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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请坚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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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南樱龙王,你了解多少。”

正在翻阅信件的钟文和抬起头,表情有些不耐:“鸿客居?何时你开始对他们上心了。”

“袭击顾笙的,有鸿客居的人。”

“只要拿出足够的银子,那些杂碎什么任务都会接。你若是想从这条线后面摸出背后雇主是谁,也未免太过天真。”钟文和嗤笑道。

“袭击顾笙的人,对我用了三息蛊。”

听到这三个字后,钟文和的脸色总算是变了变,然后又恢复了正常,仿佛为了掩饰方才泄露的那一丝情绪而将目光移回了信件:“能活到现在,算你命大。”

“什么是三息蛊?”一旁埋头抄写的花图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抬起了头。

“没你的事情,还是说你已经抄完了?”

“……没有。”

而且应该是这辈子都不可能。

“三心二意,加抄一百遍的清静经。”

“嗯。”花图乖巧地点了点头,心中默念了三十遍的“钟大恶人”,顺便在想象中的钟文和脑门上用毛笔画了只大乌龟。

钟文和有个毛病,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便对自己说过的话没什么概念。刚来到高山流水庄的时候花图还记得装装样子,钟文和罚他的东西都会一一照做,奈何这人实在龟毛的很,恐怕连神仙都达不到他的要求。最后他掐指一算,发现就算从此刻不眠不休地抄写钟文和罚的内容,至少也要花上四年的功夫。

可那时他在高山流水庄还没待过一周。

于是后来花图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只要钟文和在他面前,他装作一副认真抄写的模样就对了。

“我抓住了给我下蛊的人,让他交出解药。”沈般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知为何,那鸿客居妖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模样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中,还有那时在雨中的顾笙。雨水打湿了他披散的长发,一缕一缕地贴在他苍白的脸庞上,看上去像是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在他的眼瞳中除了茫然无措外,没有再映出任何其它东西。

可即便失去神志,他依旧记得要逼问解药的下落,他还想救他。

“算你还有点本事。”钟文和用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从他的表情看不出是称赞还是在讥讽:“回头去找花慕,让她看看你体内是否还被留下了其他东西。若是中了那等小人奸计,可是丢尽了高山流水庄的脸面。”

“嗯。”

“有关南樱龙王的事情,庄内搜集的也并不多。此人在毒老子围剿时一战成名,可在这之后便没有什么消息,也就渐渐被江湖淡忘了。”钟文和的语气波澜不惊,放下手中的信件,拿起花图抄写好的几张宣纸看了看,眉头皱得紧紧的:“你这字看上去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癞皮狗啃出来的,再多抄五十遍,当作练习。”

花图:“……嗯。”

“他的势力大多在南方,很少涉及中原。当真对他感兴趣的话,不如去问问跟了你一路的弦秋,好歹他也在云江一带当了好些年的分舵主。”一边说着,钟文和一边摊开面前的宣纸,用毛笔沾了沾墨,写下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来:“照着这个练,抄到有三分像了才能吃晚饭。”

花图:!!!

“我问过他了。”沈般开口道:“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钟文和的眼皮跳了跳:“看来这些年来分舵是越来越清闲了,该给他们再找些事做,你说这些闲人三个月能不能捣毁鸿客居。”

沈般:……不可能。

你还不如让他们去找长生不老药。

“你莫不是和鸿客居有仇的。”花图在一旁小声吐槽。

“好好练你的字去。”钟文和在他后脑轻轻一拍:“若当真和南樱龙王有关,会让他特地突然出山针对顾笙的缘由定不会简单。要么是因为有人出了他不能拒绝的价格,要么便是因为顾笙手里握着他的把柄。”

“应该不是后者。”沈般摇了摇头:“顾笙人畜无害,不会威胁到别人的。”

钟文和:……呵呵。

“你会突然回庄,是否是因为弦秋给你报信。”

钟文和的动作一顿:“他对你说的?”

“他不肯认,我猜的。”沈般面无表情地说道:“按照你一直以来的作风,即便收到罗彤的信也不会亲自出面,最多只传个口信回来。”

若不是有必要,钟文和是绝不会提前离开芳华寺的,更不会主动来见沈般。

花韵做事向来周全,会给钟文和通风报信的人定是早早都被支开了。但是沈般的踪迹是由弦秋向她汇报,所以这是唯一一个可能在她计划之外的变数。

这一点花韵未必完全没有察觉,可她还是选择信了钟文和的解释。

“是他没错。”钟文和点了点头:“他察觉到花韵的动向有异,便立刻传信给我,倒是个可用之人。”

沈般点了点头:“作为回报,调他去花沁手下罢。”

钟文和:“……以花沁与花韵的关系,你确定他不会给弦秋穿小鞋?”

“我觉得即便那样他也会心甘情愿。”

此刻不得不穿女装保命的弦秋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

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有弟子进来通报:“莫公子现在在外面,说要求见庄主。”

“请他进来。”钟文和头也不抬,提笔专心写着给属下的回信:“顺便替我传个口信,让弦秋去把有关南樱龙王的消息整理一份上来,半个时辰内我要看到。”

弟子:“……是。”

他记得弦秋好像是分舵的舵主。

那他要怎么才能在半个时辰之内,把远在云州分舵的信息整理出来?

