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赔钱货的心动女选手(1/2)
巴掌大的礼盒被晏峮城指节修长分明的手覆上,手的主人稍一用力,那淡青血管可见的手背上浮出三两根指骨的轮廓。裴迁祸正暗赞这双手果真是像双弹钢琴的手,便被盒内金光夺去了目光。
约莫是大拇指指节的大小,一枚金坠牵了细链正躺在丝绒内衬正中。那金坠雕着的是位女人的侧颜,略带丝缕笑意,神情安详平和。发盘作髻于脑后,微微仰首望向天际金日一轮。女人像后是珐蓝作底,外廓以颗颗细小珍珠勾边。
裴迁祸的位置离堂中不远,光线正足,因而瞧得明晰——不难认出,那坠上女人像正是远洋外国教派的圣母玛利亚像。依风格来看,这金坠至少也有百年历史,不知这小子从哪求来的,还挺新奇。
待金坠递到了老太太掌心去,晏峮城施施然欠身一礼,眉眼溢笑言道:“裴家晏峮城,借此圣母像金坠,以庆张老太太七十大寿。愿您为圣母庇佑,岁岁安康。”
张梅华颇感兴趣地拿着那金坠端详了半天:“圣母?”
“是。”晏峮城挺直了腰杆,神色从容地答道,“是西洋国家教派中的圣母玛利亚,为洋人所崇,据说祭拜圣母像有驱病解患、净化身心之用。”
“不愧为裴家少年英杰,劳你费心了。”张梅华笑着收下那枚金坠,不忘赞声,“裴家此来,蓬荜生辉——老妪在此谢过,亦愿阮裴两家世代交好。”
裴常飞闻言自然配合一二,挂着笑便去与阮世承敬酒说些客套话。裴迁祸收回目光,一回头晏峮城居然没在他附近颇为意外,目光在宾客桌群间搜罗了一圈,才在角落一桌寻见了他。
想必是阮家也未想到此番晏峮城也会来,为裴家置办的圆桌便少了只椅子。这么一来,堂堂男主还只能和一群姓名都没有的炮灰挤在一块,还真是委屈了。
——晏峮城寻了座来慢吞吞坐下,眼前玉筷青花瓷碗摆放整齐,一桌菜品精致而香味浓郁,叫人叹声大手笔。若是他再多些扶贫济世情怀,还当哀叹三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抬首目光扫视四周,方才在攒动人头之间瞧见了裴迁祸。那人似乎也正在寻自己,这么一来四眼正巧对上了。
晏峮城慢吞吞眨了眨眼,心底腾起一分莫名的喜意。甜丝丝的,却又不甚浓厚,想要去捉、也感不明晰。
裴迁祸隔着人群瞧见了他便放心了,人没丢就成,不然自己还往哪儿加戏去。便是朝人略一颔首,收回目光转而提筷探向桌上的那盘大闸蟹了。
萤城靠海,与外商往来便捷,因而发展超于华夏另城不少,贵为经济中心。萤城人民依海而居、靠海而生,海产的价格自然要比其他地境儿便宜不少,价格低廉不说还新鲜——毕竟在旺季,那些个渔民弯腰探手一捞,便能捉住条鱼儿来果腹。
晏峮城瞧着那人捉来一只大闸蟹便上手开剥,却是不得要领,像是被蟹壳扎手了不止一回,眉头将皱未皱。
他垂眼下去,却又骤而怨起为何这阮家不多添只椅子,也不至于叫祸哥自己来剥蟹了。
捏着筷子也夹来一只蒸得彤红的蟹,晏峮城三下五除二去了蟹腿,只需指尖稍用劲、筷子一敲,螃蟹那层庇护便脱去其身,露出白嫩的肺肉来。
有意无意朝裴家方向瞥去一眼,裴少爷正和手里那只熟蟹斗智斗勇,甚至上了牙也没能撬开那层坚硬的壳。
悠然叹上口气,晏峮城使筷尖挑去不能吃的部位,往瓷碗里倒上少许酱油,近乎完整的蟹黄便顺从地被驱进了碗底,染上叫人垂涎欲滴的酱油色。
他正寻思着再剥一只,把那蟹黄盛在碗里再待会儿递给祸哥,却被一个女声打断了思路。
“…晏公子。”他侧首,是位见状应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姐,正怯生生找他搭话,“能否劳烦你教我剥蟹?我实在是…不太擅长……”
她散着微卷的发,鬓边两绺牵到脑后去由一枚发夹夹于一并。一袭白纱洋裙,仅裙摆边缘有蕾丝作饰、领口也无甚繁复花纹,在人身上却是多有风姿。细眉杏眼,朱唇莹润,双颊泛霞,抬眼望向自己的神情叫人心生怜爱之意。
晏峮城颔首应上一声算作答应,动作熟稔除了手上大闸蟹腔内蟹黄,提筷在人手里的螃蟹尾部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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