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端倪(1/2)
沈忱觉得聂文昨晚有点莫名的亢奋,可能是因为生日吧,他觉得聂文周遭的气场都变得舒缓温柔起来。这绝对是个见了鬼的定义。
不过沈忱也没去多想其中缘由,自从那个蒙眼之后他的脑子就是黑洞式的混乱,千奇百怪的想法一股脑的涌进去,又在一瞬间被吸食殆尽。
大概他的脑子才是被福尔马林泡了。
但是聂文昨天确实不正常,他本来都打算不吃蛋糕直接走了,还没站起来就被聂文按回座位上,一定要他吃完一块才能走。
黑森林的,他还挺喜欢的。
哦,对了。之后聂文笑的频率就特别高,谁都没说话他也能一个人在那儿憋笑。沈忱都怀疑他是不是吸了一氧化二氮。
总而言之,就当时的情景,两个人都不太正常。
聂文昨天晚上回到聂母那儿已经很晚了,大概也有十二点了。所以当他打开门发现灯还亮着的时候,心中着实淌过一股暖流。他在内心深处特别喜欢这种为你留灯的感觉。
他喜欢被人记挂。
爸妈看起来已经睡了。
聂文悄悄的走去厨房,把剩下的蛋糕放进冰箱里。回到自己的房间,十分劳累的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他又有点想笑了。
聂文从小得到的就不多,他原本有个美满的家庭,交过几个好朋友,但是三年级的一场事故让他所拥有的一点点的像手中的沙子一样滑落。
一夕之间他没了父亲。
流言传播的速度之快,让他的班级同学都知道他们家背上了巨债,同学们或多或少的看他的眼神里带上了同情与怜悯。有疏远的,也有努力靠近的,但所有由同情建立起来的接近感都因为聂文的冷脸相待而逐渐瓦解。
那时候的聂文满身是刺,听不得别人说他可怜。
“你们班那个学习第一的孩子,是个可怜的孩子呢。”
老师会说,家长会说,同学也会说。他们都会悄悄的在背后说。
聂文是个可怜的。
聂文不想听。他谁都不想理。他只要拿第一就好了。
直到高中他妈妈也离开了他。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太懂事了是不是也是个错误。因为懂事,他从来不去要求什么,他的母亲昼夜颠倒,他也营造出一副自己可以搞定一切的模样,所以他的妈妈才会觉得,儿子不用操心,一个人放大姨家里也能过的很好。
但是这些他都不想了,因为最后他的母亲回来了。他知道自己还是被爱着的。
至于喜欢沈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聂文也不知道,他没交过几个朋友,不知道朋友之间的相互吸引和他对沈忱的感觉是不是一样。所以他一开始并没有觉得什么喜欢之类的,只是觉得相比起其他的同学,他更喜欢沈忱在自己面前晃悠,被他打扰了也不会生气这样的。
可能是因为天天见面没什么感觉吧,直到毕业分开之后,他联系不到沈忱的时候, 他就每天觉得心慌,无事可做,晚上有时候还会梦到一起在学校的日子。
他才开始觉得,他对沈忱的感觉很奇怪。
真正确定他喜欢沈忱,是在毕业散伙饭的那天晚上,那天晚上,在桥上了。
他亲了他。
他果然是对沈忱有感觉的。
那一刻,他有拨云见日的清醒,有对未来的迷惘,眼前的桥好像变得越来越窄,路上的灯越来越暗。朦胧笼罩的前方的黑雾,他突然看不清该怎么走了。
最后他还是退缩了。他把沈忱送到家,回去的路上他想。
我们就当从此分道扬镳,我不会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把这个选择交给上天,如果在这茫茫人海里,相遇不到万分之一的情况下,我还能遇到你。
那我就不再放手了。
聂文收回思绪,翻个身,缓缓的进入梦乡。
嘴角上扬。
他做了个梦,梦回高一的暑假,那个酷热的下午,电视里播报着台风的最新消息,不过和聂文这边是无关的。他正坐在房间的漂台上了无心事的看着窗外的鸟。日历上11号被打了个圈,那是他的生日。不过他今天一点也不想过。
他跟他哥刚吵完一架。因为大姨要给他过生日的事儿,这件事情很复杂,简单来说,大姨是想今天推了哥哥的事情去给他过生日的。
“你妈妈不是要给你过吗?你为什么不去?你为什么还要赖在我妈那儿?”
他为什么不去?再去体验一把合美之后的分别吗?
他不想去,他不想做个懂事的孩子了。
算了,不过生日了。反正也没人想庆祝。
后来呢,后来聂文醒了。
窗帘外露出一米阳光,朝着床边探出了脑袋。聂文支起身,呼出一口浊气。
后来,他看见沈忱了,鬼鬼祟祟的溜蹿到灌木丛里,趴在他家防护栏上,对他做着口型。
“惊喜吗?出来玩。”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快出来玩呀。”
“聂文,生日快乐。快走吧,我跟我哥们就在附近玩呢。正好拉你一起了。”
谢谢,谢谢你能想起我。
也许当时的沈忱只是玩性大,正好在附近又正好聂文过生日,就找这么个由头拉他去玩。但那天的热闹和祝福,确实在聂文的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以为你是无心,却总有人将此铭记。
那天晚上,聂文和他们分开的时候心里还有那么一点不舍。聂文临走时问沈忱,“万一我那时候不在家里怎么办?”
“那你就错过了今天的生日狂欢了应该还蛮可惜的哈哈哈哈哈。”
他们相视而笑了。
沈忱今天去了龚自明上班的公司,他要去调查一些事情。他在一家上市公司名叫秦茗茶业的公司上班,平日里负责茶品的运输,他们这种底层的小司机,都是有专门的一个休息室的,他分成了吸烟区和非吸烟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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