,伏在地上,装得更加弱小无助。

季焱看到季常安这副惨兮兮的样子,又生了怜悯之心,听到他亲自带了个书童回来怒气已是消了一大半。要知道,以前季焱给季常安雇的书童可没有一个好下场。这下他居然自己带了一个回来,可见他是真的悔改了。

“这次看来是真的知道错了!”季焱心里想道,为了表示自己对季常安的信任,季焱便没有让他把书童给叫进来。只说了句:“你真的知错了就好,现在先去洗漱一下吧,在外面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还像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说完也就扶着床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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