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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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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没有办法出去,怎么一下子闹这么大!

“鞭长莫及,”明庭适时给出了解释,“大成已经失了三洲之地,虽然这三洲百姓不多,但是也饱受战乱之苦,流离他乡,更何况到现在为止,大成已经填了不少人命在里面了,若是在这么耗下去,人越来越少,即便景公用兵如神,在无人可用的情况下,也不一定能打得赢北蛮人。”

景宁揉了揉眉心,“所以这一次,你们也算是顺水推舟。”

“算是吧。”明庭勾缠着景宁的发丝的手指顿了一下,接着又一下下地缠着,嗓音里面含着笑意,“我只是没想到父皇这一次居然会把我也派过去,有点……出乎意料。”

景宁“哼”了一声,有些……嘲讽。

明庭浑不在意,甚至还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景宁的后背。

之前压抑在胸口的闷气也不知道何时散了去,景宁此刻想起来,又忍不住皱眉。

她想到和明庭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想到昨天意外看见的他的那个漫不经心的嘲讽的眼神,又想到明庭刚刚说的让她上战场的事情,些许杂念和心思在胸口冲撞,又转瞬即逝。

立在床头桌案上的娟灯忽地炸了一下,火烛瞬间比之前粮了许多,眼前的一切眨眼间清晰了起来。

明庭抱着她眼神在半昏半明的房间里亮的下人,脸上的表情却是温和又满足。

景宁轻轻皱了一下眉又转瞬即逝。

“怎么了?”明庭很快就捕捉到了她的这个情绪变化,指尖在她的眉心捻了捻,将其中早就看不见的褶皱抹平。

景宁摇了摇头,那种奇怪的心思她是不愿意说的。

转而便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一点也不喜欢皇上。”

虽然成婚很久,但是在称呼上面,景宁还是习惯称呼建安皇帝为皇上。

就连明庭,有时候也会如此。

景宁曾经观察过一段时间,明庭提起建安皇帝的时候,多半都是语音淡淡没什么情绪的,有的时候会夹杂着一点点的厌恶但是却没有任何一点温情。

这曾经让她很惊讶,不过源于她那时候并没有真的打算和明庭过一辈子的想法,所以也没有观心。

但是,此刻,他却有些想要知道。

明庭抚着景宁后背的手顿了顿,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嘴上平淡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和母后的死有关而已。”

景宁“啊”了一声,下意识抬头看向明庭,明庭干脆把人抱在了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不早了,睡吧。”

-

接到圣旨是在第二天的早朝过后。

就连明庭,因为要接圣旨的缘故,是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回家这么早。

且不管这个圣旨下了之后对其他人造成的冲击,景宁他们这边则是好好地把圣旨供了起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两人该干什么干什么,明庭还多了一项,要接受礼部的培训,为六月份的祭天做准备。

不过在此之前,礼部要先按照规格典仪开始筹备,然后根据具体规模对明庭进行全方位的培训。

因为圣旨的事情,明庭这段时日甚是高调,哪怕他想要躲清闲也总有人以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找上门来。

俨然把他当成了皇位继承人。

至于剩下的其他三个,据说没少给明庭找茬,但是因为建安皇帝看着,又不敢出大乱子。

就连一直自视甚高把皇位当作囊中之物的彦王,最近也消停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说了什么,或者被教训了。

