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金子和金蛋（1/2）

季熙正在塔顶和越青冥越苍澜一道看烟火，忽听得脚底有说话声传来。

“我下去吧。”越青冥道，一抬脚就不见了。

季熙知道通天塔里从不进外人，而今日竟有人直接过来求见，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竖起耳朵想听，却发现那边被施了结界。

他又抬眼看向越苍澜，脸上有几分好奇和怂恿之色。

“下面是齐伯带着人来了。”越苍澜向他解释道。

“齐伯？” 季熙问，“话说我也见过齐伯几次，可还不知他的名讳。”

越苍澜用奇怪的眼神看他：“齐伯齐伯，自然是姓齐名伯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叫他齐伯？难道谁都有资格让我尊称一声叔伯的吗？”

季熙语塞：“不是......”

“哦，那你就是以为齐伯是个大人物咯？”越苍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

他看着季熙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又有些嫌弃又有些好笑，立时伸出手里的扇子敲他的头道：“之前让你凝灵于目，你可记得了？不如现在就去试试，让你看看齐伯的真身？”

季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任自己被越苍澜带着跳下了塔。

塔底，齐伯带了绿枝和新捡来的王黎，正在和越青冥说话。他的神色十分恭敬，虽然没有跪着，但还是一直维持着行礼的姿态。

季熙走到旁边，越青冥抬眼看了看他，却没有撤掉结界的意思。

季熙心下踟蹰，有些不想上前，越苍澜却伸手拉了他一把，挑了个距离越青冥只有十步的正面位置站定了。

“别在意，阿青有些事情连我都瞒着。”越苍澜道。

季熙有些讶异，随后又听他狡黠道：“你可以通过唇语读出他说了什么吗？”

“唇语？”季熙有些哭笑不得，越苍澜难道不知道他说这话，也都落在了越青冥耳朵里吗？

他偏过头，正好看到越青冥递过来一个看不出态度的眼神。

“殿下，”季熙一本正经道，“我觉得，这并非君子所为。”

越苍澜白了他一眼：“你听那两个和尚壁脚的时候，难道就是君子所为了？”

季熙被弄了个大红脸，难堪道：“可是师父他......看着呢。”

“这不是废话吗？难道以你的本事，能听到阿青的壁脚？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可不就是要当面看才对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师父会不高兴。”季熙说。

越苍澜顿时露出一副浮夸的表情：“你见过他不高兴？”

季熙又被堵得说不出话。

他的确没见过越青冥不高兴的样子，但他隐约能感受到越青冥什么时候是真的不高兴。

比如说除夕。

越苍澜的表情太玩味了，季熙觉得这人满脸就写着两个字“坑你”，这让他当下回答任何话都觉得很是尴尬。

忽然，跪在齐伯身后的绿枝身上浮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且逐渐炽盛起来，随后竟如流水般覆盖了她全身，以至于连整个轮廓都模糊起来，唯独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光团杵在大殿中央。

季熙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回答越苍澜的话，只目不转睛地看着结界里的那四人。

越青冥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那未见过面的公子倒是瞪眼张嘴，似乎很是不能接受如此情景，而齐伯——

齐伯的口中，正在念念有词。

季熙连忙转过一个角度，集中精神去分辨他的唇语，但读来读去竟是不认识分毫。看那唇齿的搭配和胸膛喉咙的起伏，他似乎在用一种季熙根本没见过的发音方式说话。

“齐伯他......在念什么？”季熙茫然地转过头去问越苍澜。

越苍澜皱了皱眉：“是梵语。”

梵语？

季熙又触及到了自己的知识盲区。

绿枝身上的光芒似乎随着齐伯的意愿而动，不多时竟在地上淌出一条金色的小溪，向边上的男人涌去。

王黎吓得不轻，连连后退，却在碰到结界边壁的时候被封了去路，他大喊大叫地说着什么，但因为神色过于激动，季熙只能依稀分辨出“妖怪”、“救命”这两个词。

“他......不会有事吧？”季熙有些担心。

“没事。”越苍澜没好气道，“等会他还指不定怎么谢齐伯呢。”

他又转过头，生气地对季熙道：“在你心里，我和阿青就是会草菅人命的人吗？半年前，你分明还不会这样问！”

季熙听闻此话，很是无措，讷讷道：“就算只是疼一疼，对一个凡人来讲，也算是有很大的事了。”

“哼！”越苍澜还是生气，“凝灵于目！好好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什么凡人！”

季熙闻言，尴尬地开始调动灵气，因为吃饱了饭，他的灵气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十分充沛。

灵气沿着足阳明胃经直上四白和承泣，索性依着越青冥之前的办法，直接破了经脉，贯通了晴明、鱼腰、丝竹空、球后等眼周穴位，又从这几个穴位各自出发，共同凝于瞳目，最后再探入印堂，沿着督脉游走至百会穴。这般运转虽然又痛又费力，但好在省心省时，只须臾时间就让季熙的眼前变了个样。

视野里那个正在被步步紧逼的男人不算特别好看，却拥有着那种不谙世事的天真气质，让人很容易亲近，可他的心竟是整个都不见了。

而占据他心脏位置的，

是一盏琉璃花灯？

季熙瞪大了眼，又去看齐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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