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心知肚明（1/2）

沈绥惊奇的瞧着眼前这位姑娘，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更加不知道要怎么告诉眼前这位少不经事的姑娘，一个男子同另外一个男子之间的关系是万万不可以用喜欢这两个字来衡量的，若是年纪小些的，兴许倒还勉强能够用上一用。

沈绥转念一想，那静王殿下打能两条腿走路的时候便喜欢粘着盛明夷这么一件事情，他自然是不会比旁人少知道几分的，只是那到底都是从前的事情了，沈绥虽然觉得理所当然，但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却又是另外一种有些荒谬又微妙的感觉来的。

只是阿宁平日里开口说话的时候本来也就不是许多，偶尔这么一遭叫沈绥碰上了，反倒叫他觉着有几分意思。

沈绥斜靠着门口，端着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然后这才开口说道：“阿宁，是陆荃教给你这样的话吗？这种话可是不能胡说的，你知道喜欢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阿宁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陆荃说，大抵同你喜欢我一样，没什么差别，对吗？”

沈绥张了张嘴，一时竟然不知道是该说对还是要说上一句不对，脑筋再一转，他觉得自己也没有分辨得清楚阿宁这一个对字究竟是指的自己对她的那点心思呢，亦或者还是说的静王同盛煜之间的事情。

沈将军有些头疼地按了按脑门，一时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跟这个被陆荃熏陶得久了，为人行事之间果然也透出来几分胡闹意味的阿宁来解释清楚这么一件事情。

只是还没有等他再开口，阿宁就先已经有些不解地开口问道：“这也是一件不能胡说的事情吗？”

沈绥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马上又觉得有几分不妥地摇了摇头，少见得这般耐心地同人开口解释道：“静王的话胡说不得，只不过陆荃所说的另外一番话却是又有几分道理的。”

说罢，沈绥恰到好处地笑了一笑，心里头却在隐隐的担忧这话是不是也说得太含蓄了些，这缺心眼的姑娘究竟能不能听得出来自己话里的意思，是不是应当再挑明了些才能叫她明白呢？

一只跟沈绥岁数一样大的心头小鹿俨然是回光返照一般的突然迸发出了这近三十年来都没有过的勃勃生机，在沈将军的心口左窜右跳，好不热闹。

阿宁的脸色瞧着便要镇定太多了，只听她轻描淡写地开口道：“静王殿下喜欢先生，先生也喜欢他，这样的事情说不得，可你喜欢我，我却不喜欢你，又能有多少的道理呢？”

“......？”

这位姑娘使剑使得久了，原来扎人心口子的本事也早已经练得这样出神入化，简直不必多说上几句便已经叫沈绥无话可说了。

他掏出来今日进府之前在路上顺便买来了的两串冰糖葫芦，往院中一抛，便恰好落到了阿宁的手中，那位平日里总似是露出一角冰山的姑娘在这个时候才见着那眸光终于亮了一亮，虽然很快就被自己遮掩了过去，但沈绥自然是能够瞧见的。

“真是没有良心的丫头啊！”

沈绥摇头叹了一声，这大冬天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掏出一把扇子来，朝着自己冷飕飕地又扇了那么一道风来，然后方才悠悠的转身便要走开。

“你去哪？”阿宁瞧了一眼手中的糖葫芦，难得竟然还多问上了几句不相干之人的动静。

沈绥自然是往盛煜那处而去的，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道：“自然是去见你们家先生，对了，他现在指不定又喝了药，你把糖葫芦还我一串，我给他带过去解解口中的苦味。”

阿宁闻言不由自主地手上加了几分力道，矢口否认道：“没有喝药，先生早上喝的是静王出门之前给他熬的鸡汤。”

沈绥愣了一愣，匪夷所思地开口问道：“殿下卯时之前便要出门上朝，你们这一府早睡晚起的废物点心，竟然还要拖着殿下早起出门之前烧火做菜，这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一些啊？”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但是一想到这话，沈绥总是隐隐地觉得似乎也还有些其他不太对劲的地方，他神色古怪地站在原地细思了许久，然后便忘记了自己还在同阿宁争着那三个铜板一串的糖葫芦了，不对，这冬天里的糖葫芦价钱早就已经拔到五个铜板了。

眼看着那人悄无声息地慢慢地晃悠到别处去了，阿宁咬下一颗糖葫芦，脚下轻轻一踩，将剑踢回了剑稍里头，然后才跟了上去。

盛煜的眼前摆了几盒蜜饯来，倒也都是他从前喜欢的口味了，只不过如今瞧着却又没什么惦记的念头了。

从一脚踏进房中而后便坐在了窗边书桌旁仔细瞧起了奏折的静王殿下到如今也没有扭过头来同身后人再多说上那么一句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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