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我与殿下共分桃 > 第6章 夜宴酒

第6章 夜宴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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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公子与秦主事二人随太师的人而去,莫闲倚着马背半躺在地上,摘了根草芯放在嘴里。

他从不否定自己对这位公子的好感。

但幼年的一些经历,使得他正如同咸鱼一样,看似温吞懒散,内里实则无比干瘪空荡所以异常脆弱,甚至已经影响到了修行,因为修行便是修心,这也正是他十二岁就来到狼原上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想的,在很小的时候他便被教会了一件事,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便是人心。

他现在的行为就像是纸扎成的小人儿在冰天雪地里生火拒寒,明明知道随时可能引火烧身,却偏偏抵御不住这温暖的诱惑,所以他必须要把握好距离,既能温暖空荡的胸腔,又不会将自己燃成一滩灰烬。

张嘴吐掉因为青嫩尚带了些苦涩滋味的草,莫闲眯眼皱眉,突然开始仔细嗅起空气中的味道来。

青草混合着少许牛羊粪便的味道静静充斥着此间,随后生火炙肉的味道开始渐渐从中滋生,而埋藏在所有味道之下的,是一种层层叠叠由新鲜到凝涸变质腐败的血腥气,就像是接连无数天,屠宰了上百头牛。

肉干可是草原上最好的战争存粮,莫闲默默叹息,这边直接开始备战了,说不定还会抢先对东边动手,这可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早,草原不能再待了。

可是去哪儿呢?

......

当辛宁回到车队临时停留之地时,看到的便是一脸纠结的莫闲。

他皱眉想了想,随后对莫闲道:“因为我们及时给第三部落带来了不少好东西,太师与可汗都很高兴,所以在可汗大帐设了个招待我们的晚宴,你要不要一起来。”

听了这话,莫闲脸色更纠结了,大婚又用不到战备物资,这个“及时”还能指的是什么?

他脸色极为难看地挤出个笑容说道:“能参加宴会的可都是部落里的大人物,商队里能受邀的也就公子与主事二人,哪能有我这个小小向导的位置。”

辛宁微笑看着他道:“只要你想去,我便一定能让你去,况且就凭你现在穿的这身与我相差无几的衣服,还有这堂堂仪表,又有谁敢质疑你,说不定你被安排的位置还在秦主事之上。”

一旁的秦主事默默看了自家殿下一眼,然后脸色也开始纠结了起来。

“据说宴上有整只的烤牛,一盆一盆的手把羊肉,美酒更是堆积如山,说起来你应该比我要懂这些。”辛宁一边观察莫闲反应,一边说道。

莫闲艰难地干笑道:“不过我还是......”其实一点都不干,洋溢而出的口水就是证明。

莫闲:......

辛宁衣袖轻抖,装作没有看见,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莫闲捂嘴的手一把捂到了脸上,紧接着心想既然已经如此丢脸了,等会儿一定要狠吃回来。

辛宁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的份儿也可以给你。”

......

王庭大帐与太师营帐间距在千米之上,以厚实帆布为帘为幕,整体纯白,占地方圆百尺,是这片草区唯二占地最平坦的营帐。

辛宁走入帐中便对帐内布置隐隐生出了熟悉之感,突然发现这王帐除去颜色,无论是大小、位置还是内设,竟是与太师大帐无二,或者说是太师竟然与可汗同制,表现得一如传闻中跋扈嚣张。

辛宁淡淡地将这些尽收眼底,然后与莫闲和秦主事入座。

一名胡须浓密,身材魁梧,看起来尚在壮年的蛮人坐在上首主位,再加上以白绒为主的皮裘,极为明确地显示出了可汗的身份,右手第一位便是太师,辛宁三人因为是太师联络的客人顺位而下,可汗右手边则应该是麾下,或者说太师麾下的各位部落头领。

“这位便是商队的主人,为我们的部落带来了急需的货物,也将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

太师胖脸上一笑竟然都没有褶子,说道:“这下小女与格木婚事的准备可以放心了。”

不合常理却又理所当然的是,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并非是首位的第三可汗,而是鲁阿太师,帐中几乎所有人都未露出意外的表情,甚至连可汗本人也是一脸的习以为常。

随后可汗才开口,所言无非是些无关痛痒的寒暄,然后则是辛宁作为商队主人对部落的感谢,言语中顺便为下首的莫闲编排了个“义弟”的身份……宴会便在这些毫无诗意却极具湿意的话语中开始。

随后,看着鱼贯而入送肉抬酒,别有风情的草原——大汉们,莫闲牙疼似的龇了龇,然后向一旁倾身,对辛宁说道:“今晚怎么是‘满汉全席’,一个姑娘都没有,公子你没有机会领略一下完整的草原风光却是可惜了。”

辛宁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清水,看着他道:“这有什么好可惜的,还是说觉得遗憾的是你?”

莫闲默默不言,很识趣地低头饮酒吃肉。

随后他又听见一旁公子轻轻道:“还有,你该称我一声‘哥哥’的,贤弟。”

案前溢出一阵酒香,莫闲有些慌乱地拭去桌上那洒出的点滴,也没能分清是‘贤’还是‘闲’,回话道:“我生在五月初,马上便及十六,公子未必比我要大。”

辛宁浅笑道:“那你是想听我叫你一声,哥哥?”

莫闲心想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不该纠结这个问题,或许压根儿就不该来这个什么劳什子晚宴。

他赶紧继续低头吃剩下的半盆羊肉,嗯,真香。

细碎的盐沫撒到肥嫩的羊肉上然后混成一色,放入嘴中前轻蘸墨绿色的韭菜花酱,咀嚼至肉汁逐渐溢出再融入,莫闲用餐模样并不如何恶形恶状,反倒显得有些温吞讲究,但桌上食物却在惊人的匀速下减少。

仰头饮下一碗马奶酒送食,咂咂嘴嫌弃一句这酒远不如辛国的辛灼烈,莫闲有意无意撇过左手一旁,见辛宁酒皿依旧,依然只饮清水,尤其爱吃覆着一层如雪般糖霜的奶皮子,他像是终于找到了对方一个弱点,扬眉问道:“原来公子不擅饮酒的吗?”

辛宁闻言,转头说道:“是我给自己定了规矩,非必要时不得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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