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2）

“怎么了？”那边果真暂放下担忧，移步过来。

“你娘要回来了。我该怎么同她相处？况且我还是个女子，她可愿意将你交与我。”杨不悔说的真切，倒是有几分真的在想此事一般。

“你竟担心这些，我当不怕天不怕地的大小姐不会理会这些。”小昭不曾想过她竟会想这等事，在她心中，杨不悔是个大小姐，大小姐便是凡事都要自己说了算，怎会想到见公婆这等事。

杨不悔倒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偏生是个大小姐的性子，左右也不会让小昭出去便是了，至于相处，只要韩夫人不咄咄逼人，自己也自然会对她礼让三分，可如今被小昭笑过，却有些不忿。拍开那人的手，转身去了旁处。

后知后觉惹恼了人，小昭挨着坐过来，将人搂在怀中，轻声安抚道：“这件事你不必忧心，左右有我在，娘那里自有我去说。”怀中人静静靠着，不作声，小昭抚着不悔背侧，轻声道，“我自幼在明教成长，若不是你，我便同那孤苦无依的孤儿无甚区别，在我心里，你便是我另一个家，当日周姑娘问我，可愿斩了这锁链，我便知道，纵是这脚链卸了，我心中亦有把锁，便是被你锁上再不会开了。”

有纤纤玉手不轻不重的打在背上，怀中人忍不住嗔道：“我不知是造孽还是修福，竟得了你这痴儿。”

见怀中人笑了，小昭也就任由她打闹，跟着一同嬉笑，洞外的步伐既急且重，引得二人向外看去，只见张无忌抱了韩夫人过来，几步间已移至石床旁，胸腔染得通红，煞白的衣服在胸前开了花，点点晕染惹红了小昭的眼。

“娘！”小昭跪坐在旁，有泪砸出来，握住那双微微抬起的颤手。

“丫……咳咳咳咳”气若游丝，半句话未曾说出，却要连咳数声。竟带出丝丝血沫。呼吸间扯的生疼。本就憔悴的脸变得惨白。

“公子，你救救我娘。”小昭回头望了张无忌一眼，随后便急忙转回去，目光再不离韩夫人半寸。

张无忌移至另侧，将怀中针袋取出，几针皆下至大穴。真气源源不断的往过输，却如同进了破洞口袋，不见丝毫作用。

赵敏带周芷若回来时便看到这般景象，张无忌一味的为韩夫人输送真气，小昭在一侧焦灼不知如何是好，杨不悔站立一旁不敢言，谢逊手握长刀在另一边踱步。

“周姑娘这是怎么了？”杨不悔见她二人进来，不由问道。

“伤了肩。”

赵敏将周芷若放置另一张石床，便四下寻找包袱，翻找一通，寻了一小瓶金疮药来，微微挑开周芷若的肩头，那血洞如同得了新路子般张开了头，新液争先恐后的往外冒，细细处理过，便将那药如同不要钱般往周芷若肩上洒。白粉堪堪盖满红液，便被人止了动作。只见小昭带着哭腔，一脸焦急，紧握抢过来的药瓶，言语并不连贯，只低声道：“我娘得用。”

赵敏看过韩夫人伤势，那胸前的洞不知多深，虽已止了血，却也染出大片红晕，从后面看竟也能看到点点红痕。只是周芷若伤势也不轻，自己定不会让。

“这药是上好的金疮药，够用。”赵敏声音带着些怒意，却也努力克制着。

只是小昭却听不进这些，只是低声说着‘我娘得用’手中药瓶寸步不让。赵敏伸手要夺，却怎么也抢不过来，那小昭手上力道加重，药瓶在她手中似生了根。杨不悔上前握住那双手，低语安抚，却不见丝毫成效。

周芷若拉了赵敏衣角，轻轻摇头，得了示意的赵敏虽有不甘，但见周芷若肩头已不再流血。便坐**来，挡住那片光景，动作轻柔，将衣衫盖了上去。怀中的帕子已经被血染了通透，她便随手扯了片衣角下来，为周芷若拭去额间细汗。

“你这衣角怕是要被你扯没了，竟这般不在意。”那衣服被赵敏先前用来止自己的伤。如今又来当丝巾用，却是飘飘缕缕散做丝带，不成样子。

“它用来为你拭汗，也算是没白扯。”赵敏见周芷若此时还有心思说笑，心下缓了神，也不在紧绷着。神色倒也轻松下来。

“娘！”那边状况远没有这边轻松，张无忌卸了力，那韩夫人便同纸片一般飘落在一旁，被小昭接在怀里，未曾有半点动静。

张无忌确实出了力的，满头大汗，站起来的动作已有迟缓，杨不悔适时递上的水袋转瞬便没了小半袋。还未等呼出半口气，便看到小昭急切的目光。谢逊也靠过来，急急的问着状况。赵敏同周芷若也带了询问过来。他低下眸子，语气带着疲惫，缓缓道出。

“韩夫人被穿了肺腔，我用金针阻了血液逆流，现下只能虚吊着。不知收效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