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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豪门好梦(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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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随流拨开人群,抓住沈天宁的手臂,趁他还未有防备的时候,将他的袖子往上拉。

这是一道新口子,新结的血痂因为碰撞裂开,不断地渗出血珠。

姜随流一眼便认出这是被碎片划伤所造成的伤痕,结合沈天宁身上的旧伤,姜随流便猜到是他那对恶毒的养父母所为。

姜随流顿时感到血气上涌,只想冲到沈天宁家中把那两人绑起来暴打一顿。

他握住沈天宁手臂的手不自觉颤抖,直到沈天宁把手臂抽回去,姜随流才恢复了清明。

他用什么身份去教训别人,何况是主线剧情中的人物呢?

他目前这个身份本就是遮遮掩掩,绝不能暴露在主线剧情下,而徐乐白那个身份更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

沈天宁飞快地把伤口掩盖住了,比起姜随流的冒犯,他更不想被看到自己的狼狈。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后,姜随流轻轻问了一句:“疼么?”

“还成。”沈天宁立刻回道,连让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姜随流愣了一下,随后摇摇头,叹道:“你这……总让人担心可怎么好?”

“总?”沈天宁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字眼。

姜随流也意识到了自己说漏嘴,赶紧打个哈哈糊弄过去。

沈天宁虽然清楚姜亭对他没有恶意,但内心隐隐觉得这人似乎有什么在瞒他,是一种沈天宁说不上来的直觉。

这种直觉让沈天宁觉得自己和姜亭存在某种联系,甚至隐约泛起一丝窃喜与欢欣,可是一想到姜亭有意的隐瞒,这尚未泛滥成灾的情感便被打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略带孩子气的不爽。

“沈同学,不打招呼就走了?”姜随流喊了几声,可惜沈天宁不搭理他。

“怎么还是这臭毛病啊,无缘无故就生气了。”姜随流嘟囔着。

却见相隔着五十米的沈天宁仿佛听见了他说话似的,背对着举起好的那只手臂摇了摇。

姜随流留神一瞧,看到沈天宁举起的手中握着的,正是自己那坏掉的手机。

姜随流扑哧笑了,心想这小子还记着修手机的事,看来气生得也没有多大嘛。

晚上的时候,沈天宁就着一盏昏黄的台灯,专注地修理着手机。

门外不时传来那对夫妻狗咬狗的叫骂,不知是男人动手还是女人动手了,其中一个摔倒了地上,然后开启了打砸的模式,弄得沈天宁的房门被撞上来的酒瓶易拉罐震得“砰砰”直响。

沈天宁置若罔闻,一番努力后,终于让手机重新开机了。

开机后映入眼帘的就是手机屏保,是一张挺俗气的绿水青山图,这么护眼的屏保可能是大爷大妈才会用的了。

不过稍微有些不同的是,这张屏保的一处山峰被人用简笔画画了一个竹屋,竹屋的旁边又画了一只龇牙咧嘴的大黄狗。

沈天宁对着这张丑图看了很久,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他放下手机,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沈天宁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他一副古人装束,浑身萦绕着雷电,他遍体鳞伤,比任何时候伤得都要重。

手臂以及腿上的肉被雷电劈到已经烧焦,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将腐肉一刀接一刀剃去,直到露出森森白骨,可他还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继续刮骨,口吐血沫,绝望地喊着:

“为什么?”

凡人的极限大抵如此,他终于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竹床上,浑身伤口包扎完毕,他侧过脑袋,床边的小桌上,放着一本翻到一半的药理书,香炉中的香已经燃毕,还没来得及再续。

那人正背对着他,一只手托着脑袋在桌边睡着了。

沈天宁看不到那人的样貌,只觉得那人身量单薄,道袍像压在他身上似的,露出的一段脖颈白得有些病态。

沈天宁感到喉头有一点梗塞,他动了动身体,被剧痛疼得喊出了声。

那人立刻惊醒,匆匆走过来扶住他,口吻又是责备又是心疼:“你这孩子,总让人担心可怎么好?”

