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剖白（1/2）

季熙“学做人的道理”没过几天，越苍澜就又出现在了他吃饭的地方。

季熙坐在地上，手上还捏着筷子，有些诧异，说：“我书还没看完。”

“若是要等你看完，怕是要过上一年半载。”越苍澜道。

季熙有些讪讪，自觉地闭上了嘴。

“龟妖的魂魄。”越苍澜坐到竹塌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丢给他。

“直接......睡？”季熙摸着瓶子问。

“嗯，这瓶里刻了符咒，你可以直接入梦。”

“那它......嗯，犯了什么错？杀人了？”

越苍澜微微皱眉：“一定要杀了人的才能被抓来给你用么？”

季熙道：“难道不是吗？绿枝这样的好妖你们就不会抓。”

越苍澜冷冰冰道：“那你对我们还真有信心。”

季熙有些受不了这样，他以为越苍澜主动来找自己，那上次的事儿就翻篇了，没想到这人还是对自己没个好脸色。

他露出个笑来，转移话题道：“符咒是什么？我能学么？”

“符咒是道法的一种，是人族的修行法术。你既要做妖，就别学了。”

“我当然是要做人的！我没有说要当妖怪啊！”季熙喊冤道，“我也是之前看殿下对那些妖都很好，以为在殿下眼里人妖并无分别，所以才会有那一问。若让我早知晓殿下不待见他们，也万万不会惹殿下生气了。”

越苍澜嘲他道：“所以你并非是觉得自己想法不对，只是不想惹我生气。”

季熙一听不好，连忙补救道：“也不是。”

“哪里不是了？”

“殿下那天教训得有理，是我想法浅薄，才会口出无状。”

“呵，读了几天书，讲话就文绉绉了，看来你这人也善变得很。”越苍澜嗤笑道。

“我也有绝不会改变的地方！”季熙急了，话已冲口而出。

“哦？”

“我绝不会......绝不会背叛殿下！”

似乎是觉得这句话说出口有些羞耻，中间微微有些迟疑，但季熙的表情却很是无畏。十八岁少年的眼睛如一汪清泉，又大又亮，里面是让人一眼就能看穿的情绪，明晰而坦然，带着炙热的温度，烫得人整颗心脏都瑟缩起来。

越苍澜垂眸看他，季熙有一双得天独厚的桃花眼，眼褶薄而紧致，从内自外形成一个小而巧的弧度，双眼皮到眉眼中段起才变得明显，到末端再夹着发红的眼尾上挑，盯着人看时总会让人有一种温暖而深情的错觉。

这样的眼睛配上这样的眼神，昭示的是少年郎自以为此生不变的意气冲动，和一往无前的拳拳决心。即便越苍澜心中明了他不可能永远如此，眼下也难以拒绝这年轻气盛的誓言。

越苍澜弯了弯嘴角，冷静道：“为什么？”

季熙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越苍澜说：“阿青要用你，于是我从牢里把你带了出来，我可不认为这样一件事就值得你效忠了。”

他站起身，走过去，折扇轻轻抬起季熙的下颚，轻声道：“我自然知道你不会有想去做妖的想法，妖族那些家伙，可不像人这么......讲究，你从小在衙门里做事，不可能喜欢他们那种没有道德和律法的氛围。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那么轻易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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