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1/2)
这次单一刀没有将他关在贡院的房内,而是将他带回京兆尹府的牢中关着。潮湿夹着恶臭的牢房,罪恶归属之地,景行确实适应不来。身下已经发出腐烂之味的棉褥,随处可见的屎尿让他只敢缩在床上那看似干净的位置。
这里的牢头一天只给两次饭,饭菜稀薄,平口碗也不会装满,上面放着几根清水煮的菜叶,好的时候还会放点咸菜。赶上牢头脾气大,一个馊掉的窝窝头,一碗清汤寡水的饭汤,就算是勉强吃下也不起什么作用。像景行这样挑剔的嘴更是吃不下,连续饿上两天,只觉得两眼昏花金星直冒连站起来都觉得吃力。看样子,这单一刀不急着审问他,是在折磨他,让他尝尝苦头。
饿到第三天,单一刀终于出现,不由分说的将他重打四十大板,连问罪都没有。这人哪里是为了惩治景行擅闯凶屋,分明是为报私仇,还真是宁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景行开脱的说辞讲的越多,板子打的越重,不知挨到第几板,他确实不争气的昏过去了,完全没点骨气。
醒来之后,他人已经躺在床上,眼眵糊住眼,模糊认出是柳元清的居室。稍稍侧身想要坐起,只觉得撕裂之痛从身下传来,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后背疼出一身汗,这时才想起来被那单阎王打了板子。
“醒了,刚上的药,这下你可老老实实的待在屋里了。”柳元清手捧瓷碗而入,汤药味浓,顺门飞进,瞬间让景行皱起眉头。这下柳元清却忍不住酸声酸语的说:“这下知道疼,当初闯门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就不能好好等着,非掺和这些做什么,乌烟瘴气的地方能让你全身而退嘛。”
“你还说,我这一昏,苏澹呢,没被那人找到为难吧?”
“还有心力关心苏兄,说明打的不重。”柳元清两根手指戳戳景行的屁股,引得他嗷嗷叫,这人才有了点笑意,“苏兄不仅逃过一劫,大破杜晓之案,杀人者是南疆的考生。只怕是那日杜晓嚣张,刺激与他,才让他失控杀人。”
景行恍然大悟,一团浆糊的脑袋终于变得通常,便赶紧冲柳元清问道:“南疆是用药高手,他判了什么刑?”
柳元清一手取过棉布盖上他的伤口,转身皆是叹息,言语皆是不甘,“这书生性子耿直又有些懦弱,一听要定死罪,便饮毒而亡,尸首已托人运回他家乡去了。”
“怎么会这样。”他陷入深深地难过中,“一念冲动却搭上生命。”
“多少清白人魂归了乱葬岗,这京中不准要谁的命。今年会试之后,成你便向圣上谋一青州官职,归家。不成,你也稍作停留后回去。我虽为侍郎之职,也是人微言轻不受重视,护不得你周全。你有胆查杜晓之案,惹了两大派,我又怎么护着你呢。”柳元清每每如此替人着想,心思细密劝人入微。景行则听三不听四,沉声说一句:“那苏兄查出真相,也没得罪任何一方,他不会受人报复吧?”
只听柳元清叹息一声,脸上阴云皆散开,“他如今风头起,别人拉拢还不够,要说加害报复也是后来的事。”
“那我们是不是得提醒下他,苏兄才学一品,人品更佳,又是同乡好友,不能不管是吧,元清。”
“难得行之还惦记我,不枉我替你查出真相。”苏澹推门而入,挟风而入吹起一地黄尘,引得景行连声咳嗽。苏澹赶紧掩上门,满怀欣喜道:“这案子当真是行之你破的,我第二日去找那莫言文,顺着香料追查。原来,这味香料名叫夜来香,香味浓郁能致人晕眩。此花江南并不多见,而厨房中有一夜来香花提炼出的花油,用来调味。证据种种,他已认罪伏法,还那人一个公道。“
“是放在菜中的?”
“毒从口入自然是放在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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