庄主莫不是借故找这人的茬儿,打算要搞死他的。

待莫小柯进来之后,便看到两大一小三人坐在书桌旁,阳光穿过窗口落在纸上和他们的脸上,显得温馨而美好,仿佛一家三口。见此他眉毛不禁一跳,虽然他昨日是想让沈般去与钟文和说清楚,却也没想到只过了一天的时间,他们之间就变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两个人无论是吵架还是和好,都像是风一般的迅速,和孩童有什么区别。

“莫公子来了。”钟文和抬起头,在外人面前他处事要周到许多,那副暴躁脾气也收敛了起来:“昨晚休息的可好?”

莫小柯点了点头,然后道:“有关两派结盟的事情,还有一些细节需要与确认一下,不知钟庄主现在是否方便。”

“嗯,正合我意。”钟文和将手中的毛笔放在一旁,对沈般道:“跟花图一起出去,这可是高山流水庄和道方门之间的机密要务,不是你一个外人能参与的。”

沈般:“哦。”

莫小柯:……不对,这两个人到底和好了没有。

花图:“那我不是外人,为何不让我一起听?”

钟文和:“罚抄写完了吗?”

花图:“……没。”

钟文和:“再加上一千遍。”

花图:“哦。”

沈般转向莫小柯,开口道:“顾笙为何没有来,他还好吗。”

“顾师兄身体有些不适,需要些时间才能恢复。”

“这样啊。”沈般点了点头:“那我去看他。”

莫小柯:“……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沈公子能暂时不要再去见顾师兄了。”

听言沈般一怔,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而莫小柯也只得无奈地耸了耸肩。

这可不是他的意思,而是顾笙自己做出的决定。

昨夜他回房的时候,顾笙还未歇下,也不知为何,就呆呆地坐在窗前,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的夜空。

“师兄在看什么呢?”莫小柯不禁问道:“今夜乌云密布,应当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沉默了片刻后,顾笙应了声是。

“既然什么都看不到,就不该再接着看下去了。”

莫小柯:???

顾笙转过头来,神色与以往没有什么区别,仿佛眼中那一瞬即逝的阴霾只是他的错觉。

“沈师姐那边可有消息?”

“不曾,但与高山流水庄结盟一事,我已经写在给她的信中了。”

“嗯,很好。”顾笙点了点头,犹豫片刻后接着说道“若你明日见到沈兄,便对他说,这两日我身体抱恙,他暂时还是不要……不要再来找我了。”

以莫小柯对顾笙多年来的了解,他这不是在闹别扭,而是深思熟虑后下的决定。所以无论他自己怎么想,都会尊重顾笙的选择。

“这样啊。”沈般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好的,我答应你,也答应他。”

“我可什么都没说。”

“如果他有什么事情,还要你照顾他。”沈般顿了顿:“辛苦你了,多谢。”

莫小柯:……这是我师兄,凭什么要你说谢。

待两人离开后,莫小柯又向钟文和问道:“钟庄主让沈公子离开,是想要保护他吗?”

“……嫌他碍事而已。”钟文和转过身,透过窗户能看到沈般与花图走远的背影。两人恰好走在花团锦簇之中,映着阳光,显得格外明媚,一只蝴蝶颤颤巍巍地从两人面前飞过,花图似乎看得入了迷,跳着用手去扑,从背影看仿佛小猫一般。而沈般就静静地站在旁边,仿佛已经融入了这幅画中。

“在他决定接下庄主的位置前,这些事情都和他无关。”

果然是嘴硬心软。

钟文和在莫小柯心中的定位,已经从最开始“谋权篡位的野心家”逐渐转变为了“操心全家的老母亲”。

而另外一边,花图也正对沈般道:“我觉得钟大恶人特地把你支开,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因为他要和狐狸精商量你和漂亮哥哥的亲事。”

沈般:???

沈般:“不可能。”

“那他们何必背着你说悄悄话呢?”花图神秘兮兮地道:“趁现在我们绕回去偷听吧,狐狸精喜欢你,钟大恶人也喜欢你,他们一定会在背地里给你和漂亮哥哥的亲事搞破坏的。”

沈般:……

“不可能。”他一把将花图雀跃的小脑袋给按了下去:“回去吧,钟文和留的罚抄你还未写完。”

花图的小脸顿时就垮了下来。

原本沈般将这小混世魔王送到高山流水庄来,心里多少也有要给钟文和找麻烦的打算,却未想到连他自己都这么快尝到了苦果。

“你娘怎么样了,她可与你一起来了高山流水庄。”

花图的动作一顿,表情变得有些落寞,摇了摇头:“来不了了,她已经去世啦。”

“……节哀。”

“其实在我遇见你的时候,她就已经死啦。”花图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大大咧咧地说道:“在我那个山贼爹死后,我们孤儿寡母的总遭人欺负,后来她被村里的恶霸掳走了。我想要去救她,结果听说她抵死不从,自尽死了。”

沈般:……

这时候再说节哀似乎有一些不合适了。

但是他倒是真心实意的希望,花图不会因此而感到悲伤难过。

“刚刚遇到你的时候,我其实是想去寻死的。”说到这里,花图有些不好意思地刮了刮鼻子:“我往害死我娘那混蛋的裤子里塞了串鞭炮,他气得满世界找我要我的命。我想反正也逃不掉了,反正烂命一条,与其让他得偿所愿,还不如让我自己做主,总比便宜了坏人强。”

于是他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抱了块大石头去河边,打算去投河自尽。甚至还装模作样地写了封遗书揣在怀里,把他在院子里种的三颗酸枣树留给了一起玩的小伙伴,还肆意嘲笑了一番那裤裆炸了的混蛋。

“但见到你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自己用不着死了。”花图一下子跳到沈般面前,开心地笑着说道:“现在想想,你真的就像是神仙下凡一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面前。好像无论问你要什么,你都会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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