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夕阳西下，印出一片红云，点缀在湛蓝的空中。洒下来的光也透着红，照在洞中却带不出半分暖意。偶尔有山鸟划过苍穹，留下一串悲鸣。

小昭寸步不离地照看韩夫人，至今滴米未进，不悔也只得在旁边干着急，劝不进半句话去。张无忌出去觅食迟迟不归。几番折腾下来，周芷若终究是染了风寒，赵敏寻了手帕给她沾水降温，细心照料着。

闲暇无事也帮不上忙的谢逊没话找话，不知怎么就扯到了韩夫人是武林第一美人的事儿出来。倒是引来赵敏好奇，忍不住问出来声，百无聊赖间总算是有人搭上了话，谢逊开启了话匣子，一段往事渐渐浮出水面。

“彼时阳教主尚在人世，西域波斯总教来了使者，面纱摘下，却是惊为天人，姿容绝世，堪称武林第一美女，正是如今的韩夫人，唤名黛绮丝是也。举手投足间无不让教中兄弟向往。光明右使范遥尤为突出，只是来人性子冷傲如冰，倒是瞧不上范兄弟。”

话到此倒是惹来了质疑，赵敏瞥眼瞧着那憔悴不堪的韩夫人，脸上的褶皱清晰可见，褐色的斑痕分布其中，便是倒退二十年，也委实想不出那风华绝代的样子。只是小昭生的俊美，想来这底子怕是不错的。心下疑惑，便也就说了出来。

“这韩夫人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话尚未说完，便被周芷若拦下，轻咳声分去了赵敏大半心神，慌忙将人揽在怀里，仔细帮着平复那股气息。只是这段插曲却并没有将话头盖过去。谢逊听了这等质疑心下不满，跟着就问出了口。

“什么经历了什么？韩夫人如何了？”急切的声音泄露了内心的焦躁。一把屠龙在地上杵了不知多少下，鱼肚白的眼睛扫过每个人，似真的有光射过来。

“咳咳咳”

“娘！”

许是感应到什么。那婆婆终是醒了过来，似要将那肺咳出来一般，声音化成旋在洞间转了几个来回，悠悠转转飘了出去。抬眸已是冷厉之色，那嘴角挂着的血丝给她平添几分阴冷，破败的身躯依旧透着些许虚弱。小昭轻轻将嘴角的血渍拭去，半就着喂了些水。总算是缓了些许神色。

“韩夫人可还好？”关切之音溢于言表，随即语气中便带了懊恼之意，“是我没护住你，那剑本是冲着我来的，偏让你受了。哎……”

“谢三哥能来救我，已尽了兄妹情义，我便是受了这一剑，也是应当的。况且此事本就因我而起。”那婆婆神色缓了缓，言语间虽不顺畅，气若游丝，却也稳稳当当传到每个人耳中。

“当日咱们四人义结金兰，这份情义便定下了，你有难我自不会不管……”谢逊提到当年事便充满豪气，笑声也爽朗了许多。那婆婆也心下感激，便顺着往过望去，却好巧不巧的瞥到旁边石床，彼时赵敏随意将倚天剑立在一侧，此刻便直直地撞进了韩夫人的眼中，那‘倚天’二字似开启了什么机关一般。只见韩夫人撑着身子便要站起来，一手指着那剑，目中有凶光闪露，转瞬间，口中已经冒出了数十遍“这……”字。因着情绪激动，肺腔里的气息散乱。便跟着冒出几口鲜血出来，立时急坏了小昭，也惊到了众人。

赵敏见韩夫人那恨不得立时吃了周芷若的样子，心中警铃大响，不动声色地将周芷若护在一旁，倚天剑也握在手中，戒备的样子让周芷若心中一暖，握了那人的手，以作安抚。

“娘，娘，怎么了，娘。”小昭一手扶住险些掉下石床的韩夫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轻轻帮着顺气，泪早已直直地滑了出来。

平息了心气，韩夫人将身上的重量扔个小昭，神色不见缓，依旧直直的盯着敏若二人，只是口中的话不似刚才那般凌厉，却也透着股子寒意：“这倚天怎会在你手，你与灭绝老尼有什么关系？”

因连日劳顿，如今更是受了伤，周芷若脸色苍白，听到这话却依旧生了怒意，撑着身子不卑不亢道：“不许辱没恩师名号”

“你是灭绝的弟子！咳咳咳咳咳”听到这里，韩夫人怒气便又上来，捂着胸腔干咳片刻，便要起身上前去打，只是动作还未做全便跌在床上，剧烈的疼意席卷整个身体，立时吐出血来。小昭在一侧护着，不知缘由地劝着，不见半点成效。

“小昭，杀了她！杀！杀了她！”声音凄厉，眸光似冷箭射向周芷若。

赵敏一步上前，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被小昭抢了白：“娘，为什么啊？周姑娘也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这层关系道出来，韩夫人不再有动作，散了力气般瘫进小昭怀里，一行清泪划过眼角，忽地运掌便要往自己身上打，好在小昭拦了下来。几番询问之下，韩夫人缓缓道出当年往事。

“我本波斯圣女，来至中土。受到帮众礼遇优待，更是被阳教主收为义女，本来一切都很好，只是自那人来后，一切便变了模样。千叶来时一身银衫傲气凌人，直逼阳教主与他比武，我气不过，便代之比试，虽赢了武，却输了心。他因比武伤了身子，我便每日去照料，日子久了，动了情念。我便认定，此生只此一人。”韩夫人说至此，眸光闪动，似想到什么美好的事情。旁人也并未打断她，只静静候着。

“我为他破门出教，好在阳教主仁厚，也并未阻拦我。只是我深知波斯总教教规森严，若是被知道我私自结亲，便会以火刑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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