如是过了一段时间,六月的第一天,祭天大典开始。

明庭头一天晚上都没有睡好,第二天早早就被礼部派来的官员挖起来开始准备了,忙的脚不沾地的。

明庭私下里还和景宁吐槽,说这种根本没用的事情倒是准备的挺多的,要真是靠天,那恐怕整个天下就完了。

景宁没理他,左右这件事情在她眼中就是封建迷信,也是走个过场。

不过对别人来说,祭天,代皇帝,挺好的。

祭天大典自然庄严慎重,文武百官在列,明庭在礼部的官员读了一大串子绕口的祭文之后,慢慢一步一步走上高台,然后焚天祷告。

这段时间,老天爷难得赏脸,日日都是晴空朗照。

万丈光芒从头顶洒落,落在明庭的蟒袍上,愈发衬的他的眉目出众,高不可攀,倒真有种君临天下的气概。

又恰逢战火连天的时候,虽然玄都这边还是安安稳稳的,但还是人心不稳,百姓听说了祭天,也都过来凑个热闹。

景宁也跟着一起出来当围观群众,听见周围百姓热热闹闹的议论声,笑了笑。

这人本就生的出众,又加上天时地利人和,倒真像那么一会儿事儿了。

只可惜啊,是个假的。

-

祭天之后,又一道让明庭挂帅出征的圣旨甩了下来,好在他们之前有准备,倒也有条不紊。

出发的那天是六月初六,讨个好彩头。

六六大顺。

景宁换了一身戎装骑马跟在明庭的身边,街道两边是夹道的百姓

他们看着他们,没有任何的声音,但是眼睛里面盛满了对未来的希望以及期盼。

国土罹难,百姓遭殃,他们比任何人都期盼着天下安稳。

行军的路上,景宁他们兵分了两路。

景玉他们带着一大队人马急行军赶路,而明庭他们这边则负责后方的安稳以及粮草押运。

人并不是很多。

一路上,景宁一直担忧会有人故意捣乱,但是这颗紧绷着的弦一直到到了涂州的地界儿,也没有人过来,一路上十分的安稳平和。

倒是到了涂州之后,景宁才发现他们一路上不止护送了粮草,还顺便有一个她意料之外的人。

桑璎霓。

见到桑璎霓的时候,景宁才恍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

实在是崔三郎死了,北蛮作乱,景宁的心思就放到了其他的地方,很久没有想起来还有这个人了。

桑璎霓被五花大绑,身上是哗哗作响的铁链,无论怎样,她都不会逃出去。

见到景宁的瞬间,桑璎霓仇恨的眼神瞬间就扫了过来。

景宁皱了皱眉,看向边上的明庭,“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什么时候绑架的她?”

“离开的那天,”明庭笑笑,“当然是找她有用。”

“玉扣?”景宁恍然想起来还有这个宝贝,便问了出来。

明庭点点头,“顺便为了防止有人拿粮草做文章。”

景宁咂了一下嘴,她可是记得的,桑璎霓和彦王之前可没少利用玉扣搜集粮草,指不定里面有多少呢。

不过她觉得,明庭的目的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许是离开了压抑的玄都,景宁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松快起来,现在甚至都学会拿眼神嗔明庭了。

明庭伸手在景宁的眼睫上面划过,眼中闪过笑意,摊开掌心,他的那枚玉扣赫然在里面。

“还想试一下三枚玉扣合并之后,会怎么样。”明庭道。

景宁虽然觉得在玉扣的事情上面,明庭和景舒一样有些大惊小怪了,但是既然明庭都已经决定了,她也不会开口反驳。

她看了桑璎霓一眼,他们此刻的对话没有刻意回避,桑璎霓自然也都听见了,正两眼惊恐地看着景宁和明庭,仿佛在惊讶他们怎么会知道玉扣的事情,也在害怕,他们怎么会知道玉扣的事情。

那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和凭借,就在刚才,她还想着要用玉扣继续像糊弄彦王一样糊弄明庭,希望能都得到自由,更有甚者,在明庭身边占据一席之地。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甚至连玉扣能合并的事情也晓得。

桑璎霓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那个神秘的空间,恐怕也保不住了。

-

景宁见明庭似乎准备审问桑璎霓和玉扣有关的事情,她说了一声便准备离开。

玉扣的事情,若是明庭不知道的话,她或许还是沾上一沾。但是现在明庭知道了,这是一个未来的王,如此神异之事,景宁却不愿意沾手了。

不仅他,包括景家的其他任何人,都不会再过问,任由明庭自己处置。

景宁前脚到了房间的时候,明庭居然后脚就跟了过来。

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他怎么会过来的这么快。

明庭就着景宁喝剩下的茶水抿了一口,丝毫不在意里面可能有景宁的口水,然后才道:“我让余家去处理了,让她把她空间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她不是装了许多娘草进去吗,正好当作补给了。”

景宁点点头,如今他们刚刚到涂州,但是这里却很早就打起来了。

在他们过来的第一天,明庭就去了军营,顺便查看了一下粮草兵马,发现这里的士兵吃的喝的都不尽如意。

细问之下,他才发现,因为之前的雪灾以及去年的大旱,这两年的粮食减产不少,外加上北蛮这边的战火不断,百姓流离失所,粮食大面积减产,军队里面的粮食自然也就不多。

即便有朝廷的供给,但是依旧捉襟见肘。

明庭当天就把所带来的粮食发放了下去,并且和景玉商量了之后,让火头军那边放开了煮,务必保证每一个兵都吃饱肚子。

这也导致了他们所带过来的粮食肉眼可见地下去。

除了问朝廷要粮食之外,明庭的后备就是桑璎霓了。

只不过空间始终有限,装的再多,几十万人同时吃喝,怕也支撑不了多久的。

又加上他们来之前已经和朝廷闹翻了,这场战,无论输赢,朝廷那里恐怕都不希望他们活着,想要找朝廷要粮草兵马,怕是难了。

景宁皱了皱眉,把心里面的担心说了出来。

明庭屈指在景宁的眉间弹了一下,“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想过,放心,我有办法的。”

