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及笄（2/2）

……

说来说去，几个纨绔都再表示自己有多么地想景宁，也是再向她邀功。

景宁十分不明白，怎么这几个纨绔就跟认准了她一样。

听见几个纨绔还在叽叽喳喳的，景宁双手交叉再胸前比了个收拾，“停下来，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有事情要忙。”

“老大，你要忙什么啊？”秦洛玄舔着脸凑过来，“你说出来，我们帮你啊。”

“对啊，老大，只要你说，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愿意。”宋叔匀也过来了，还正儿八经地比了个手势，发誓。

“我也是，我也是……”其他几个纨绔有样学样。

景宁被几个纨绔吵的脑壳疼，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腰间。

糟了，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忙着其他事情以及礼仪规矩的事情，鞭子早就被不允许缠在腰上了，现在想吓唬几个纨绔都不可以了。

院子的门大开着，里面的人来来去去，每次经过都要盯着景宁和几个纨绔一眼，就连家中训练有素的下人虽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异样，但是景宁还是觉得他们经过她和几个纨绔身边的时候，脚步下意识放慢了。

景宁刚被教了不少规矩，深怕什么时候家里面的那些长辈觉得她规矩礼仪不行，再给她回炉一遍。

于是她牵了牵嘴角冷笑，在几个纨绔面前握了握拳头，语气森冷地威胁道：“你们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秦洛玄整个就是一个不会看人眼色的，当下就开口道：“没啊，这不是正收拾着呢嘛，有下……”

“人”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宋叔匀从后面给捂住了嘴。

“老……老大，”宋叔匀俊秀的脸上浮现出熟悉的谄媚的笑容，辣眼睛的同时还在道：“我们的东西还没收拾好呢，这不，忙着呢，抽空和你打声招呼，招呼一声，呵呵呵……”

景宁眉一扬，看向其他几个，其他几个也都跟着点头，指了指身后，“那……那什么，我们挺忙的，就……就先走了，呵呵呵……”

直到几个纨绔离开，景宁才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看向边上的明庭，景宁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刚刚到底想要干什么。

第七十八章：及笄

景宁不好意思地笑笑，“让你看笑话了，差点被他们给搅合的忘了要和你说什么了，不过他们也就那样，不着调，但是没什么大的坏心眼，就是一群大龄中二病。”

“大龄中二病？”明庭挑眉，大龄他还能明白，只是这中二病是何意？

想着，明庭便问了出来。

景宁摆摆手，“这个不重要，你就当他们的脑子跟正常人的不太一样好了，中二病。”

明庭垂下眼皮笑了笑，“你对他们倒是很好。”

“我？对他们好？”景宁简直不敢相信明庭嘴里面的人是自己，她下意识往后看了看，瞧见几个纨绔可怜巴巴地所在墙角眼巴巴地看着她的模样，朝天翻了个白眼。

“你的眼睛……”景宁想了想，把后面的半句“有问题”给咽了下去。

算了算了，到底是皇子，还是别说的太多了。

“你看……”明庭却没有结束这个话题，“我们刚刚的对话，要是换了你和他们，恐怕就不是这样的了。”

“什么意思？”景宁皱眉，有些不太明白，“……你们本来就不是一样的人啊！”

明庭摇摇头，笑了一声，“算了，对了，你刚才找我想说什么？”

“哦，”景宁往自己的头上一拍，“我是想问你刚才和那两位见面，没什么事吧？”

明庭摇头，“无事。”

“那就好。”景宁松了一口气，顿了顿又道：“也是奇怪，没想到他们竟然会主动过去你的院子，我还以为你们至少要等到明天才知道彼此呢。”

明庭看了景宁一眼，景宁带着他在院子里面逛的时候并没有掩饰，但凡消息灵通一点的，恐怕都知道了。

只不过这些只是他的猜测，说出来，反而不美。

“听说是没想到隔壁住了人，就过来打声招呼。”明庭用郁礼他们自己的话解释了一遍。

景宁点点头，把这件事情放下了。

只要没事就好。

回去的路上，景宁和明庭一起。

到明庭住的那个院子的门口的时候，旁边郁氏的院子从里面打开了。

当先走出来一个头发斑白，身材魁梧，眼神深邃犹如利刃的老者。

景宁立刻弯腰行礼，“见过外公。”

