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日快乐（2/2）
灯的开关在门的旁边。
聂文就是从门缝里看到外边有个人站在那儿。他以为是什么要就诊的病人，就拉开来看一眼。
他没想到是沈忱站在自己的门外。
突如其来的对视让两个人都有点手足无措的。
“那个，我来谢谢你的药。”沈忱憨憨的笑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心中的小人一直撺掇着逃跑。
聂文看起来有点失望，看他好像站了挺久的，就问道，“要不进来吧？”
沈忱下意识想要拒绝，但话到嘴边看着聂文他的话就变成了，“那个，生日快乐，聂文。”
聂文笑了，沈忱被他突然的笑搞的心中一颤。聂文的笑就像是夏日的冰柠檬片，带着一股沁人的清香和冰凉的触感，让人置身炎夏不自觉得想要再靠近一点，要的更多一点。
这一刻，想要逃跑的沈忱改变了主意，他想要更多更多，这样的笑容。
沈忱不想再去思考喜欢谁的问题，现在他就这么无理由的认定了，冰柠檬片有很多，但他独想要聂文这一款的。
“进来吧。”聂文撤开身，示意沈忱进来。
沈忱走进屋，看见了桌子上摆着的一个插满蜡烛的蛋糕。前面还架着一部通着视频的手机。
沈忱和视频里的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儿。聂母看着这孩子实在是眼熟，但一时间想不出是谁。聂父和沈忱从来没见过，所以也没说话。
“阿姨好，我是沈忱。”沈忱束手束脚的活像当初见了家长的学生，把身为警员的自信撇的一干二净。
经他这么一提醒，聂母很快的想起来这是谁了，当初自家孩子就带过这么一个人来过家里，看起来感情也还不错。作为一个母亲，她看得出来，聂文对这个孩子是喜欢的。聂文从小就不会主动去交朋友，不是不会社交，聂文的社交能力不错，就是不会主动的去维系各自关系，更别提把人带到家里来玩。
聂母对沈忱的第一印象就是开朗和帅气，看得出很有家教也很会找话题。他来的时候，家里总是有一种让她觉得热闹的氛围，聂文看着也挺开心的。
这样的孩子，很难有人不喜欢。
“啪。”灯关了。
屋内只有手机亮着幽幽的光。
聂文拉了把凳子让沈忱坐在桌子的一边，侧对着手机，这样聂母能看见的就只有蛋糕和还未点亮的蜡烛了。
还有在手机的亮光下变得成熟的自家儿子。
沈忱看着亮光下的聂文，突然脑子里就想起了当初的那张照片。
黑漆漆的环境中，同样被手机亮光勾勒的眼型。
他突然笑了起来，就跟当初笑聂文一样，带着点嘲笑的意味。
傻子聂文。
聂文回望进他的眼里，带着深邃的星光，他知道沈忱想起了什么。
聂文很高兴，聂文勾起了嘴角。
蜡烛被一根根的点亮，聂文从外圈开始跳着点，先是点出了一颗心的形状，然后再一点点的填满，他一边点一边说，“看，我把这颗心送给你了。”
沈忱的呼吸一滞，不敢回应。
“谢谢儿子，妈妈很开心。”视频里，聂母惊喜的用手捂住口鼻，眼中泛起了泪光。聂父也是同样的一脸欣慰。
沈忱松了一口气。
聂文在烛光中浅笑了一下说，“谢谢台风天能陪着我，谢谢没有忘记我的生日，谢谢还能想起我。我今天很开心。”
沈忱藏在桌沿下的手指勾了勾，一下一下的磨蹭着桌子。他总觉得聂文言辞含糊的有些话实在说给他听。
“你是我儿子，我不想你想谁啊？”聂母嗔怪道。
蜡烛点完了，聂文开口还想再说点什么，刚一开口就被一旁的沈忱打断了。
沈忱半边脸隐藏在黑暗里，“该许愿了。”
聂文看了他一眼，沈忱在想什么他大概能猜得到。
他们同样的敏感，在某些方面。
聂文闭上眼，一脸虔诚的向着烛光许愿。
希望我能顺利的，追到他。希望以后的每次生日，都能在一起过。
沈忱让聂文对生日这件事有了期待，从此就像拿到了糖的孩子，再也放不下手。
“我的生日礼物呢？”聂文许完愿，含笑看着沈忱。
沈忱愣住了，眨巴着眼看着聂文，“多大人了还要礼物？”
“没准备啊，那我来要一个吧。”聂文伸手调整了一下手机的角度。
沈忱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聂文伸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的呼吸在那一刻变得有些紧张。他不是刚刚情窦初开的少年，他看过的套路不少，他很清楚接下来会有什么等着自己。
他应该拉下聂文的手然后故作不明白的问他，“你干嘛？”
可是这一刻他的脑子调动不了他的四肢了，就像是喝醉了酒脑子像一团浆糊一样迷迷糊糊的。所有的回忆席卷而来，快乐的与挣扎的交杂在一起。
他陷入了空白。
聂文在将手附上去的一刻就感觉到对方的僵硬，他早就预料到的。所以他只是俯身，轻轻的亲在自己的手背上，轻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轻上去了没有。
他不想让他们的关系陷入真正的尴尬。、
他坐了回去，放下手，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说，“我要你的微信，当生日礼物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用当初那个微信了，这次算是便宜你了。”
想象中的触感并没有降临到他身上，沈忱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庆幸多一点还是遗憾多一点。聂文肯定看出来了，他现在不说破肯定是在照顾他的感受，沈忱觉得应该是感激更多一点。
“好。”沈忱说。
之后，真的难以想象当聂文看到自己的账号从黑名单当中被拉出来的时候，脸上是怎样的一副复杂的难以言喻的表情。
沈忱真怕他被气到第二天拿不稳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