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茶楼酒肆,纸醉金迷,外面的狼烟纷扰和这里的推杯换盏形成了鲜明对比。元大都说到底还是国府,繁华了很多。
酒肆的小间里,四人静对而坐,酒水不知道被换过几次,盘中的餐食不曾动过。终究还是其中一个黑衣短衫男子忍不住,一口饮过酒水,笑道:“早就听闻汝阳王有一双儿女,一个驰骋疆场,一个运筹帷幄,今日一见,果然所言不虚。”
对面的两兄妹对望一眼,不做多言,低头饮了酒水。男子迟疑道:“陈先生过奖,先父已经西去,我们兄妹二人也是自身难保,恐怕帮不到二位。”
“将军这是哪里话,谁不知道三军心中的统帅还是将军,虽说七王爷掌握了兵权,但是若是将军想要揭竿而起……”
“先生不可妄言。”
“这是自然,还有郡主娘娘,论智谋,这世间少有人能与郡主一敌吧。”
女子把玩着手中的杯酒,明眸轻转,唇齿亲启,声音如燕语莺啼:“小女子可不敢当。先生还是有话直说的好。”酒水顺喉而下,姣好的容颜展露,正是昔日蒙周芷若照料的少女赵敏。
男子回望同伴一眼,得到首肯后,说道:“我与师父前来自然是想同二位做生意的。我们可以帮将军夺回汝阳王位,兵权,也可助二位一报杀父之仇。”
话音未落,酒杯顺势而落,碎在地上,溅起几星碎瓷。
“先生凭什么觉得我们需要你。”
“明教势力繁杂,你们无从下手,可我师父却不尽然,想必二位还不知道,家师正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狮王谢逊的师父,法号圆真。”
“混元霹雳手成昆。失敬。”
“郡主娘娘言重了,贫僧教出此等逆徒,实在惭愧。”成昆话间不见丝毫愧疚,深不见底的眸色让赵敏起了兴致。
“可是……我们能给二位带来什么呢?”
“家师身在少林,我虽在丐帮,但是很多事情并不好出面。”
“若说倚靠朝廷,二位怕是找错了人,汝阳王府现在不过是皇上可怜我兄妹二人的栖身之所,若是二位要投靠,七王爷才是上选。”
“哈哈哈,郡主过谦了,做生意当然是找志同道合之人,七王爷位高权贵,若是出了事情,我们可就……”
“你们的目的单单是明教?一个逆徒何以让二位如此念念不忘?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谢逊虽是武林公敌,但是若论杀他,还不必二位动手吧。”
“郡主好聪明,既如此,贫僧也不期满郡主,前任教主阳顶天的夫人,正是贫僧青梅竹马的发妻。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不除明教,我成昆彻夜难眠。”
“呵,那……大师不会单等我汝阳王府落败吧。”
“不瞒郡主,前不久的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却是贫僧一手策划的,本想借此机会将魔教妖人一举歼灭,奈何不知从哪里杀出一个毛头小子,坏了大事不说,还当上了教主,如今明教有了教主,自然不比往日一盘散沙。再出手,当从长计议。”
“想来大师已有计谋了吧。”
“光明右使范遥在南都汴梁广纳英豪,筹备义军,对抗元廷。若是郡主借此机会,加入明教,借范遥之势接近明教教主,赢得信任,里应外合,明教不攻自破。”
“好大的胆子,你这是坑害我妹妹!敏敏,切不可听信这奸僧胡言”小将军王保保听到这里却是在坐不住,从那陈友谅递贴进府以后,一种不祥之感就萦绕心头,如今汝阳王府已是众矢之的,人人恨不得分一碗羹,安葬父王之后,自己吩咐妹妹远离朝堂,留在蒙古,暂避一时。奈何妹妹不听劝,还是回来了。如今这武林人又盯上了自家妹妹,这令王保保实在难安,不该见这两人,不该传信让妹妹赶回来。
“哥哥息怒,我倒是觉得大师的计划有几分意思。”赵敏出手按住暴起的王保保,笑颜如花,眸色深沉,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只是大师如何确定我能深入敌军,又如何确定我定会助你。”
“若是郡主不能深入,那便不是郡主。郡主既然如此担心,左右我传些防身功夫与你便是,我这小徒儿虽在丐帮地位不高,但也是八袋长老,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如今我将他交于郡主调遣,如何?”
“哈哈哈,大师哪里话,若是大师肯传授一二,我便要喊您一声师父,这位陈兄便是我师兄,左右将来还要师父师兄多多相助才是。”
“敏敏,不可……”王保保还待说些什么,入眼跌进赵敏讳莫如深的眸子中。便再不能言,是了,自家妹子从小便聪明剔透,若是百害无利,她又如何不知。只是自打父王辞世,自己便再猜不透自家妹子,比起运筹帷幄的谋士,如今的赵敏,更像是赌场的赌徒,明知九死一生,却偏要搏上一搏。王保保一瞬间觉得自家妹子长大了,再不是那个跟在自己身后摇着胳膊撒娇喊哥哥的敏敏了。
天空中像是罩着一块黑布,沉闷的声音像是老人含着一口咳不出的痰,压抑的气氛如同汴梁百姓的心情,只待什么时候老人爽朗一次,大雨滂沱,洗净这汴梁城的烦闷。聚贤台搭建在汴梁城靠南的位置,人员往来大多商旅侠客,更方便明教广聚贤才的目的。
雨水瞬间打湿地面,砸出几个坑洼,雨水蓄在里面,形成个不大不小的镜面。映照着往来匆匆的行人,一袭红衫出现在镜面里,腰间挂着一组不大不小的玉佩,头顶一金冠,手持一柄长剑,却是一翩翩佳公子。公子慢行,同往来行人格格不入。
聚贤庄内,几个粗犷汉子愁容不展,一男子跨坐在那,手里拎着一串新摘的葡萄,一口一个吃着,时不时地瞥向坐在上座愁容满面的男子,轻哼一声,叹道:“我说范遥,这台子也搭了些时日了,来效力的没怎么看到,捣乱的倒是不少。你就不能想想办法么?”
“周兄说的是,我这不也愁么?如今新皇继位,减了税收,停了外伐。一心肃清叛党,百姓日子稍微好过了些,也就没那么多人仇视朝廷了。本想着这汴梁是先朝皇城,好招揽一些有志之士,谁想到如此光景。”范遥手中拨弄着茶盏,紧皱的眉头不见丝毫松懈,心底倒是泛起丝丝疑惑,朝廷渐渐好转,如今的义军到底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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