边上的明庭也紧跟着行了晚辈礼，不过却没有开口。

外公冲着景宁摆摆手，示意她一边儿去，背着手走了两步到明庭的面前，“你就是三娘子的那个儿子？”

先皇后还未出阁的时候，在家中行三。虽然她早已经嫁人了，但是外公这么叫，在场的人也都听明白了，并且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明庭拱手作揖，“是。”

外公围着明庭背着手转了两圈，“今年多大了。”

明庭答道：“还有不到四个月及冠。”

“也就是说二十了。”

明庭道：“是。”

外公冷眼定定地看了明庭一会儿，而后又背着手离开了。

郁礼和郁六娘子匆忙朝着明庭行了一礼，然后追了上去。嘴里面还不停地念叨着让四叔公小心一点。

他们嘴里面的四叔公就是景宁的外公。也是这次郁氏来景氏的带头人。

景宁看了明庭一眼，见他盯着他们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了想，她安慰道：“你没事吧，我这个外公就这样，说实话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比现在还凶，我也有点怕他。”

明庭摇摇头，“我没事。”

景宁有些不放心，把明庭送回房间后，她又特意多留了一会儿，然后才离开。

这么一下午，从景宁偷偷翻墙出去到现在，几乎一刻都不得闲。

景宁刚一回到院子就被里面的下人逮住了，说是天晚了，郁氏吩咐说让她别出去了，留在院子里面好好休息，明天要忙活一整天呢，好好养养精神。

景宁今天也算是跑了一天，本来也就累了，她也知道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所以也就听话乖乖呆在屋里面。

晚饭吃的有点早，景宁很早就被要求睡下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景宁就被叫了起来，开始沐浴、梳洗、打扮，然后换上早早就准备好的衣裳。

等到着一整套的程序都完成之后，外面的天也才才蒙蒙亮。

府里面很早就掌了灯，里里外外的忙活。

早就有家族中德高望重有五福俱全的长辈过来等在一边，看着景宁收拾的差不多了，就亲自过来给她梳头。

而在外面，其他的各个院落的客人也都起床了，府里面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等到景宁的头发全部梳好，外面早就已经天光大亮。

景府外面也早就热闹了起来，今天和前几天不一样，做买卖的少了许多，都是围在门口左右等着看热闹的。

早上要开祠堂，景宁不能吃早饭，梳好头以后，就顶着头少至少有十斤重的首饰以及身上又重又长的衣服出了门。

景宁是最不习惯饿肚子的，因此也就表现在了脸上，颇有种赴刑场的感觉。

郁氏在外面忙着招呼客人，景瑶一早就陪着景宁。

她是最了解景宁的，在身后拍了她一下，小声道：“赶紧把你脸上的丧气表情给我收一收。”

景宁瞬间收住脸上的表情，小声埋怨了一句，“我饿。”

“饿也给我憋着，我不是一样也没吃。”景瑶又戳了戳景宁的腰。

景瑶今天也是盛装打扮。

按理来说，像这种进祠堂的事情，应该轮不到景瑶的，但是郁氏前两天说景玉和家族中的其他人都讨论了，最后决定把景瑶记入嫡脉，都是要告祭祖宗的，干脆就选在同一天了，也免得又要麻烦一次。

所以景宁今天要和景瑶一起过去。

出了院子，外面来了不少人，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也不知道吃没吃饭。

远远地，景宁就瞧见了明庭还有他身边围着的秦洛玄那几个纨绔。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秦洛玄几个也喜欢黏上了明庭，有事没事也跟着他。

不过明庭倒是比她的性格好，也没有见他对着秦洛玄几个生气或者又其他不耐烦的行为。

秦洛玄几个一瞧见出来的景宁，脑子都不带转弯地想要冲过来。

明庭从身后拽住秦洛玄，“你干什么。”

他稍稍加重了一点语气，脸色也有些严厉，“这种场合，你冲出去干什么？”

