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明朗（1/2）
常小念笑了笑：“这般快？”
那人笑道：“如今终于天下可平，韩不弃将军率军渡黄河想要追击大夏最后的残兵。”
常小念道：“半个月，便将大夏的首都给攻破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那人说道：“可不是嘛，老天爷都在帮我们。饕餮上古凶兽下凡，直接破去汴京的防守，才使得我方能够大捷。”
常小念脸色一变，随后道：“伤亡如何？”
信使道：“伤亡不过两百余人，此战事定是史书上最恢弘的一笔。”
常小念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信使说道：“将军还说，让小虎将军去汴京，要求小虎将军穿上这一身衣服。”
常小念看了眼信使手中的铠甲，点点头。随后几口吃了饭，洗漱后只着一身单衣，罗开拿着铠甲为他穿上。
常小念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穿这么漂亮的铠甲呢。”
罗开道：“不知何时，你竟与我一般高了，真是年轻人有的长。”
常小念身材欣长，竟已八尺。一身银白色的甲胄，肩上是流云的纹路，头戴瑞兽头盔，红色的里衣微微露出。剑眉锋利，目若朗星，，一副俊朗武将的模样。
常小念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喃喃道：“竟是时光荏苒，人都变完了。”
罗开没有听出常小念嘴里的伤春悲秋之意，道：“还记得从前你骑着大将军最喜欢的踏黑云，一副吊儿郎当傻乎乎的模样。那时不过半大的孩子，现在竟已长这么大了。”
常小念记得自己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自己明明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怎么眨眼四年过去，竟已长大成人。成为一个肩扛大山，亦可独立一方的八尺男儿。
罗开在一旁兀自叹息，道：“可惜那踏黑云死于冰原之上，找到的时候尸体早已经僵了。”
常小念呼吸一滞，随后道：“小黑死了？”
一旁的小黑正吃着早饭，说道：“什么，什么死了？”
罗开为他系上红色的披风，道：“是啊，将军将踏黑云带回了厄尔草原，埋了。”
常小念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穿戴整齐后，便跟随门外等候的信使，一齐出了门。
城外，一片肃穆，常小念策马与数十位武将去往汴京。
汴京城门大开，这里仿佛从未发生过战争一般，八月的天气已是十分寒冷，一轮朝阳缓缓升起，新雪初化，集市上人来人往，一片热闹的情景。
远处的山中传来晨钟之声。
常小念骑着马走过街头，来到一处府邸。
罗开推开门，里面的桂花香气扑面而来。
常小念下了马，道：“拓跋狰在里面？”
罗开笑了笑，道：“在里面等你，快去吧。”
常小念点点头，兀自进了门。桂树上结着一朵朵白色的小花，清香扑鼻，庭院深处传来金属的铿锵声。
他坐在凉亭上，看着拓跋狰赤着上身，舞动着长枪。
常小念不是傻子，从最开始与拓跋狰的相遇，到霍虎的假死，似乎一切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母亲的离开，益州的那场大火，他只是不明白，拓跋狰为什么要这么做。
拓跋狰练完武，浑身上下淌着汗水，隔老远就能够闻到那股子味道。
拓跋狰站在院中，漠然地看着他。
常小念笑了笑，道：“爹爹。”
拓跋狰沉声：“吾儿。”
常小念上前抱住他，小声说道：“爹爹，我好想你。”
拓跋狰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我也想你。”
两人稍稍对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常小念深吸口气，道：“爹爹，能告诉我一些事吗？”
拓跋狰垂下眸子：“当然。”
常小念捧着他的手，抚摸着男人手心的茧疤，道：“你还记得我们是如何相遇的吗？”
拓跋狰：“记得。”
常小念看着他，又道：“为什么堂堂大将军会出现在那里？”
拓跋狰：“因为那里有我需要的东西。”
常小念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可………玉佩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拓跋狰：“不够。”
常小念登时红了眼睛：“爹爹，说实话，我到现在都还不明白，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被你玩的团团转。你告诉我好不好？”
拓跋狰手心微微用力，抓住常小念的手腕，将他拉近。
常小念迷茫地看着他。
拓跋狰眼睛里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色彩，那是无奈的，哀伤的眼神。
“别问，很多事情其实从一开始就错了。现在就待在我的身边，好吗？”拓跋狰难得说出这样的话。
常小念笑了笑：“爹爹，告诉我吧，至少………给我们的故事一个交代，让我死的明明白白的好吗？”
拓跋狰一怔，背在腰后的手微微动了动。
常小念哭笑不得：“爹爹，别藏了，我都看见你手上的匕首了。”
拓跋狰想要转身，却被常小念一把抱住。
“爹爹………”
拓跋狰：“你很聪明，念儿。”
“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份？”
常小念红着眼睛，却咧开嘴，笑了：“可别说我又是什么亡国王子什么的，我就一普通百姓，又有什么能让大将军看上眼的。”
拓跋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你的外公。”
常小念一顿，随后迷茫地看着拓跋狰：“外公？”
“虞过。”拓跋狰低沉着声音，说道，“你说过你外公是先帝的御厨，你还记得吗？”
常小念忽然想起他与拓跋狰骑着马，行走在冰原之上，提起外公时，拓跋狰怪异的反应。
“你外公很厉害，他是龙肆的开创者。龙肆是历代皇帝豢养异兽的地方，我在那里被你外公关了整整四十年。直到一个契机，让我附身在拓跋狰的身体里，得以逃脱。”拓跋狰淡淡地说着。
常小念摸清了思路，说：“所以你接近我是想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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