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鸡汤（1/2）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那么信任你。”她背对着他，就算看不到面容他也可以想象到她有多难过。

“他必须死。”他的世界开始昏暗，一下子站不稳，大量的血迹从腿上蔓延。她的剑刺穿他双眼，他来不及反应，她便摁住他腿，活活扒出他腿筋。招招刺中要害，招招动用杀机。

阿慈，对不起，只有他死了，你才能活下去。

寻安擦干他额间的冷汗，有些好奇道：“表哥，他是死是活？”

“死了。活着不知道要吃我多少粮食，又瞎又瘸脾气大，死了才好。”

“表哥，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当行善积德，等他伤好了再让他离开。”

“行善积德？我的表弟，你还敢说出这种话？你做的恶……”寻衍探了探他的脉搏，皱着眉：“不知道能不能挨过傍晚，死在这的话官府来了我说不清楚。快，把他扔进护城河里喂鱼，当行善积德。”

“不行。”寻安挡在床前，护着他：“我要救他，我不会让他死在我眼前，要扔的话连我一起扔。”

寻衍提起他，在他头上打了一拳：“救他？你都救不了自己还说这种大话。他只剩半条命了，你能找来仙丹妙药给他续命吗？不说仙丹妙药，你拿得出钱给他买人参灵芝补身子吗？”

寻安沉默许久，不敢回答他的话。他的吃穿用度都是表哥给的，他没有赚过一分钱。可是就算如此，他也想救他。

“我会想办法。”寻安抱着他，不让寻衍接近半步：“我要救他，他不能死。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他的眼睛变得通透，寻衍脸色有些发白，鬼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事。当年为了帮他洗脑，可是花了他不少灵力。得再帮他洗脑才是，要是再想起什么事情就不好办了。南柯村虽然不是他屠杀的，但要追究起来，他难辞其咎。

寻衍手搭在他的头上，笑道：“好弟弟，救就救吧，你都十八了，表哥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轻轻一抹，寻安就会忘记该忘记的事了，包括眼前这个半人半鬼。

“不要你救，我的事不要插手。”他推开寻安，寻安躲闪不及，头磕在地上，血流了半张脸，像索命的鬼。

“可是你伤得很重。”寻安顾不得伤势，爬起来扶他。“你的手都是伤，怎么能不管你？”

“都说让你滚，听不见吗？”得快点走，他们已经来了。行走人间许久，学到的第一个道理就是独善其身。不能扰乱因果，他们有他们要受的劫。

寻衍看着窗外无数影子聚集，笑若灿莲。好家伙，原来是一路人，他们应该能做朋友。

寻衍拉着他，笑道：“我们是朋友，如果见死不救的话，那样和禽兽有什么分别。”低头在他耳旁说：“救我，不想治好你的眼睛和腿吗？”

他死死握着寻衍脖颈，俊美的脸如冰雪般冷峻：“你是谁？”是不是和她有关系？是不是她派来杀他的？那么为什么不现身？他等了她三千年就是为了这一天啊。

“你杀了他们我就告诉你。”寻衍指着窗外的黑影，笑道：“一个都不要留。”

潼湖带着数百狐妖破窗而入，媚眼如丝，盯着寻衍：“叛徒，你今天逃不掉了！”

“表哥，他又来杀我，你们快逃，我来拖延时间。”寻安护着二人，慢慢靠近潼湖。

“我跟你走，你不要为难他们。”

潼湖冷笑道：“猴子，你觉得你有那么大的人情吗？滚开！”刀风如雷电，吓得寻安六神无主，握着寻衍手不敢放。

“那么凶啊，小孩子别看了。”寻衍击昏寻安，背起寻安往北逃：“听着，半个时辰内解决他们，不然我就远走高飞，你永远别想知道你的眼睛和腿怎么治！”

潼湖忍着肩膀的伤，青筋暴起：“你站住，你知不知道公主为了护你，被长老会的抓去提审了！”

寻衍冷笑道：“你担心什么？公主她有天大魅力，抛个媚眼那群老不死还不得争着娶他。也是，你长得丑，公主看不上你。”

“你知道个屁！”潼湖怒火彻底爆发，头上闪耀着红色火光：“长老会的怕她施展媚术，挖了她的眼睛！你跟我走，这个时候救她还来得及！我从没求过你，我求求你救救公主，她是无辜的，长老会的手段你知道，公主那样冰清玉洁，会被毁掉的。”

寻衍都没停下脚步，朝他笑笑：“公主守承诺，说不会招供出我果然没说出我，日后我会给她烧香的。”

潼湖发疯一样，提刀砍来：“寻衍你个畜生，你有没有良心？公主是为了你这个叛徒才……”

寻衍侧身闪过，冷笑道：“你有良心，奔波了几十年了，救得了她吗？各人自扫门前雪，你就是爱多管闲事，婆婆妈妈跟个娘们一样，公主才看不上你。”他砍杀了几个小妖，消失在夜色中。

“杀了他！”潼湖气上心头，现了原形。八条尾巴摇曳，掀翻屋顶。

“涂山一族的，都是这么可笑吗？”他拔剑，轻易砍断了三条尾巴。

城外。

“醒醒。”寻衍泼了一壶冷水在他脸上，也睡得太久了。他都没睡着他还想做美梦。

寻安打了自己一巴掌，开心笑着：“表哥我没死啊，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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