边上的宋叔匀踢了秦洛玄一脚，“你长没长脑子，老大这个时候是要去祠堂的，你现在出去等于拦了她的路，你想着让整个景氏满门的人找你麻烦嘛？”

秦洛玄被吓了出一身的冷汗，这才想起来这种时候是最注重这种忌讳的，他要是过去了就是拦路虎，就等着死吧，完全没人敢救他。

秦洛玄也没生气，转身冲着明庭长长地作了个揖，“殿下，多谢你刚才拉住了我。”

“没事，”明庭摇摇头，示意秦洛玄看着边上围着的那些护卫以及一些下人，“即便没有我，他们也会拦住你的。”

“那不一样，”秦洛玄摆手，“我要是被他们给拦住了，那也是半个拦路虎，最后的结果可能是半死，半死不活的，那还不如直接把我打死呢！”

“慎言！”明庭皱了一下眉。

秦洛玄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对对对，我这个，我这张臭嘴，从现在开始，我不说话了。”

景宁扫了一眼乱七八糟上串下跳的秦洛玄，对着边上的明庭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然后就目不斜视地跟着前面的长辈出去了。

祠堂离景府还有段距离，为了彰显诚意，无论男女老少，都要徒步过去。

景氏祠堂祭祀并不避讳外人，只要他们不进入景氏的祠堂内部就行。

因此，好些第一次过来的人见景宁他们往外走，都跟在了景宁他们的身后，等到了外面，来看热闹的百姓也熟门熟路地跟在了后面。

一路上都很安静，没有人敢大声喧哗。

到了祠堂门口的时候，正好是巳时左右。

门口站在早就等着的长者，听他们训完话以后，正好是巳时三刻，才开了祠堂的大门。

除了一些嫡系的和一些优秀的旁系，其他的人都等在了外面。

祭祀告籍祖宗的那一套规矩，景宁早就背熟了。

因为她的及笄要重要一点，所以先是她。

从听训到最后的磕头完毕，景宁都觉得两条腿不是自己的时候了，整个流程才算结束。

她从里面走出来看了景瑶一眼，强忍着笑了一下。

已经是午时了，门外面还等了很多的人，原本打着主意说来见识见识，看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有些受不了了。

见到景宁出来，他们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明庭看着景宁苍白的脸，皱了皱眉。

景宁走到院子中人群后排站定，紧接着，景瑶也走了进去。

院子里面有长者念了好长一段拗口的古文，大致的意思就是景瑶很好景瑶很优秀，族里面的长辈都很喜欢她，所以准备把她记到嫡脉中，就在今天一起办了。

外面的人原本看着景宁不出来，其他人也没动静，还以为有什么流程没走完，但是此刻一听，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接着，又很快议论纷纷。

越是大的家族，嫡庶之分也就越明显。

把庶枝记到嫡枝，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虽然景瑶的情况特殊，但是也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同时，也让很多带着目的过来的人有一瞬间的慌乱。

一旦景瑶成了嫡女，那就代表着她以后就是景氏的嫡长女，一言一行都代表的是景氏，以后景氏所有与女子有关的事情，她都有权利过问，而不是景氏这个真正且唯一的嫡女景宁了。

也就是说从今天起，景宁这个景氏的嫡女的地位至少要下降一半甚至更多。

这个景家的人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

好好的接班人的位置给了景舒，现在连嫡长女的身份也给让了出去。

在场的，甚至好些人看景宁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同样是嫡女，嫡长和嫡女的待遇可谓天差地别。

景宁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就算看到了也不在意。

她本来就没什么大的抱负和打算，混吃等死才是她最终的想法。

而且，大中午的太阳晒的眼晕，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去。

等到景瑶出来，日头已经到了正上头。

景宁一行人又原路走回去。

到了家后，景宁都觉得自己都快不是自己了，又渴又饿又累。

郁氏知道景宁肯定会受不了，早早就让人备好了水以及饭菜，等到景宁他们一回来，立刻梳洗，然后吃饭。

外面的客人一样有人照料，就连门口进不来的百姓也安排了府里面的下人照顾，摆上了流水席。

秦洛玄他们几个昨天过来的晚，心又粗，什么都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今天猛一见到这样空前的盛况，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