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1/2）

孟西落循声而望。

牵着白马的黑裙女子立在不远处，手掩在嘴前，只能从眼中看出她是笑着的。

“掌柜，我有点不舒服。辛苦你招待娘子们了。”说完，不知怎得巧妙从围坐一团的人群中跑了出去。

“哎！东——儿，你早些回来。”王掌柜的声音被淹没在女子们的询问声中。

“好嘞！”孟西落拖着曳地的裙衣奔跑着回道。

池曜看着孟西落跑向自己，笑着定定站在原地，待到孟西落到她面前，揶揄道：“没想到孟掌柜也有落荒而逃的时候。”

逃过一劫的孟西落也顺着池曜道：“所以说，还是殿下你来的亲切。”

“商人都这般油嘴滑舌的吗？”

“先要让金主高兴不是？”

池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话锋一转，“千层红也是这样得来的？”

孟西落看着池曜半认真半开玩笑的神情，想着恍过去，“刚来朔启，殿下不想趁着佳节游玩一番吗？”

“嗤。”白马打个鼻息，像是应和孟西落。

池曜抬手轻抚白马脖颈处光滑的皮毛，轻轻道：“孟掌柜可知，池某一诏可以让孟氏血本无归。”

孟西落闻言，神情变得漫不经心，净白的手指随意搅动鬓边的黑发，“私以为殿下并不愚钝，能从同孟氏接触下来看出，”孟西落笑笑，“孟氏是吃软不吃硬的。合作，我让小玉六畜八珍请您坐席商谈；若是，想要吞下孟氏，您大可看看。”

“孟氏或许难做，但方国本是砧上肉……”

眼神已经变得不善。“我孟氏护一朵花的能力还是有的。”

“哒哒。”白马往前几步，半挡在池曜身前。池曜拽拽缰绳，恢复之前的自然神情，仍带着之前的笑，“孟掌柜见谅，作为未来的合作方，总要看看孟氏对待同盟的态度。”

孟西落冷笑道，“哦？您不是一诏就能办到吗？何必找我？”

池曜笑容不变，态度诚恳，“是最简单的，却不是曜想要的。”看着已经十分不友善的孟西落，池曜有些头疼道，“孟掌柜可否消怒听听曜的生意？”

“那要看殿下带了多少银子来。”

“除去盐铁，曜能让方国两成的贸易，冠上孟氏的名号的。”

孟西落立马凑到池曜面前，喜笑颜开道：“殿下您请说。”

池曜细看，孟西落是真真的开心，并没有丝毫牵强，池曜不禁微微汗颜，“孟掌柜怎的跟小孩子一样，喜怒来去这样快？”

“只要有金子，殿下您现在让我哭都可以呦。”

“孟掌柜言重。”

孟西落忙摆手道：“不重不重。”

“曜今日没带随侍，不能详细和孟掌柜商谈，等过几日，希望孟掌柜赏脸能光临寒舍。”池曜歉意道。

“自当如此。”

池曜摸摸白马，拉起缰绳，“既然已经谈妥，孟掌柜，请吧。”

“嗯？”

“不是要带曜游玩一番吗？”

“你们墙里的人都这么想一出是一出吗？”

“孟掌柜谬赞。”

“我可没在夸你。”

“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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