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问询(2/2)
“我可算跟你说上话了!”
“宋兄也在找我?”尹肆奇道,但莫名也有些兴奋,他对宋英招所在的地方一无所知,除了问魂魄的事情,他还想问他很多问题,这次可算逮到了。
“可不嘛,我这儿正有事儿要问你呢!”兴许是宋英招听出了尹肆话中有话,又接了一句:“也?此话怎讲?诶,你也找我呢?”
“正是正是!”
尹肆忽然觉得耳中与他说话的这个宋英招……虽然用词遣句与他不同,但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一模一样的。
他放慢了语速,想听清楚一些,“宋兄有什么要问的,不妨先跟我说说,待宋兄讲完,我再问我要问的事也不迟。”
“好嘞,就喜欢你这样的,”宋英招的声音顿了一下,他其实是在翻手机的备忘录,他脑子不好使,海宁交代他的事儿,他都记在了手机里,“是这样的,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你们那边儿曾经有个很有名的人物,叫‘玄酒卿’,他当时练的什么功?”
“玄酒卿?”尹肆眯起眼睛仔细地想了想,他觉得这个名字曾在那儿见到过,但又记不太清了,但就论姓氏,应该是玄氏族人,这个姓氏不常见,若是个有些名号的人,大概就是玄氏的人了。
“是,大概在一百多年前,他曾经屠杀族人……你想想,这名字你在书上或哪儿的见过没有?”
尹肆突然想起曾在书中看到的段落,兴奋起来:“是!我记得!曾在一本书中看过,是讲习术之德的书,小时候刚入门看的了!那书中说玄酒卿曾习妖术,最后走火入魔屠杀了同族的人,所以现在只留玄氏的旁系残存于世了。”
“那书上写他练得什么了吗?”
“未可知,名门正派的书册,必不会把旁门左道放在眼里,何种妖术不可能写的清清楚楚。”
“那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
“可这已过百年——”
“这个事关我的生死啊!尹兄!”
“如此严重?发生了何事?”尹肆皱起眉头,“这都是百年前的人了,怎会威胁宋兄的生死?”
“尹兄你可不知!那玄酒卿乘了时光机,飞到我们这边儿来了,他不老不死,但他回不去了,他发现我跟你有联系,就想来找我麻烦啊!”
“不老不死?世间还有此种长生不老的法子?承了什么?是什么方子吗?”
“……唔……”宋英招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长篇大论了起来:“此事说来话长……呃……是这么回事儿啊,一百多年前这个玄酒卿屠杀族人之后,遭到你们那边儿名门正派的追杀,他们不慎掉进了一个湖里,就到了我们这个世界里来了——”
“世界……?”
“这么说吧,就你,和我,是在平行宇宙的两个地方——”
“平……什么……?”
“嗐,”宋英招烦躁地挠了挠头发,“你知道天庭和地府吗?”
“这个知道!”
“把天庭和地府比作一颗大树的根基,我和你不在一个树杈儿上,我们死后去往的是同一个地方,但是现在,我们谁也见不到谁……这个——能想象的出来吗?”
“……嗯……”尹肆皱紧了眉头,思考了片刻,“那我们是如何能听到彼此的声音?”
“这就不知道了,这现在都不管,你记得帮我想方设法打听打听玄酒卿的事儿啊,拜托拜托!”
“在下必尽己所能救宋兄这一命!”
“……”
“噢,宋兄,刚才你可说道他们是掉进湖里才到了你们那边?你可知是什么湖?在什么地方?”
“嗯……好像是个叫幽涧山的地——”
“幽涧山?!”
“对,我朋友说当时他们被堵到一个山洞里——”
“山洞?”
“对,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那正好我有一事要问宋兄,在你们那里,是否有穿着极短极少的女性?”
“那夏天不是满大街都……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按说如果我们在不同世界你们那儿这仙儿那仙儿的不可能……诶?你见过?”
“前日我在山中妖市得了一缕清魂,就是一位穿着极短极少的女性,我见了奇怪,就突然想起了宋兄说到过的地名我都不太知道,也许是异邦人士,兴许知晓……”
“呵家伙,咱还真是时空异邦人了,”宋英招自嘲一笑,“我没见着不能肯定,但我觉得是,难不成,是从我们这儿跑过去的?”
“妖市那小妖也说过它曾是在幽涧山得到的这缕魂魄,若你说过的那湖泊就是通往贵处的通道,也许……”
“那鬼妹子跟你说他从哪儿来的了吗?”宋英招有些兴奋,他说不定能帮海宁找到回去的法子。
“我设法问过,她只说了两个名字——”
“什么?”
“‘天宁’和‘孙亦虎’。”
“人名吗?”
“未必全是人名,鬼魂一般记得他们姓甚名谁,也许还记得加害他们之人的名字,还有死于何处,所以无从得知具体是什么名字。”
“孙亦虎肯定是人名,天宁……嗯……这个就难说了——诶对了,”宋英招又想起来一件事:“要说我们这边儿有鬼魂儿能去你们那儿,你们那儿是不是也能有鬼魂儿来我们这儿?这不麻烦大了吗?不行,得赶紧找找缺口,给堵上——”
“宋兄,”尹肆听了宋英招的话突然语气一沉:“你可见过一个无脸的女煞?”
“卧槽?你、你你怎么……诶不会是你们那儿的吧?”
——果然没错。
那日尹肆跟着无脸女煞,跟到一半那女煞就消失了,他循着踪迹找到了那个暗洞湖,若那女鬼去了宋英招那边,那么,这暗洞湖就是他们这里通往宋英招那里的通道。
白飒说那水里有迷药。
所以后来找到他的师兄弟们没见到那个什么暗洞……有人把他搬离了那里。
有人知道那暗洞湖的存在,有人在守着它。
尹肆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脊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