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贰】

顾衍再一次望见叶白，算算日子，大约已是一月之后。

彼时，长安城里头春意正浓，树梢上头垂着的，都是一年又一年的朝气，就如同护城河的流水，澎湃潋滟得叫人看一眼，就满心的舒畅。

太子凡稚便就趁着这一场春 色，在太子府办了一场宴会，美其名曰梨花小宴，也不过是太子招贤纳士的契机。

顾衍是为将军府少公子，不管是什么梨花宴还是桃花宴，他自是要去参加的。

顾衍到了太子府的时候，人大多都齐了，凡稚遥遥望见他，也只是朝着他拱了拱手，却也没多说什么。顾衍朝着凡稚作了一揖，又寻了处偏僻些的桌子，沉默着坐下，也没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大约也就顾衍刚坐下的功夫，叶白便也凑了来，似乎也是方才刚到，隐隐的，顾衍听见隔壁李呈朝着叶白嚷嚷着“晚到”“作诗”“罚酒”之一类的字眼。叶白也不说什么，只是笑得浅浅淡淡，给顾衍倒上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一杯，笑盈盈地看着顾衍。

“顾兄，好久不见了。”

顾衍微微颔首，执起玉盏轻抿一口，随声客气了两句：“久违了，唤我作子虚便可。”

话音才刚刚落，凡稚便就开口：“今日一宴，不讨论国事，只吟诗作赋，以文来会一会各位。”

凡稚用手摩挲着面前的玉盏，另一手托着下颚，眯了眯眼，看向坐下的一名男子，道。

“元直兄，不如你先来？”

顾衍轻挑眉，循着凡稚目光看过去，是礼部尚书之子，是出了名气的少年才气。

那被唤作元直的人轻轻蹙了蹙眉，似是犹豫了一刻，才朝着太子作了一揖，道一声“献丑”，便差人取来纸笔，只稍稍迟疑了一下，便提笔写下。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元直便站起身子，朝着太子笑了一笑，将方才所作的文赋交予身边人传阅。

那一人轻挑眉，良久才轻声道：“不愧是元直兄，真真是文采斐然，烟霞满纸。”

元直闻言，朝那人拱了拱手，面色微扬，却依旧不言不语，目光随着方才那张文赋而动，又落到了他人为其惊艳的面上。

凡稚看了一眼，末又轻笑出声：“当真是上好一篇赋文，我朝能有元直兄这般的人才，当真是幸。”

凡稚托着下颚，眸色又是一转，看向角落的叶白：“不知行之觉得如何？”

叶白闻言看向凡稚，照旧挂着三分笑意。

“元直兄的文章，自是极好极好的。”

顾衍沉默着看着叶白，饮尽了杯盏中的酒。

叶白瞧了顾衍一眼，又是偏过头朝他笑了笑。

“不如行之也为众人做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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