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掷果（1/2）

江蘅又横行了一段时日，全豊朝都知道中庭奸臣祸国，权倾朝野，坊间更是谣言四起，连三岁垂髫听见江蘅的名字都要哭闹半天，江蘅在坊间可是丝毫不得民意。

因为在布衣百姓眼里江蘅就是肚腹便便凶神恶煞，拿小孩当下酒菜的老妖怪，是半点都没有个良善人的样儿。

每每听见这种谣言，彦川总是一脸不情愿但也从未出言为自家主子辩解过，谁能料想这奸臣佞相竟会是个矜贵清隽的主儿？

有日下朝，丞相府的马车停驻在官道上，百姓偷偷的瞅着议论着，看着他那辆张扬的鎏金黑紫檀车舆，莫不在哀叹着民不聊生奸臣当道。

“真的是大奸臣…这得是多少民脂民膏。”

“听说这丞相还是个好色之徒，但凡有点姿色的女子都被他给糟蹋了…”

“女儿，你可要好生待在闺中可别让丞相给看见了…”

彦川捎买东西回来，听见百姓议论纷纷颇有些为难，隔着车帘请示江蘅该如何是好。

“主子，要彦川去把他们打发了吗？”

“无妨。”

江蘅的声音听着还含带着莫名的揶揄。

彦川正命衙厮驾舆离去，人群里传来垂髫稚儿的童声来。

“大奸相，祸朝纲，淫惑卑鄙人兽装，肉不足以啖彘浆…”

童声的打油诗，稚嫩的声音还带着愤慨，大人连忙把孩子的嘴给捂上了，生怕江蘅听见些什么。

“停车。”

江蘅的声音从里传了出来，彦川一哆嗦，招呼着衙厮停车，待车舆停稳当，人群中有几个人的脸色瞬间发白，看起来颇有些喜感。

过了半晌，一只骨节分明素白修长的手从里面挑开了车帘，周围的人呼吸一滞瞬间就圈别开了那一户人，生怕殃及池鱼。

下一刻江蘅就从车舆里俯身倾出抬了眼眸，百姓此刻眼前的人宽衫帛袖褒衣缚带，玉冠扣发清眸拓墨，实在是一副极好的皮相，看的众人都看痴了去，实难是和传言里奇丑无比的江狗贼对不上号。

江蘅勾起一抹笑来，那眉眼含笑的样子俊美无俦如挟霞光，生生把这天寒地冻的腊月天给染成了阳春三月的绯碧缃色。

豊朝审美一向偏向纤长瘦弱的清俊美人儿，太过孔武有力的反而不甚受欢迎，像江蘅这样的姿容实在是上中之上，称一句绝色也是不足为过的。

“那打油诗是你们念的吗？”

江蘅弯着眸嘴角含着笑瞅着人群中的两小孩问道。

那两孩童连忙缩在父母身后，害怕的不敢瞧他，那两夫妻也被吓软了腿，不顾冰天雪地跪在了雪里磕起头来，额上还沾了初化的雪水。

“大人，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孩子无心之举，还请大人饶恕……”

江蘅见此笑意更甚，伸出手将那对夫妻搀起。那夫妻颤颤巍巍的抖着站了起来，根本是不敢用正眼瞧他。

“先别跪，本相也没有说罚他们，孩童无罪。”

听着江蘅的言语那对夫妻才松了口气，江蘅扫了扫人群，百姓皆噤了声。气氛着实有些压迫，江蘅俯首敛袖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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