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礼尚往来是为人之道，送人礼物要投人之好。

这本是颠扑不破的金玉檀公策，却在清少言身上踢了铁板钢块。

毕竟对着一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是极难揣度其喜好的。

耿良思前想后，认为一个人就算厌世，也不至于到了自暴自弃的程度，于是斟酌再三，选了个较为讨巧的——

刻名章。

但他工具不齐，技巧也只算业余，只有一把字还算撑得起门面，便挑了些石料来练手，却未找到一块称心如意能送得出手的，便将此事先搁下。

山中岁月寂寞如雪，春风二度桃花开。

只可惜这桃树开花，美虽美矣，却不结果。

倒是有一天，耿良在一处山旮旯发现了一棵苹果树。

他脚步轻点，越上树，伸手捞下一个苹果，放到唇边轻咬一口。

有一种粗砺的水分感。

他心中莫名升起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

耿良不是闲得住的性子，但清少言喜好清净，他总不能因为自己喜欢喧闹而扰了他人清净，故岁月悠长，但两人来往实少。

少交游，又无书可读，除去应酬生活，耿良的日子突兀地有了大片的留白。

他在半山那片空地上，按照星宿方位打下一片梅花桩。当东方苍龙七宿的木桩肌理不清时，耿良起落之间带起的微风已卷不走桩上一点落花。

清少言倒是不经意路过几次，见那木桩排列，问了一句：“……道家的东西？”

耿良正半空中转身，避开一点悠悠落花，闻言回答：“好用就行，管它哪家的。”待他落到桩上，回了点神，又道，“……哎？等等，你是道家的人吧，那还真是班门弄斧了。”

清少言细细打量了那片梅花桩，道：“没有，你阵布得很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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