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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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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大战后,万籁俱寂。神族居于天宫,魔族退隐九渊,六界归于和平。唯有昆仑山一脉不知所踪。

建元四年,永州。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寻安抓着脖子上的锦囊,不住默念。安慰自己这么晚了,妖怪都在睡觉,他没有破坏人族和妖族的契约。

“给你表哥送饭啊。”

“啊!”寻安抓破锦囊,咬破中指血涂抹在锦囊上,把锦囊贴在他身上才发现是百思,冷汗一下子冒出来。

百思敲了寻安头:“小猴子你撞邪了吗?一脸青紫。”顺手拿了寻安饭篮里的馒头啃了一口:“也罢,我给你算命吧,上次欠你表哥的花酒钱就不用付了。寻衍真是绝色啊,不枉我花了老婆本。”

“你们都是神棍,净骗钱。”寻安捂好饭篮,匆匆赶路。说什么他有帝王相,十八岁时黄袍加身,坐拥三千佳丽。呸呸呸,现在他十八岁,穷困潦倒,桃花眼就是前些日子来表演马戏团的母猩猩多看了他几眼。

“小猴子别走,你印堂发黑,今日怕是有血光之灾,买了我的镇命符,保你活到九十九。现在只需九十九文,包开光嘞。“

“呀。”寻安拌到了厚实的东西,摔在坚硬的青砖上,还好手上抓得紧,饭菜没洒出来。

“你有没有眼睛”他擦去额头的血,想着和肇事者理论,诓他十两八两喝花酒。

他却笑了,茫然看着天空:“你看得见我?那你看看,我有没有眼睛。”被人看见,就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那也不是你撞人……”寻安抬头看着他,摸着青肿的额头叹气:“算了,我自认倒霉,下次别让我看见你。”不跟瞎子计较,尤其是比表哥还要好看的瞎子。可惜眼睛瞎了,不然他把他介绍去朝暮馆还能赚几两银子。

他颤颤巍巍退到一旁,许是多日不进食,面黄肌瘦不说,还有种将死之人的气息。寻安有点难过,他太可怜了,又瞎又瘸,真不知道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他拿了一个馒头给他:“给你的,往南走是玄武街,我给你买个碗,你随便一站能比我一天赚的还……”

“喂,浪费粮食是大罪,你知不知道宋国有多少人吃不上饭?”寻安把他扔掉的馒头踢给狗吃,一边骂一边走路。什么人,脾气那么差,难怪他又瞎又瘸。他看他衣衫褴褛,形销骨立,给他一个出路还错了?哼,不领情算了,他要是饿死街头他绝不会眨眼。一路走一路骂,不知不觉走了歪路。

“又走错路了。”气息压迫人,他不是误闯了结界吧?

“点心来了。”潼湖笑眯眯的,招呼寻安过来。这次的货瘦了点,但是勉强还有点肉。上次送来的是什么恶心的东西,全身都是骨头,害他半边脸都肿了。

“不要吃我啊。”寻安送上饭篮:“小人误闯结界,无意冒犯大仙。请大仙高抬贵手,小人每月初一和十五都会祭拜大仙的。”寻安用力扯脖子上的镇命符,快起作用啊,不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吗?

“小猴子,走入我的地盘还能让你活着出去?知不知道大爷为了吃你花了多少工夫?”潼湖抬起他的头,脸上没有毛,真是一个人呢,不是猴子变的。不知道寻衍是不是在他身上炼了药,这种肮脏货都认。

“我不值得大仙费心思。”寻安忙求饶,他一定要活下去,表哥还没吃饭呢,他要给他送饭。有了正义的理由,说起谎话来得心应手。

“小的刚才在街上遇到了一个奇人,小的看他清扬飘逸,器宇轩昂,灵气逼人,一看就知道是修仙的。大仙吃了他一定跟吃了唐僧肉一样,功力扶摇直上九万里,整个宋国都是大仙的。大仙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岂不美哉?”

“真的吗?”潼湖在他手腕划开一个口子,拿碗盛血。如今九州大乱,各路妖魔鬼怪抢着地盘,他要是能长点修为就能早点完成任务,早日回到青丘。

“你把他引来。”

寻安忍着痛,连连点头,脸色雪白:“他又瞎又瘸,可好抓了,我可以当内应,我跟他很熟。”

“你呆久了脾气和他越来越像。”潼湖把血一饮而尽,擦干嘴角的血迹,笑道:“所以你留不得,你们,把他手脚扯下来,今晚我们烤着吃,哈哈哈。”

有许多双手搭在寻安肩头,脚上,已经开始用力了。马上就要扯下来了!

“嘭。”寻安大哭,他的手好疼,流了很多血。仔细一看,完好无损,断掉的是小妖的手。

潼湖拔剑:“来着何人?为何打扰我们吃饭?”猴子说得就是他吧,又瞎又瘸,灵力深厚,倒真是不能小瞧。

寻安冲到他的眼前,又退后几步:“你不是妖怪吧?你不会吃我吧?”

“别过来啊!”他提着剑走来,剑光逼人,就着寻安的头劈下。

“表哥!”

“我没死,太好了!”寻安躺在玄武街正中央,因为死里逃生而欢呼雀跃,抱着他的肩膀:“多谢你救我一命!兄弟记下了,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一饭之恩已偿。”他推开寻安,不管寻安会不会撞到石头。“你说我又瞎又瘸,你想知道挖眼抽筋的痛楚吗”

寻安冷汗直下,急忙摇头。这位大爷长了顺风耳吗,这都知道了。不奇怪,能一刀劈开结界的人有这种能力不足为奇。想起小时候种种可怕经历,寻安来了勇气,贴着他走。

“我拜你为师好不好?你教我法术吧,我从小就被各种妖怪抓拿戏弄,好多次差点被吃。要不是有表哥给我求来镇命符,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你看,现在镇命符也没有作用了,唯一能救我的只有你。我很听话的,还很会赚钱,吃的又少,居家旅行必备啊!你先停下听我说。”

他走得很慢,有沙子进了鞋底,磨着他的皮肉骨髓,钻心的疼。他不排斥这种折磨,行走人间太久,这点痛楚才能证明他存在着,追寻着。

他笑道:“你死活关我什么事?和我有关系吗?”

寻安急红了脸,今天要是让他走了,明天又被妖怪绑架的话怎么脱身。

“出……修道人以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的师父不是这样说的吗?”

“我师父。”他的嘴角上扬,一把提起寻安:“他是死是活我都不能确定。猴子你再跟着我,我不介意再杀人。”步履蹒跚,却异常坚定,要走快点,那东西已经出来了。会不会危及九州他不关心,他想知道会不会危及她的安全。

“心肠歹毒,你枉为修道人。”寻安摸摸被摔肿的膝盖,今天真是倒霉,饭菜没了,赔了一碗血,附送淤青的膝盖。真的是,明天要去白马寺烧香,顺便求求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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