景宁撇撇嘴,不置可否。

-

北蛮和涂州这边的战火最近一直胶着在西北边的望江县。

望江县之所以叫望江县,就是因为大成的唯一一条大江,晋江流过这里,哺育了这里千千万万的人。

望江县这里多水路,算是一个天然的屏障,阻断了北蛮军的进程的同时也算是给了大成这边的军队一个缓冲的时机。

又因为军中领导者不一样,景玉除了每日率领一部分人阻挠北蛮军渡江之外,就是训练这些没有见过血的兵蛋子。

好在他经过这么些年,军中的手段没丢,再加上明庭日日去军中报道同他们一起训练或者上战场,倒是让这些被北蛮军打怕了的兵蛋子们心口揣了一团火气。

堂堂的王爷,皇帝的儿子都不怕,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这样想着,倒是给原本松散的军队拧了一股绳,勉强有了军人的模样。

这日,北蛮军依旧在对岸试图渡江,景玉也照常带着一对兵马把他们拦了下来。

因着这算是自打北蛮军攻打大成以来稍有的胜仗,近日里,军心见长,见到北蛮军退下后,甚至有人嘲讽地冲北蛮军骂着,发泄着两年来的火气。

更有甚者,直接对着景玉就道:“景公,咱们要不要乘胜追击,直接打到对岸,然后一路把北蛮人赶回他们的老巢,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哟,你还挺有想法的啊!”景玉冲着那个年轻的毛孩子挑了一下眉,顺手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把,“忘了你们之前是怎么被他们追的屁滚尿流了的是吧,还想着直接杀回人家的老巢,要不是有这条江,北蛮人又都是马背上长大,不适应水路,你以为你现在能这么安稳,还能骂人家两句,人家不把你们赶回老巢就不错了!”

年轻的毛孩子被景玉骂的满脸通红,张嘴呐呐,不敢说话了。

景玉转念又道:“不过你这个想法还是好的,好好训练,把他们赶回老巢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说不定你还能混个一官半职当当,只要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年轻的毛孩子被景玉三言两语打击之后又重新建立信心,和身边的其他人一起很快回去训练了。

景玉习惯性地眯着眼睛判断对岸的烟火,以此来判断对岸的人数,粮草等等。

这两日,他注意到北蛮军的攻击力度不如前几日的大,像是例行公事地骚扰,原以为北蛮军是想要撤退另寻他法,但是没想到他们那边燃起的烟火却一如往昔,甚至好像比之前还要浓一些。

景玉的脑子里面出现了整个望江县的地图,除了眼前的这条江以外,想要过望江县,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绕开这里,从后方的翠屏山那里过来。

翠屏山绵亘数千里,横跨几州之地,多数山脉与晋江交汇,可以直接从山上过江。

望江县自然也是地点之一。

想到这里,景玉大步跨了回去,撩开营帐走进去,目光锁定整个望江县及其四周的沙盘。

没多久,他就召集了军中的一些主将开会,同时说了自己的判断。

这段时间,景玉早就用能力征服了军中的这些大老爷们,又因为有明庭的存在,这些人做什么自然都要先看看明庭的颜色,而明庭又几乎什么都听景玉的,这也造成了这里很快成了景玉的一言堂,他说什么,其他人就做什么。

很快,几条指令从营帐中发出去,因为当初答应了景宁上战场,所以这一次,穿着军中盔甲的景宁就和明庭一起,带了一小队人马埋伏在翠屏山的一处山坳之中,等着即将到来的北蛮军。

而这里所谓的一小队人马,其实就是他们两人身边各自的亲信,外加一个桑璎霓。

景宁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和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面的桑璎霓合作。

嗯……或者说不是合作,而是单方面要求桑璎霓往空间里面不停地装石头,巨木等等路障必备用品,然后等着北蛮军的到来。

然后没多久,在北蛮军真的过来并且走到了他们划定的区域范围后,景宁就亲眼看见了所谓的石头雨。

顺便还发现了一点,桑璎霓的空间,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下方的北蛮军前路不阻断,这才意识到中计了,匆忙间撤退,结果在他们后方,也早早埋伏好了的士兵把早就准备的巨石巨木全部推下去,让这群人真正成了瓮中之鳖。

死伤无数。

喊打喊杀地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早就埋伏好的大成军队从四周往中心包围,就像是下饺子一样叫嚣着发泄这些时日里的怒火以及憋屈。

“这是自和北蛮军交战以来,大成这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胜利。”

明庭的声音很轻,但是景宁还是听到了。

景宁下意识地看向他,他垂着眼睛站着看着下面,脸上的表情有些虚幻,景宁看着他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眼睛。

景宁恍然,明庭的眼尾似乎有些红。

她的心里面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这场胜利,或许可以来的早一些,再早一些的。

也甚至,不用死那么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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