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安王殿下(1/2)
如今的大宋从立国起便没有打过仗,这在历史上的朝代里可谓是绝无仅有,而神奇的是,外族竟也从未扰边。百姓日渐富裕,商业也越加发达,有些商人便想效仿汉唐,去西边南边的国家走商,但每每出关出海,商队便会遭遇强大的风暴,天色昏暗到不能视物,待奋力躲过风暴,人又已回到关内。甚至可以说,大宋的百姓就从没见过胡人和藩人。
朝堂上不是没有人提出过这个疑问,大宋如今已和外邦失去联系上百年,虽免去了征伐之苦,但消息闭塞也会给人带来恐慌。历任皇帝都信誓旦旦地说国师为大宋铺设了护国大阵,可保天下永世太平,但谁也不知道国师能活多久,而“护国大阵”又能维持到几时。如今通天塔被烧,国师不知所踪,更是让庙堂江湖都人心惶惶。
季熙梳理记忆发现,这蛇妖竟然有过出关的经历,它未化形时曾翻过了蜀地的峭壁和西南的瘴林,一路似乎被指引着往远离中原腹地的方向而去。而瘴林外面是一条大河,过了河便不再是大宋的土地。
河对岸的颜色和河这边不一样,在蛇妖眼里,那仿佛是糊掉的劣质水墨画,天是灰的,地是黑的,风是没有的,树是不会动的,蛇妖过河的时候河水汹涌得厉害,但她还是努力游过了岸,把身躯紧紧贴在那劣质的画上。她好像很急切,一下一下地扑腾着,好像是想冲破这层画布,到后面寻找她要的东西。
蛇妖没有成功,因为下一秒她便穿越了千山万水,摔在了杭州城外的山上,身受重伤,为猎户所捕。
直到那晚,血月升起,蛇妖才又欢欣鼓舞起来,内心的指引也告诉她,之前要出关寻找的东西已近在眼前。
“天授之心”。季熙有些好奇这个东西,这名字是蛇妖记忆里存在的,应当是某些潜意识里的传承之言,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百年或者千年难遇的天象,对妖怪的化形修炼有些好处,如今看来竟不是这样。如果这“天授之心”是从别处而来,那又是如何和月亮融为一体的?而护国大阵之外,又是何种模样?假如“天授之心”之前一直在护国大阵之外,那那边的妖怪岂不是有很多很多?
这些问题的答案没有人知道,而国师应该都是知道的。
国师,应该是很厉害的大妖吧。季熙这样想着,就着昏暗的天色又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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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牢头来带季熙上堂,因为是凶杀案,便给他上了枷锁,季熙想越苍澜应该已经将事情办妥,心下便不再担忧,神色平静地随人出门,倒是让牢头和其他犯人都暗暗佩服了一番。
季熙走到堂前,还未跪下,便听那知州大人一声令喝,让人给他去枷。季熙有些反应不过来,抬头望去,知州下首竟坐了个衣着华贵的俊俏公子,笑嘻嘻地摇着一把折扇,正是越苍澜。
“徐大人,我只是来听审的,可不敢打扰你的判断。”越苍澜气定神闲地道,但浑身上下的嚣张无不是在说着“我就是来打扰你的判断的”。
徐知州神情不太好看,却是尊敬地回道:“王爷请安坐,这起案件还需您指点一二才好。”
季熙震惊了,王爷?什么王爷?越苍澜这妖怪还给自己弄了个王爷的身份?是假的吧?他会不会弄了个障眼法做了个王爷的信物来冒充别人?那可是迟早有被揭穿的一天,到时候自己这个被他救过的人还能讨得了好吗?
眼见自己要糟,但当务之急是把杀人的罪名洗脱,也不便在堂上和越苍澜说话,只得乖乖闭着嘴看那妖怪演戏。
只见那漂亮妖怪笑道:“本王来杭州前便听说了这位季捕快有一身好功夫,天生力大无穷,可谓是打遍全杭州城无敌手。我还想将他带回王府做我的护卫来着,如今一见怎地如此落魄?徐大人,你可真是不惜才啊。”
徐知州一听便知眼前这人是要保季熙了,本来让人直接放了季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这好歹是个凶杀案,在卷宗上也不可太过敷衍,不管怎样也要给杭州城百姓一个交代才行。他立马摆出一副虚心的神色道:“还请安王殿下指教。”
季熙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下,如今好像并没有一个叫“安王”的王爷,所以越苍澜这王爷八成是这两天新鲜出炉的。看来做国师的人就是好,连王爷都能当得啊。
季熙心下稍安,又听越苍澜也不和那徐大人废话,只直截了当道:“都说是他打死了人,可谁知道那人到底是不是死于他手,万一他刚好中了毒毒发而亡了呢?把尸体抬上来看看吧。”
徐知州让人去抬尸体,人死了三天,一直用冰镇着,还没什么严重的异味散发出来,仵作也上了堂来,进行现场验尸。
季熙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尸体,神飞天外地想着越苍澜会给这人安一个什么死因。
那仵作拿着刀在尸体头部摸来摸去,最后竟切开喉咙,从里面掏出一颗李子核来,对徐知州道:“启禀大人,这人虽表面流血,但只是皮外伤,并不致命,他死后脸部涨红,双眼突出,口有白涎,舌根紫黑,是喉管呛进异物而亡。”
徐知州见仵作给出的死因和季熙没直接关系,也是松了口气,和旁边的刀笔吏确认了一番卷宗,就宣判了季熙杀人罪名不成立,但伤人亦不可取,打十大板以儆效尤,之后便当堂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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