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觐见（1/2）

虞昭月语气中带着客气和善的笑意，平稳而清晰地说道：“陆爱卿不必多礼，请起。”

陆择戎道：“是。”然后站起，目光没有直视皇帝，姿态谦卑。

“陆爱卿，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你了。”虞昭月亲切地笑道，“你甚少回府。府中有什么缺的，你尽管跟朕说。”

“谢陛下关心。臣蒙陛下厚遇，平武侯府也多得圣心周全关照，未尝有何缺漏。”陆择戎答。

“陆爱卿是我朝的大功臣，是朕的干城之将。陆爱卿不用这么客气，朕不会亏待你的。”虞昭月笑道。

“陛下过誉了，臣不敢当。保家卫国是军士之责，是臣的应尽之事，还不敢称上功劳。况且陆某的功劳，都仰赖于全军将士，陆某不敢独占。”陆择戎答道。

虞昭月闻言，爽朗地大笑道：“陆将军还是那么谦逊，有君子之风！”她拿出一副卷轴，唤来垂首立在一旁的刘素，“把这个给陆爱卿。”

刘素双手接过卷轴，步下台阶将卷轴送到陆择戎面前。陆择戎微微颔首，接过卷轴后展开，上面是一副建筑草图。他问道：“陛下，这是？”

“朕打算在江北建一个制造局，专门制造火铳、突火枪等火器。生产出来的火器，先由淮南军和禁军配备使用。火器威力巨大，为强军不可或缺的利器。”虞昭月笑着看他，“陆爱卿怎么看？”

“臣赞同陛下的决定。但陛下，我朝火器制造技术尚不成熟。陛下知道，臣先前组建过一支火箭军，不过人数较少。使用过程中常有爆炸、烫伤等意外发生，不适于大规模配备。大规模制造配备之前，我们需要完善火器。”

“陆爱卿说的有道理，朕也考虑过。制造局一事尚未定型，还待商榷，朕想拿出来问问你的意见。陆爱卿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啊。”虞昭月语带赞赏道，“为了完善火器，朕决定年后设机巧院，招募能工巧匠，负责研究兵器，其中以火器研究为重。关于工匠和管事的官吏，陆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虞昭月第一个让他知道江北制造局，是为表示对他的信任。但让他举荐人才，他有点拿不准皇帝的用意，便谨慎地答道：“臣倥偬于军务，只识用兵之才。机巧和管事的人才，臣不了解。陛下要这方面人才的话，臣就多多留意。”

“好。那就有劳陆爱卿了。”虞昭月笑道，转头对刘素说，“刘公公，把剑拿上来。”

陆择戎闻言，有些诧异地抬头。只见刘素取来一把剑，剑鞘以花梨木制成，外嵌一层黑色皮革，鞘口和剑格皆镀金，刻着睚眦踏风的纹路，通体泛着非同凡物的淡光。刘素将这把剑奉给虞昭月，虞昭月接过剑，从案后走出来，走下台阶来到陆择戎面前。陆择戎高虞昭月许多，为了不让皇上仰视他，他行揖礼时身子俯得更低。

虞昭月察觉了这一举动，无声地勾了勾嘴角。她将剑递出，道：“这把剑，是朕特意让专人打造，送给你的。陆爱卿为强兵付出的心血，朕都看在眼里。希望你能继续为国效力，助朕收复中原。”

陆择戎向后一步，单膝跪下，双手接过宝剑，坚定地道：“谢陛下！臣定不负陛下的信任，为大齐鞠躬尽瘁！”

虞昭月轻声道，“起来吧。”

陆择戎站起来，但始终俯着身，确保虞昭月能平视他。

虞昭月面对着他，缓缓说道：“陆爱卿平日里都准时向朕汇报淮南防卫的情况，朕就不多问了。朕还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虞昭月的语气变得郑重起来：“近来朝中多有风言风语，指责陆爱卿。但朕不是一个人云亦云的人。朕知道你为本朝尽心竭力，呕心沥血。周监军给朕来信时，也证实朝中的留言并非真实。你是一个讲道义知法度的人，一个值得信任的臣。朕很信任你。希望你，也能对得起我的信任。”

他缓缓抬头，看见虞昭月的眼神深沉地落在自己身上。陆择戎斩钉截铁地说道：“承蒙陛下的信任，臣定当结草衔环，以报皇恩。臣忠心赤诚，日月可鉴，从未有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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