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酿（2/2）
陆眠带头鼓掌，接着场下掌声连成一片，还有好几个女孩想冲上来要微信。杭亦天只是朝陆眠那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然后.....咳，还有一首。”
说这话时，杭亦天看了于滔棱一眼，那个坐在角落里的黑衣服大男孩。他知道，于滔棱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就没离开过。
想想挺有趣的，现实中他俩仿佛完全调转了一样，冷漠而嫌弃的仿佛是自己，而那个颇为热情的似乎是对方。不过第一次见面，也不能就此妄下定论。他觉得于滔棱给他感觉不坏，某种程度上就跟我尼玛作妖啊一样，直来直去的，偶尔挺呆。但若说像之前那么喜欢......其实那算不算喜欢也未可知，只是一时沉陷进去罢了。或许是因为酒精作用下，觉得一切都很旖旎。（于同学你要加油追男神啦！）
“想要和你低空飞行，和你到处收集氧气，假如迷雾你看不清，不如坠入我的心里。”
“想带你从吵闹到安宁，想带你从多云到转晴，想要为你整理衬衣，为你到处收集诗句。”
与上首歌不同，这一首他唱的略微轻快。火树银花燃烧了一整夜。
“我想和你，一起闯进森林潜入海底，我想和你 一起看日出到日落天气。”
“我想和你穿过格林威治和时间飞行，我想见你，穿过教堂和人海拥抱你。”
杭亦天的目光始终正视前方，或是闭上双眼，没有人能看出那双好看的眸子下隐藏了何种情绪，又或者本就没有情绪。他坐在那，语调温柔，身姿削瘦。
不论是百无聊赖还是低空飞行，于滔棱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诗酒画长安的场景，无数个夜晚在地图上各处寻找美景，正印了这首歌的名字——失眠飞行。
最终这首歌也结束了，杭亦天的身影从聚光灯下离开，好几个早就按耐不住的女孩子立刻冲上去要微信，于滔棱迷迷糊糊地看见朦胧的灯光里杭亦天只是笑着摆摆手，很温和但很疏离。他的手机都没点亮，拨开人群后径自往自己这边走来。
在许多人的注视下，杭亦天坐回他原先的位子上，身子一摊靠在小小的沙发上，抬手抚了一下耳钉又微微昂了一下头。
“好听！操！真他妈牛逼！你好牛逼！”于老鸽张口便是一句于式夸奖。
“........”
“哈哈哈。谢谢。”杭亦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于滔棱在夸自己，“我最近画画都喜欢听这两首。”
那边吧台也三三两两坐了人，陆眠在忙，便没空过来。
“对了。你是住在这附近吗？”于滔棱问。
“也不算吧。打车也要十来分钟。我一个人住公寓。”
“那养多一条狗会不会好麻烦？”
“不会呀。这样热闹一点。”
“对了。真的超感谢啊！没想到居然送了我一只柯基。”谈到这，杭亦天的表情和语气都生动了许多，他又抬手摸了摸耳钉，总算有了几分小桂花的感觉。
“没想到你喜欢狗狗呀。嗯.......那个剑客，就是我喵喵，他就是宠物店的，他也养了一只狗。尚尚酱养的是猫，加菲猫。”
“！真的！哈哈哈可以拉个群聊宠物了。我其实养狗没什么经验，可能还有很多要问人的。”
“没问题啊。那个......好了，我把他名片推给你了。他叫尚江。高尚的尚，江水的江，你可以和他聊。我跟他说一声。”
“OK。感觉你们三个是很好的朋友啊？之前都在A市？他俩都是宠物店的吗？”
“对，都在A市。不是，尚尚酱不是宠物店的，他跟我差不多，不过没我这么咸鱼。”于滔棱眯了眯眼，一脸凶相的帅脸瞬间就可爱了几分。
“那他们也是游戏认识的？”彼时，陆眠从两人身边匆匆经过，神色有点严肃。
“不算。是江秋去遛猫认识尚江的。啊，那个尚尚酱叫江秋。江水的江，秋天的秋。他家搞外贸的，要不你也去看看他那公司要不要搞商业插画。”
“遛猫？哈哈哈哈。江秋，这名字还挺好听。”杭亦天又啜了一口九月，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可以啊，诶我直接在群里面找他吧，不麻烦你发给我了。外贸？什么外贸？”
“电子？？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还挺赚。”
叮叮咚咚的微信电话提示音响起，于滔棱的手机屏幕瞬间亮了起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杭亦天扫了一眼，看见自己画的那幅参赛的插画，桃源忆故人，出现在于滔棱手机的屏保上。这名字直接取的一个词牌名。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于滔棱皱着眉头拿起手机走到卫生间，是公司那边的人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
“哈？？什么？！”
“开玩笑吗？你等一下，我问一下我爸。”
“不是，是谁说的，我爸还是？你们怎么现在才说？我都来到这儿了！”
“行，行。我问一下我爸。我今晚处理好这件事。”
杭亦天看着于滔棱一脸阴沉地走回来，两道眉毛差点就没拧在一起了。
“那个........没事吧？”
“妈的，真烦。啊，没事，就是他们上面出了点问题，有点意见不太统一......哎我要先回去了。”
“嗯好。认识你很高兴啊。以后有机会带你逛一下。”杭亦天又回到了之前那种温和而陌生的感觉，“我送你到外面吧，你打车回去？”
“好啊哈哈哈。要打车，我住的离这里有点远。不麻烦你送啦，你不回去吗？快十点了。”
“没关系。我这种自由自在的。我在这留多一会。”
留多一会？于滔棱顿时想到了陆眠，那个曾经追过杭亦天的陆眠。
“好吧。那有什么之后再聊。我先走了。”
“拜拜！”
“好。拜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