这句话像一根针刺在脑海,沈天宁想去看看那个人的脸,意识却逐渐模糊了下去。

沈天宁不断挣扎着,他不想放任自己就此沉睡,可一切都由不得他做主,自始至终,他都没能看到那人是何模样。

等他醒来,却只记得梦里的不甘,梦境中的事物已经消散无踪影了。

姜随流第二天正常去了学院,顺带把流玉及夏钰一起放在手镯中带了去。

罗容雪走前留给了他一大堆烂摊子,此刻千头万绪。他早上醒来连镜子都没照,保持着鸡窝头的造型在识海中疯狂和流玉夏钰讨论着。

在外人的眼中,一向稳重的徐乐白同学近来常常神思恍惚,甚至还跷课,连衣着也愈发落魄,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地丧。

中饭,姜随流一边扒拉着食物,一边和流玉讨论罗家餐厅的管理事宜,而夏钰则在剧情规则上提点意见,三人合作愉快。

剧情上徐乐白本来就是个经商鬼才,理论上无论他如何瞎操作都会成功。但是姜随流决定自己藏在幕后,由化为人形的流玉和夏钰做罗家餐厅明面上的经营者,那这其中就有很多值得商讨的细节了。

兴许是姜随流的独来独往太招人眼,也兴许是徐家的人昨日没有接到他上学,因此起了疑心。

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姜随流感觉自己被一团硕大的黑影笼罩住了,用不着看,姜随流就猜到是谁了。

徐昊苍傲慢地在对面坐了下来,后面依旧是跟了一群随从。

待到徐昊苍坐定,就有侍者为他端上精心准备的餐点,和姜随流盘里的形成鲜明的对比。

姜随流早就见惯了他的浮夸,眼皮都没动一下,连藏在灵器中、废话极多的夏钰也懒得吐槽了。

“不过几天不见,怎么变得像个路边的乞丐了?”徐昊苍夸张地说道,带着嘲弄的笑意。

姜随流懒得搭理这种傻叉。

徐昊苍以为自己戳到了徐乐白的软肋,心中又爽快了几分,“如今你就是条丧家犬,如果你肯对着我汪两声,说不准我还能留点饭菜给你。”

本来徐昊苍这种小配角,只要他不主动蹦达,姜随流都快把他忘记了。

徐昊苍如此洋洋自得,肯定是查到了什么。姜随流虽然不怕这小胖子,却也没必要给自己招惹麻烦。

于是姜随流顺势做出惊讶气愤的表情:“你调查我!”

徐昊苍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调查你又如何?你妈走了,还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带走了,却唯独留下了你——我说得对不对?”

徐昊苍能查到的,自然都是姜随流准备好的,无论谁怎么查,也只能查到罗容雪莫名离开,行踪无迹可寻,把自己的儿子单独留下,似乎是铁了心要和徐家断绝一切关系。

如此一来,徐乐白就成了无家可归的状态,为了生存只能回到徐家。罗容雪的出事只是契机,至于是车祸还是消失都无所谓。

徐昊苍把姜随流的沉默视作了承认,他站起身来走到姜随流旁边,居高临下地说:“你妈肯定算准了,徐家不会真的不管你,可是你想轻轻松松做大少爷,可没有那么简单……”

“我妈可不喜欢你。”徐昊苍说得倒是直白,“如果你肯就此做我身边的一条狗,我相信我妈会卖我一个面子,绕了你的。”

徐昊苍心想他这招叫先下手为强,他爸最近在家里时常提起徐乐白,说要把他接回来好好弥补缺失的亲情,要不是他妈提点他,说这很可能是他爸准备再培养一个继承人和他分庭抗礼,徐昊苍就真的麻痹大意了。

要是能先行让徐乐白服软就再好不过了。

“不好意思,我拒绝。”

“什么?”

怕他听不清,姜随流将“我拒绝”三个字又重复了一遍,从容收拾好了面前的餐桌,“我相信凡事都有转机,你慢吃吧。”

徐昊苍拦住要走的姜随流,咬牙切齿:“不要想得太美好了,只要你在一天,就始终是我妈心里的一根刺,到时候,你可就没你妈的好运气了。”

好运气?徐昊苍无意间透露出的信息果然和姜随流猜想的一致,剧本中罗容雪的车祸本来就不是一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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