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合适吗（1/2）

“啊——啾！”

昏暗潮湿的大牢，四周都是高高垒起的砖石墙，只有一处贴近屋顶的逼仄通风口勉强能照进一点光亮。几根歪七竖八的木头挡在通风口，因为积雨积灰而散发出陈旧腐烂的气息。

屋顶有些漏水，靠近外墙的那侧壁上有一片上小下大呈散开形的水渍，黄黄的，印着点点的霉斑，有些地方却还泛着绿，是部分干枯又新长出来的苔藓。

墙的表面，从四尺左右到脚底这一部分，大约因为正好是一个人坐下时，后背和脑袋能蹭到的高度，于是便分外地脏，摸起来油黑油黑的一片，大多地方还沾着红红褐褐的血迹，就算拿把刀子将这墙皮往里割一寸，颜色都不会变淡。

“谁在骂我！”绿枝用手揉揉鼻子，有些不高兴。

她从地上的干草垛里站起身来，走到在一旁打盹的王黎身边，不由分说就一脚踹了过去：“快起来！”

王黎在这黑漆抹乎的牢里待了半个月，早就昼夜颠倒，神志迷糊，每天也记不清要被绿枝这家伙踹多少下。

可他又不敢反抗。自从绿枝忿忿地向他声明，自己一行人入狱都是他害的之后，他在公堂上坑蒙拐骗信口雌黄的胆量直接就缩小了一半，面对绿枝和齐伯可谓是毫无底气，简直是唯唯诺诺，有求必应。而平时待在牢房里时，他也总是独自蜷缩在角落，看起来甚是可怜。

这其中，绿枝还偷偷出去过一趟，算是为两位大人出公务。可王黎他出不去不说，还天天要被齐伯这老妖怪逼着放血。

日日一碗，从不间断。

这叫什么待遇！

王黎觉得自己简直倒霉透顶。

他偷瞄了眼这又不知为何暴脾气发作的绿衣少女，觉得今天这丫头叫自己也绝不会有好事，心下一转，立马便装出了一副虚弱的样子来。

“怎......怎么了？”他微微抬起眼皮，细声细气地道，“我头疼......”

绿枝皱着眉，蹲下去捏住了他的脸皮，疑惑道：“你的伤口在手上，我踢你的一脚在肩膀上，你头疼什么？”

王黎的眼睛被向下拉扯出一个搞笑的半圆形，不得不在绿枝的视线里定定看向她。他的脸垮了一瞬，却又适时地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来：“我也不知道......”

绿枝有些惊诧：“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你难道不会内观吗？”

“你现在是妖了，和人是不一样的，这身体只是一个躯壳啊！”

王黎噎住了。

他顶着一旁齐伯似笑非笑的眼神坐起身来，尴尬道：“我没事了。”

绿枝怀疑地看了他两眼，有些不确定道：“看来当初那个重塑的法术还是没施好，好像脑子还是有问题吗......”

“喂！”王黎有些忍无可忍。

“嗯？”绿枝睁大眼睛。

“哎——”王黎的底气又不足了，他沮丧地扑倒在干草堆里，烦闷无比，什么富家公子的仪态都不要了，只想大声哀叹一番自己如今的境遇。

“今天你又想做什么啊？”他趴伏着，声音闷闷的。

昨天是讲话本，前天是练法术，大前天是试拳脚，再前几天，比赛杀老鼠，还有要他在牢里捉虫子研究到底是什么品种的？

反正不管这姑奶奶想干什么，王黎都得奉陪，不能拒绝，否则就会被一直念叨吵到死，再附赠几记毫不留情的踹脚。

“我啊，掐指一算！明天就是二月初二啦！”绿枝喜滋滋道。

“啊。”王黎提不起兴致，二月二又怎么样，在这牢里的半个月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两位大人根本就不在乎他们过得如何，只要能把他和齐伯关一块就行。若是长公主那边不催，别说二月二，就算三月二，自己都不一定能出去。

绿枝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有点精神！”

“所以呢？”王黎抬了抬头，勉强给了个面子，声音略微洪亮了些。

“所以啊，我们明天是不是应该要去看舞龙呀？”绿枝的眼睛亮晶晶的，“我还没看过舞龙呢！”

王黎懵着脸转过身来：“舞龙？我们？我们怎么出去？”

“当然是大摇大摆走出去啦！”绿枝道。

“大摇大摆？”王黎只觉得不可思议，“当初是谁说，我们要遵纪守法，天天待在这，不能擅自出牢，连做个替身留着都不行的？怎么一转眼就能大摇大摆走出去了呢？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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