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环采阁中（1/2）

封赟候在甘府之外，瞧见静王的身影出府来，马上便凑近身来。

他方才开口唤了一声，“殿下......”

赵穆直接便将他口中的话打断了，语气中带了几分急切的意味，问道：“人找到了吗？”

封赟将头低下些许，“殿下，依松童所说，明姑娘已不见有几日了，褚老先生向来不曾多加过问姑娘去处，眼下这一时只怕是寻不来的。”

赵穆长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有几分不安，他回头来瞧了甘府一眼，又道：“此事务必谨慎，不可走漏半点风声，明姑娘若是寻见踪迹了，一定将她马上带来见我。”

“是。”封赟瞧了静王的脸色，又道，“只是殿下，那皇上那呢？你方才就这么擅自走了，不怕皇上动怒吗？”

赵穆冷笑了一声，“我还留在那里做什么，那些过惯了太平日子的大人们只怕早已忘了这太平是怎么来的了，竟连漠南那处的藩镇也打起了主意，我手下折损数万将士换回来的土地，难道要被他们这么轻易地交还回去吗？”

封赟大胆道：“如今北戎只剩了这么一个莫韩邪王，日后必然是要坐上那大单于的位置的，殿下您心中憎恨蛮人由来已久，但也该知道那大单于如今年老，北戎也到了变天的时候了，若是当真能同莫韩邪王交好，又有何不可呢？”

赵穆侧目瞧了封赟一眼，心中只是一声叹息，道：“莫韩邪王纵然同当年那云东邪王有所不同，可封赟，你也不能忘了这挛鞮呼延的大哥却又是个什么模样，非我族类，其心必殊，今日我还他五百里之地，明日他便能趁势再踏入我边关来。”

其实这倒是静王殿下错怪了朝中诸位大臣了。

这满朝的文武纵然再如何不济，也绝不至于敢明目张胆地这话提到皇帝面前来的。

蛮人使节在京中一留便是半月有余，这两头都抱了自己的心思。

那加雷想要从静王铁骑之下讨回三分地界去，晋国免不了也是想要从蛮人那处占得几分便宜的。

至于其中你拉我往，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如何，那便是朝堂之上领着俸禄的大人们该思量的事情了。

这几日璋王都不曾来找过甘棠，反倒是那蛮人的小世子熟门熟路起来，进这甘府也没有半分客气的意思了。

这小世子心思活络，短短几日便在这京都里头逛了个齐全，同那草原上头比来，这处繁华之地自然多得是足以吸引住少年之人耳目的新鲜把戏。

只是那些世家公子们瞧不上这北边来的蛮人世子，纵然嘴上不曾多说，但也都是摆明了避着这位世子走的。

挛鞮呼延百无聊赖，只好转头继续赖上了静养休息的甘棠，为此，陆荃亦是十分的头疼。

这位小世子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最是少年心性的时辰，为人行事全凭自己喜好，再加之那喜欢凑热闹的性子，简直便恨不得能将甘棠拉出府去，将这繁华京都上上下下都逛个齐全。

但甘棠总是有些疲惫的模样，任凭挛鞮呼延在耳旁如何咋咋呼呼，而陆荃同这小世子一比，自觉简直是安静如呆鸡。

这一日挛鞮小世子又从街上听来了那么一个有些名气的地方，十分兴高采烈地便来同甘棠说开了。

“甘棠先生，我听说，你们这城中最妙的地方是个唤做，唤做什么来着？”

小世子有些语塞，显然是哪个方才学来的名字将他一时也给难住了，他愁眉苦脸细思半晌，终于将那名号给记起来了。

“啊，环采阁，对吗？甘先生，你知道这个地方吗？我方才在茶华楼里头一直听着旁边的男人说起这个名字，甘先生，你想一道去瞧一瞧吗？你要是不想，那就当做陪我去瞧一瞧好了。”

唔，环采阁么？

陆荃瞧着这位小世子，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也并不是那么地疼了。

他向前迈了两步，道：“这环采阁太吵了，先生怎么能去这种地方，不行不行，小世子，你若是想去，还是让小的陪你过去瞧一瞧便好了。”

挛鞮呼延不懂就问：“为什么你去得，他却去不得？”

陆荃嘿嘿一笑：“小世子，你来京城这么久，可学会了一个新词吗？”

“什么词？”无知的小世子亟亟问道。

“青楼呀！”陆荃脸上堆满了笑意，兴许这还是他头一次同这小世子说上这么多的话来。

挛鞮呼延皱了皱眉头，似是有些不能明白，但瞧着陆荃那甚是下流的模样，在心底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出来了。

他将腰一挺，道：“原来是这么个地方啊，我听着这名字，还以为是个什么好地方，那还是算了吧，若是叫加雷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抽我。”

“小世子你身为世子，这么想那可真是太妄自菲薄了，您好歹也是位世子殿下，你那师傅再怎么也不至于为了这样的事情折了你的面子吧。”陆荃有些不解地又添了一句，“再者说，此事你知我知先生知，你那师傅又从何得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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