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讨债鬼（2/2）

这餐饭的后半程吃的很压抑，程梓芮在吃完颜父夹来的鸡腿后就彻底化身为宠妹狂魔，将他能在餐桌上搜罗到的一切美食数尽夹到了颜宇晴碗里。颜宇晴尽管对此哭笑不得，但还是乖乖地把它们一扫而空。

颜母在一旁看着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的儿子心疼不已，但似乎又不愿在这个时候惹他不快，叹了口气破例没有再管他。

但颜母终究还是对这个残疾儿子放不下心，很快又炖了一大碗鸡汤，跑去敲程梓芮的门。

“晴子，去看看是谁。”程梓芮悠闲靠在轮椅上，抓着平板打游戏，嘴上还不忘吩咐着颜宇晴去干活。

颜宇晴听话地打开了门，便看见了手端鸡汤颜母立在门外。

“小晴，”颜母没有再往里面走，将满满的一碗汤交到颜宇晴手上，“你哥在里面不？叫他多喝一点，对身体好。”

颜宇晴点点头，重新将门关上。

“谁？”程梓芮头也不抬地问道，速度极快地在屏幕上猛点。

“你妈。”颜宇晴走过来，一把夺去了他手中的平板，颇为凶狠地把鸡汤塞进了他手里，“喝汤，不然我把你这玩意儿砸了！”

她作势要把平板扔到地上，程梓芮吓得赶紧把汤往嘴里灌。

回家后的日子确实过的有滋有味。临近过年，到处都喜气洋洋的，颜宇晴家所在的小区里已经挂上了大红灯笼。平时颜父颜母都去上班了，家里只剩下程梓芮和颜宇晴二人。

“晴晴，下午去滑冰吗？我听说那边新开了一家冰场。”程梓芮放下手中的书，伸了个懒腰，随手指了指窗外。

颜宇晴眼中闪过了一抹欢乐：“你呢？”

“和你一块儿去吧，万一你找不到回家的路就麻烦了。再说我还没怎么近距离看过你滑冰呢。”程梓芮笑道。

颜宇晴记得颜母曾跟她说过，程梓芮平时是个大忙人。为了备战高考，经常十一点才回到家，学习到十一点半先睡一觉，等到凌晨四点再爬起来继续，学校也一直拖到颜宇晴回来的前一天才放假。因为身体上的缺陷，程梓芮在穿衣洗漱上花费的时间将近是健全人的两倍，每分每秒对他来说更显得弥足珍贵。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颜宇晴倒是没料到程梓芮会愿意陪她去滑冰，一时间有点感动。

离中午还有两个小时，程梓芮在衣柜里巡视一圈，最终选择了一件休闲的灰色棉袄，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准备出门。却被颜宇晴一把拉住，逼着他把那件老年人颜色的棉袄换成了自己一样的大红羽绒服。

程梓芮尽管万般不情愿，但为了讨妹妹欢心还是被迫换上了大红羽绒服。

“这样就好看多了。”颜宇晴笑眯眯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看上去瞬间年轻了二十岁。”

程梓芮一脸黑线：“二十年前，我还没有出生……”

颜宇晴恍若未闻，满心欢喜地绕到程梓芮身后，推着他往外走。

“我自己来吧。”程梓芮回过头去，温柔地说道，“赶紧把手放到口袋里去，你看都冻红了！”他责备地拉起颜宇晴的手，将它们一边一个塞进了羽绒服口袋里。

颜宇晴眉头一皱：“那你呢？还嫌手里的老茧不够多？”

程梓芮沉默不语。

“我推你走吧。”颜宇晴无奈地哄道。

“哥哥胖，你推不动的。”程梓芮耐心地对颜宇晴说道，神色显得格外认真。

“你胖？开什么玩笑？”颜宇晴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你一米七快一米八的身高，才一百二十斤你跟我说你胖？要是你这叫胖那这世界上还有瘦子吗？再说了，你当你妹这个运动员是白当的吗？”

程梓芮最终还是妥协了，让颜宇晴推着他的轮椅出了门。

路上人不是很多，大概由于今天是工作日，大部分人都在上班。颜宇晴被程梓芮拉着去逛街，说要再过年之前给她买几件漂亮衣裳，弥补一下六年没给她买过新衣服的遗憾。

两人边走边聊天，地上的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很容易打滑。颜宇晴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前行，生怕一不小心把她看上去无比脆弱的哥哥给摔了。

“晴晴吃雪糕吗？”程梓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问颜宇晴。

颜宇晴默默地将他推到路边，抬手附上了他的额头，略有些惊奇地叫道：“你也没发烧啊！”

“啊？”程梓芮一脸疑惑，“没有吧，我没咳嗽没打喷嚏没头晕没流鼻涕怎么会发烧呢？而且我感觉我很好啊。”

“那你就是做题做傻了！书呆子兄弟，现在是冬天啊！”颜宇晴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对呀，是冬天啊。”程梓芮无辜地望着她。

“冬天你吃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